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進行到哪一步了?單是看着,就覺得心裡冰涼。
施秋雁帶好了面紗,被龍呈楓握着手,就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之後,龍呈楓就下了命令。
一、大殤國的人,一個不留。
施秋雁聽着這個命令,慢慢的垂下了眼簾,其實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相反,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敵人的寬容,往往是對自己的殘忍。
難道不需要審一宮嗎?施秋雁覺得這些大殤國的人,有可能是會知道很多事情的。
當施秋雁看向龍呈楓時,就聽到了“二”。
二、魏懷俱的親信,一個不留,普通的將士,看態度。
親信,不留。
施秋雁擡起頭來,目視着跟在魏懷俱身邊的那些人,說起來,其中還有一些,算是她熟悉的呢,現在,他們就要失去性命了。
不過,他們並不會在乎。
跟着自己的主子做事,早就會知道,性命極有可能會搭進去。
至於“看態度”,聽起來是曖昧不清的。
三、燒掉這裡。
施秋雁只是聽着龍呈楓的命令,一言不發,仿若整件事情都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其實,不能算是沒有關係,只是在施秋雁看來,關係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而已。
她來此,是爲了給龍呈楓解毒,至於龍呈楓會如何對待這些人,她並不關心。
他自有分寸。
“王爺。”有將士拿着一個盒子,走了出來,遞到了龍呈楓的手中。
龍呈楓打開一看,就遞給了施秋雁。
施秋雁不過是掃了一眼,不打算伸手去接着。
看一眼,就知道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了,又是一句“果然不出你所料”。
是的,真的是料中了呢。
那是給龍呈穹的求救旨意,看來也是魏家留以“備用”的。
無論是不是備用,這到了魏懷俱的手中,就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可惜的是,他的經驗太少,並沒有弄清楚,何時纔是動手的好時機。
終,算是浪費了他的大好才華的。
應該說,施秋雁對魏懷俱是真的很看重的,那樣的少年,畢竟少有。
“留着?”龍呈楓拔高了聲音。
施秋雁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吧……”
施秋雁是有主意的,但是沒有打算將此事說給龍呈楓聽。
“把事情處理好。”龍呈楓道,“再呆幾日,這邊就可以肅清,就回京城。”
龍呈楓從前是很討厭回京城的,那些虛僞的笑容,看得他就很頭疼。
現在再看看施秋雁,有了她在身邊,京城倒也不錯,何況,施秋雁是要急於回去的。
這邊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收拾着,龍呈楓就帶着施秋雁回到之前是的營帳先休息。
其實,他們現在可以分開住了。
“我的意思是,書信於景王,將這邊的情況向他說明,提防他小心。”施秋雁對龍呈楓道,“我們不能保證,魏家會不會真的求救。”
這聖旨都在這裡了,還拿什麼去求救?
施秋雁輕輕的扯着龍呈楓的衣袖,就聽龍呈楓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什麼呀,施秋雁呆是想要提醒着龍呈楓,這孤男寡女的總是住在一起,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方便而已。
他呀,想的比她還要少。
“休息吧。”龍呈楓捂住施秋雁的眼睛,“你這麼看着我,我容易把洞房花燭夜提前的。”
施秋雁一愣,立即就明白了龍呈楓的意思,這臉一紅,揚手就拍向他的肩膀,“胡說。”
龍呈楓的笑容沒有那樣的自然,仿若是在忍耐着什麼,如若是換成是其他女子,怕是很容易就把這樣的表情忽略過駢。
施秋雁就是施秋雁,一眼就注意到了。
“怎麼回事?受傷了?”施秋雁立即就扶着龍呈楓坐到塌上,不等龍呈楓開口,就扯下他的上衣來。
龍呈楓哭笑不得的看着板着臉的施秋雁,大大方方的由着施秋雁來看。
可惜呀,人家看的是傷口。
“你難道不是知道,大殤國的人喜歡用毒嗎?你還沒有嘗夠嗎?”施秋雁真的是被龍呈楓的平靜,給氣死了。
“估計是沒有吧。”龍呈楓笑着說,看着施秋雁繞到他的身後去,“其實,並不重。”
如果嚴重,龍呈楓是一定會讓人爲他醫治的。
他還想要好好活着呢。
施秋雁才懶得理會龍呈楓說着這些話呢,立即就叫進了大夫。
大夫原本也是想要替龍呈楓診一診,但是看着龍呈楓與施秋雁理所當然的進了帳篷,想着自己也不能太過分,是不是?
哪裡知道,大夫剛想要去休息,就被叫進來了。
大夫爲龍呈楓進行着簡單包紮以後說道,”小姐放心,這回沒有毒。”
施秋雁點了點頭,就聽大夫繼續說,“不過,王爺最近最好還是少帶面具,捂着傷口,不容易好。”
施秋雁依然點頭,她的目光落到龍呈楓的臉上,看着他映在燭光下的表情陰晴不定。
有些時候,可以避免的事情,是真的沒有必要,非衝到前面去的。
特別是在容易被傷害,或者傷害到身邊人的情況下。
“呈楓,我不想問你原因。”施秋雁很認真的對龍呈楓說道,“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如果受了傷,會有難過的。”
當施秋雁要離開時,就被忽然間站起來的龍呈楓,緊緊的抱住。
有施秋雁在,真的不錯。
施秋雁拍開龍呈楓的手,按着他,讓他躺回到塌上。
“明天,不許太早叫我起,知道嗎?”施秋雁“警告”着龍呈楓。
龍呈楓只是笑了笑,就瞧着施秋雁走到大牀前,合衣而眠。
如果分開睡,施秋雁其實是可以睡得很舒服的,但是龍呈楓沒有開口,想必是怕再發生意外,所以將她留下來吧?
施秋雁自然也不是吵吵鬧鬧的人,知道龍呈楓的好意,她自然心領。
龍呈楓看了看施秋雁,笑着閉上眼睛。
他沒有讓施秋雁離開的原因,根本就不像施秋雁想得那麼複雜。
他只單純的不希望施秋雁離開他的視線,如果一來……倒不如回京城以後,就把婚事提一提。
父皇還需要他去打仗,應該不會拒絕的。
原本就離天亮
不遠,他們倒是沒有做夢。
整個營地,就像是要放假一天,除了巡邏的將士,都睡得很沉。
待施秋雁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且不見了龍呈楓的蹤影。
他可真夠實誠的,說不要叫着她,就真的沒有叫她醒來的意思啊。
施秋雁簡單的洗漱,正梳着發時,侍女就告訴她,龍呈楓是帶着人,去巡視了。
進行一下收尾。
這裡的暴動是因爲大殤國人而起,之後是魏懷俱利用大殤國人而爲,現在,他只是看看還沒有別的意外,再瞧瞧受到驚擾的百姓。
百姓,最無辜。
“大殤國人是瘋了嗎?這裡再亂,也不自己的地盤,沒事摻和什麼。”施秋雁抱怨着。
施秋雁是真的不懂他們的想法,又或者說是不懂信允君的想法。
他的兩位兄長目中無人,把京城當成自己家,最後輕易的喪了性命。
難道,信允君就沒有想過,要把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們撤回去。
“奴婢有一個想法,想要向小姐說明。”一名侍女向施秋雁屈了屈膝。
看來,他們都有心要做木犀第二。
“說。”施秋雁帶上了耳飾,側過頭,聽着那侍女說道,“也許大殤國人跑到這裡來,是有人暗中相助,小姐說過,這京城之中應該是有他們的內應,而這個內應,依奴婢愚見,恐怕是位置很高的。”
施秋雁沒有想到這麼多,總是以爲是大殤國的人混在這裡來。
“如果這個人的位置真的很高,那就是說,他找大殤國的人,是爲了自己。”侍女道,“奴婢想到一個人,請小姐明示。”
施秋雁看着那侍女點了點頭,道,“說。”
難得聽到除了木犀以外,還有這樣的聲音出現,聽一聽,當然是無防,對她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第一位就是宮裡的一位娘娘,被稱爲‘獻嬪’,頗受寵愛,膝下只有一位公主。”侍女娓娓道來,“小姐怕是不太清楚,這位娘娘是在阮家出事以後,很快就進宮的,這身份背景的都相當的普通,可是奴婢們查過,她的家鄉似乎與大殤國接壤。”
所以,有所接觸,也是有可能的。
施秋雁的手指敲着桌子,示意這個丫頭繼續說下去。
聽起來,是挺有意思的。
“第二位,就是惟一沒有被封爲王爺的二皇子龍呈珍,其母妃閨名中有‘珍’,無論早逝,皇上爲了紀念便將二皇子的名字改過。”侍女繼續說道,“皇上原本算是疼愛於他,但是他因爲與一名賤籍女子相戀,而被皇上厭棄,女子過世後,二皇子就出家了。”
施秋雁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那時鬧得很大,前太子都勸不得。
其實,如果只是將女子當一位妾室就好,偏偏,龍呈珍鬼迷心竅,非要要立她爲妃。
“莫非,那女子是大殤國人?”龍呈楓的意思自門口傳來。
他椅門而立,目光炯炯,卻令施秋雁尷尬起來。
這個傢伙到底是站了多久,怎麼沒有人知道呢?
“是。”侍女向龍呈楓屈了屈膝,繼續向施秋雁說道,“這女子的身份很隱秘,這也是樓主閒來無事,讓奴婢們查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