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轎奴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但是我猜這個大紅轎子應該就是它本體的一部分,果然,赤紅赤紅的轎簾上,猛然蹦出一個碩大的鬼臉,要不是我當時做好了心裡準備,這猛然蹦出的鬼臉絕對會嚇我一大跳。
鬼臉很醜,五官扭曲的不成形狀,碩大的獠牙巨口中,一根長長的舌頭就彷彿吊死鬼吐出的舌頭一樣醜陋,兩顆深陷的眼眶裡只剩下綠幽幽的兩團火焰眼睛在閃爍,讓人望之生畏。
“嘖嘖……這果然是花王大人留下的梅花烙,不過不對啊?這梅花烙看形狀怎麼如此怪異,倒像是某種標記?”
這轎奴的話,讓我後背一陣冰涼,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它找到了破綻,我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慌,否則後面那個螃蟹蠍子一樣的鬼節絕對會一口就把我給吞了。
我哈哈一笑,扭身指着已經對我躍躍欲試的鬼節說“你讓這笨蛋臨死前咬我一口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麼特殊的標記?”
鬼節大怒,但是轉瞬就老實了下來,它顯然被我的傷口震懾住了,無數節支上的眼睛在閃爍,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
轎奴咯咯一笑,聲音比哭還難聽,我皺着眉看着它,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哎呀,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這麼大煞風景的話呢?對了這位大人不知道怎麼稱呼?還有恕小的眼拙,怎麼看不出大人的本體到底是什麼?”
轎奴的話,彷彿給鬼節一個臺階下,這下它也連連附和起來,我見氣氛對頭,正中下懷,於是心頭大樂,這事成了。
“哼,你們倆小小鬼物,怎麼能看出本大人的本體?實話告訴你倆,我這次出來,原本也是打算替鬼王大人尋找一件傳說中的寶貝的,現在寶貝就在這附近,假如找到了,少不了你們倆大大的好處。”
我裝作滿不在意的開口道。
“寶貝?什麼寶貝?”轎奴激動的聲音都變了,鬼節更是不堪,聽到寶貝渾身亂抖,顯然激動的不行。
“爲什麼要告訴你倆?哼,剛剛你倆不還在懷疑本大人的身份嗎?”我假裝怒氣衝衝的問它們。
“咳咳……這都怪那個轎奴,是它說大人你身份很可疑,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它,它才叫上我的,我當時一見到大人就知道大人絕非凡人,那頭頂冒出的沖天黑氣,絕對是我輩的大人物纔對。”
這鬼節一開口,連誇帶賣,把轎奴徹底給賣了,我也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不過,沖天黑氣又是怎麼回事?
轎奴氣的連連跺腳,“看”着我的樣子也多少有些尷尬,爲了配合鬼節,我用一種你要倒黴的眼神看着它,果然鬼節真有當狗腿子的潛質,一副小的爲你打頭陣的架勢衝向了轎奴。
轎奴連連躲閃,我看得眼花繚亂,內心大爲恐懼,這鬼節的巨大身體十分靈敏,跳躍間攻擊發出嗡嗡的怪聲,它的攻擊看似簡單,只有一劈一砍,但是每一下都切裂了空氣,發出嗚嗚的怪音,每一節節支上面更有五顏六色的毒瘴在閃爍。
燻人窒息。
轎奴也不弱,閃爍間總是跳躍着出現在半空的另外一個地方,更奇特的是它每一次跳躍之間,一條猩紅的血液軌跡,就會從半空中降落下來,一層又一層的纏繞向鬼節,讓它頻頻避讓。
顯然那猩紅的血液軌跡絕對不好惹。
打了半天,我見鬼節已經力拙,呼吸見重,無奈的咳嗽一聲,見好就收了。
讓它倆都打死才從了我的心願,可惜實力懸殊,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鬼節慢慢的退到了我的身後,轎奴亦步亦趨的跟上,顯然它倆打出了真火,這讓我暗樂,新說好戲開始了。
“好了,大事要緊,你倆也不想耽擱鬼王的大事吧?現在我來分配任務,轎奴你往東,我跟鬼節往西,找一件叫做福王鼎的東西。”
我把福王鼎說的很小聲,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個神馬東西,只是隨口編的,可是讓我驚訝的是,兩鬼物在聽到福王鼎之後,竟然忘記了前仇,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我。
我暗暗一驚,表面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麼了?”
“大人難道不知道,福王鼎是鬼王他老人家的看家寶貝嗎?”
轎奴的回答讓鬼節連連點頭,同時它們看我的時候充滿了疑惑。
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沒事瞎編都找死,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說什麼不好,天王鼎、地王鼎、哪怕屎殼螂鼎也成啊。
怎麼就那麼湊巧?
我知道這會只能靈機應變了,幸好我的小腦袋瓜不笨,這會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白癡,一對白癡,難道還要我把話都說明白?你倆找死可千萬別連累上我。”
我氣憤的嘀咕。
這聲音剛好能讓它倆聽清楚。
事實上我多慮了,哪怕我用在小的聲音說,在它們的耳中也猶如驚雷,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根本就不清楚。
“哎呀大人,還請大人明示。”轎奴討好的看着我,綠幽幽的眼眶裡閃爍着好奇跟求知慾。
“是啊,大人還是把話說清楚吧,哪怕你偷偷告訴我也行。”
這鬼節果然太笨了,一句話把轎奴又得罪了,我只聽到轎奴陰惻惻的一笑,接着一閃爍就消失在原地。
“停。”
我一聲大吼,讓轎奴閃爍的身影停在鬼節碩大的頭頂上方,看着半空中鬼簾內閃爍的猩紅血刃距它頭頂只有咫尺,鬼節嚇得連連暴退,嘴裡怒吼不已。
顯然若不是我及時阻止,鬼節就要吃個大虧。
“你們倆別在鬧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只不過法不傳二耳,要是這話從你們口中說出去,小心禍從口出。”
我忌憚的看了一眼猶如匹練的血刀,表面冷靜道。
轎奴收了血刀,不滿的哼一聲,晃了晃來到我面前,轎頭對準鬼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鬼節繞了個圈,小心的繞到了我的身後,望着轎奴不敢在言語。顯然它怕了。
“傳說,這只是個傳說,據說福王鼎也有雌雄之分,現在鬼王大人手上的是一尊雌鼎,而真正的雄鼎據說有神鬼莫測之力,福報無人能敵,而這次鬼王大人出巡,很大程度上也是爲了尋找這尊雄鼎。”
我假裝神神秘秘說出的話,讓倆鬼遐想聯翩,甚至讓鬼節哈喇子流淌了一地都未知,轎奴更加不堪,綠幽幽的眼珠子裡閃爍的盡是無盡貪婪。
“大……大……人,那雄鼎長得什麼樣子?可有標記?若是找到該如何獎賞?還請大人告知”
轎奴激動得聲音都變了,夾雜着顫音,顯然激動得不能自已。
鬼節更是激動的連連跺腳,掀起大片水汽,惹得我頻頻皺眉。
“我怎麼知道?”我無奈攤手。
事實上,我真不知道。
可惜倆鬼物以爲我不想告訴它們,急的火冒三丈,可是又不敢得罪我,一時間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周圍的一切都遭了秧,用掘地三尺來形容一點不過分,事實上假如寶貝要是在這,它們掘地三千尺都正常。
樂的我肚子都快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