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牧,你卑鄙!”
“我說過爲了你我可以不惜任何手段,你想怎麼罵怎麼恨都可以,不過你最好記清楚一件事,現在,你在我的手中。”
蒼牧微笑着看了眼氣的臉色漲紅的糜右念,很是開心,隨即又說:“你乖乖的在這邊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找點吃的。”說完,進入旁邊的林叢。
被他這麼一說,糜右念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聲,她無力的癱在草地上,心中惱火無比。
玉鐲被封印,她也不能跟狐狸求救,靈脈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南蘊璞呢?他會不會正在拼命的找自己?
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糜右念都快抓狂了,最後沉沉的嘆了口氣,認命了。
不管怎麼樣眼下也只能等着他們來救自己。
看樣子她和蒼牧是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中,這個空間中就只有這片森林,她不知道怎麼出去,只能等待。
但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不得不防蒼牧。
森林裡有各種花草果樹小動物,食物水源不是什麼問題,溫暖如春的氣候就算露天睡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南蘊璞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能找到她。
夜幕漸漸降臨,小溪邊蒼牧堆了個篝火烤着他從林子中抓來的幾隻野味和一些土豆紅薯,然後就在旁邊搭了一個簡易的小棚,很細心的在裡頭鋪上乾草。
糜右念是看着他忙活的,看着他很細心的把乾草中的枯枝雜質挑出,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雖然這個地方挺暖和的,但是地上總歸有些溼氣,乾草我鋪了好幾層應該不會着涼,也不會擱着。”
蒼牧在那堆厚厚的乾草上按了幾下做最後的檢查,扭頭朝坐在篝火邊的糜右念露出一個笑容。
毫無疑問那個小棚是爲她而搭。
糜右念沒有吭聲,視線移到了眼前那堆燒的噼裡啪啦的篝火上,隨手拿起一根柴枝戳着火中的紅薯。
她餓了。
吃好喝好,保持充足的精神等待南蘊璞,填飽肚子纔有力量防範蒼牧。
面對糜右唸的無視,冷眼相對,蒼牧無所謂的笑笑,或許她打他罵他他都可以保持微笑。
他無所謂她的態度,因爲這個空間中就只有他們,他們在只屬於他們的世界中,任由她渾身扎滿刺,他也相信時間一久她會順從。
現在看着她在身邊蒼牧已經很開心了。
吃了東西,糜右念在溪邊洗了把臉,就自顧躺到小棚中睡覺。
頭頂的夜空蔚藍如海洋,密集的繁星點點閃耀,彷彿這裡離銀河很近,璀璨的星光說不出的美麗。
可以說這是糜右念從小到大見過最美麗的夜空,不禁靜靜的的看着。
“是不是覺得很美?”蒼牧上了旁邊的大樹,躺在樹幹上雙臂枕着腦袋看着美麗的夜空說了句。
糜右念抿嘴不語。
蒼牧繼續說道:“第一次我們這樣安靜的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這樣靜靜的。”語氣說不出的感慨。
糜右念是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啊。
“不是冤家不聚頭,你說這事怎麼就讓我們攤上了,糜右念,或許,你應該慶幸下我喜歡上了你,不然現在你估計已經去閻王那了。”蒼牧微微側頭輕笑着看着下邊的糜右念,這個角度,正好把棚下盯着天空發呆的糜右念盡收眼底。
這話糜右念不否認。
如果蒼牧沒有喜歡自己,他們的關係將會惡劣到極點,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對自己下手,自己從他的手掌心逃的了一次能逃得了好幾次嗎?
這一路走來,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或是半路南蘊璞出現相救,自己的下場真的很難想象。
蒼牧喋喋不休的說着,說着他們的關係,他們相對的立場,還有他對她的感情。
糜右念始終保持沉默的態度。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這一路而來經過的點點滴滴,鼻子不禁有些發酸。
她也不想揹負這麼沉重的仇恨,她也不想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膽中,她也不願意自己的身份是這樣,但是……又能有什麼辦法,一切都是命,掙脫的了嗎?
“你爺爺的事情我真的很內疚,是我撿到了你的手機,也是我騙你爺爺說你在我的手上讓他來學校,但是我只是想跟他談談,我不知道我的父親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決定不會讓你爺爺過來,這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和你道個歉。”
猛地蒼牧把話題扯到了那件事情上,一臉內疚。
糜右念身子輕輕一愣,眼底浮現茫茫霧氣,輕聲呢喃道:“都過去了,別再說了。”
就算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那樣那又怎麼樣,糜楚老祖宗說了那是爺爺的命,反正現在爺爺和奶奶已經轉世輪迴了,是怎樣都不重要了。
“我是欺騙了你不少事,甚至後來想殺了你把你佔爲己有,但是真心的我並不想傷害你,我想你好好活着,開開心心的,但是心裡卻又很想得到你,看到你和南蘊璞在一起,聽到你親口承認喜歡他我心中就控制不住的嫉妒。”
蒼牧一臉悲傷的俯望着糜右念,期待的問:“你可不可以無視我的身份,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喜歡你的男人,一個因爲你心中有了喜歡的人而吃醋嫉妒的人?畢竟我是那麼愛你,你真的忍心對我這麼無情嗎?”
是啊,畢竟他是那麼愛她,如果他不姓蒼,如果他和蒼家沒有關係,單純的只是一個喜歡她的人,那麼結果會怎麼樣?
這個答案是什麼糜右念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喜歡她的男孩子,她會不忍他對自己的癡心和深情,她可能不會和他在一起,但是至少不會對他像現在這樣冷酷無情。
做不成戀人,或許他們還可以成爲很好的知己。
怪只怪他姓蒼,是蒼家的人。
即使他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糜右念總是會忍不住把蒼懷銳以及蒼家祖先的所作所爲加強在他身上。
她也清楚這樣對蒼牧不公平,但是她還是做不到把他當成普普通通只是喜歡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