當所有的觀衆們,都在爲秦超這組醫療選手的病人感覺到悲哀的時候,他們竟然驚奇的發現,剛剛那個呼吸都跟不上節奏的女犯人,正在小聲的跟秦超說着話。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病人突然好轉了?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蘭澈也吃飽喝足了,兩人才正式開始研究病情。
女人已經感覺到自己手臂稍稍有了力氣,她伸出乾枯沒有營養的手拉住秦超的衣角,費力的說道:“我不能死,你救救我,我家裡還有一個小女兒,我都二年沒看見她了。你讓我活下去,我要見她!”
秦超剛剛已經給女人服用了續命液,現在她體內的能量,能夠支撐一會兒,起碼能夠他們吃完東西的。
秦超拉過女人的手腕,替她把脈,並轉頭問蘭澈:“她還能活多久?”
“你沒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到她周圍的死氣,把她包圍住了。可是現在只有一點兒了,也許是續命液的功效!”蘭澈在一旁說道。
秦超點頭:“也就是說,她暫時不會死嘍!”
“是的,不過要徹底救活她,還需要超哥你的醫術!她的病情,需要刺激手太陰和足太陰。你剛剛都說了。就用你新學會的靈柩醫術怎樣?我有信心你能把這位阿姨治好的!”蘭澈笑容甜美。
秦超笑着看着女人說道:“聽到了吧,就連這個小美女都說你的病能治好,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我是神醫,把你的病交給我就對了!”
女人慈眉善目,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罪犯。
秦超看了看各種電子儀器上面顯示着的數據,在婦科實習多日,基本也能看明白個大概。見女人各項數據都在可以接受鍼灸治療的範圍,秦超也安心不少。
女人聲音乾澀,嘴脣已經呈乾裂狀態。
秦超又往女人口中點了幾滴續命液,並且塗抹在她嘴脣上少許,那原本乾枯的嘴脣,竟然慢慢恢復少許紅潤。
“從我見到你第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好人。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我都不怪你,但是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件事?幫我去看看我的小女兒,她才七歲,我婆婆雙目失明,一個人帶着她不容易,你能答應我,幫我去看看麼,哪怕一眼也行!”女人央求着。
蘭澈心軟,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超,好像秦超不答應,她馬上就能哭出聲來。
秦超滿臉無奈,自己現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剛剛進行完大動作,簡直比造小人還辛苦,現在不但要給病人看病,而且還要答應起額外的工作。哎,好人不好當啊!
雖然心中不怎麼願意,可是秦超還是笑着答應下來:“好的,阿姨,我在給您治療的過程中,您的意識是清醒的,可以和我聊天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反正我旁邊的小丫頭也想知道。”
蘭澈被說中了心事,小臉通紅,站在一邊不說話,只是看着秦超的動作,眼中流出動人神色。
女人好像感覺體內多了一股清涼之意,從剛剛那種液體進入自己喉嚨開始,她就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一道清泉在四處遊走,溫潤這自己的五臟六腑,格外舒服。
她平躺在試驗檯上,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彷彿流淌着久遠的回憶。
“兩年前,我和我丈夫帶着五歲的小女兒還有雙目失明的婆婆,從農村來到城市打工,我們只是倒賣水果的小販,日子清苦,但是家人都在一起,倒也快樂。”女人說道這裡,吞嚥了一口口水,嘴角微微泛起苦澀的笑意。
秦超對這種平淡的幸福一直很憧憬,起初他只像完成任務一樣的去聽,可是看到女人臉上那種無奈的笑容,心中竟然泛起一絲漣漪。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原本平靜的生活,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蘭澈在一旁聽得認真,見女人停頓,她急忙問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麼嗎?”
女人點頭:“丈夫的妹妹在新陽讀大學,沒到週六週日,她就回家來吃飯。可是有一個星期,她卻沒有回來。這個孩子一直很聽話,每週都會回家,即使不回來,也會提前告訴我們,可是那天我們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見她的蹤影,於是丈夫就去學校看看,可是他也是一去沒回來……”
說到這裡,女人喉嚨裡發出難過的哽咽聲。蘭澈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女人的這種表情,讓人看着很揪心。
秦超已經開始施針,他先是在女人體內輸入靈異火,在鬼手落下的周圍環繞,以至於用鬼手去梳理女人經絡的時候,不會發出刺骨的疼痛。待經絡理順完畢之後,秦超纔開始用蘭澈交給他的特殊醫療術《靈柩·刺》裡面最基本的手法,由下向上,逆氣施針。
坐在評委席上的資深人士,全都被秦超這邊怪異的手法吸引住了目光。
他不但手法怪異,而且她所治療的病人,是唯一一個在治療過程中還保持頭腦清醒的和治療者交談的患者。
交大附屬醫院的王遠山院長,側過頭看向鍾樑教授,低聲說道:“你能看懂這小子的手法嗎?這種鍼灸術,我可從來沒見過。”
鍾樑也搖搖頭:“這種逆氣而行的施針手法,是很危險的,你看到這小子的銀針沒有,也跟普通的針不一樣。旁邊的鐘漢良,就用的是普通的鍼灸術,雖然手法千變萬化,可是無外乎正常套路。他用的確實是鬼醫的看家本領《九原十二針》,鍾漢強的造詣已經超過十二針,他現在的手法,到和《神針九刺》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看來這個鍾漢強也不簡單。”
王遠山點頭:“那你說,這小子用這種怪異的方法下針,會不會有危險?”
鍾樑搖頭:“你還是不太瞭解這小子,上次在天橋上那起車禍現場,我遇見了他。他小小年紀,就會望氣之術,通過看對方的面色,就能知道病者的身體損傷狀況。我估計現在也一樣,這小子能用眼睛看到患者的病處,我相信他!”
“你這老小子,還是第一次如此看好一個年輕人啊,不簡單不簡單,我們靜觀其變!”王遠山笑道。
秦超這邊。
他一邊施針,也一邊在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蘭澈有些着急。
女人聲音開始哽咽,眼角流出乾澀的眼淚,聲音低緩:“我老公去的時候,才知道她妹妹放學的時候,被一個當官兒的強行給拉走了,帶去了酒店糟蹋了。我老公一氣之下去找那當官的評理,結果活生生的讓人給打死了!沒有天理了啊……”女人心中的傷口再次被掀起,痛苦的淌着眼淚。
秦超也憤怒的不行,早就知道一些人在本地作威作福,沒想到竟然傷天害理到了如此地步!
蘭澈的眼淚也跟着一對一雙的留下來,她也哽咽着:“然後你就想替妹妹和老公伸冤,結果被抓起來了對嗎?”
女人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她心臟開始劇烈的疼痛,想到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庭被破壞了,她就心如刀絞。
特別還有那麼小的一個女兒,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見女人情緒不穩定,秦超急忙安撫道:“阿姨你別擔心,你這是心勞成疾,等你康復之後,我就替你伸冤,讓你出獄,至於你的小女兒,我會盡快去看望她的。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小澈,你記一下!”
蘭澈急忙點頭,準備好紙筆,把女人說的地址,清晰的記錄下來,一個字都沒落下。
比賽已經接近尾聲,秦超等靈異火在女人體內全部燃盡之後,才緩緩拔出三棱針。這些本身就是罪犯的人,會在醫學比賽結束之後,讓專業的醫療人士進行檢查,通過這些參賽者對他們的治癒程度,來評判誰輸誰贏。
這是史無前例的評比方式。
秦超的心情也比較沉重,雖然已經用新術幾乎去掉了女人的病根,可是她的遭遇,仍然讓秦超心情低落,這個看似平和的城市,爲什麼還有如此的黑暗點。
正當秦超思緒遊移的時候,蘭澈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說道:“超哥哥,不好了,那邊的病人有生命危險,馬上就要死掉了,你快去救他!”
此話一落,衆人譁然。
大家都把目光落到蘭澈身上,她手指着的是華裔的艾維爾醫生,他有着金黃色的頭髮和棕色瞳仁,從外表上來看,是地地道道的美利堅人。
秦超當然相信蘭澈的判斷,擡腳就向艾維爾方向走去,看見秦超的動作,安保人員已經上前制止,按照比賽規則,每個醫療人員都不得私自干涉其他參賽人員的治療,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違者按犯規處置。
秦超哪管那些,此時,他身上衣着狼狽,臉上還有擦傷和乾涸的血跡,瞪着猙獰的眼睛把那兩個阻攔他的安保人員也嚇了一大跳。
秦超聲音嘶啞,目光裡充滿危險的氣息,低聲說道:“誰要是敢攔着我,我就送他下地獄。你們記住,這是生命,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