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男生叫什麼嗎?”江若藍急急的問。
“周童偉!”樑曉東搶答。
江若藍一下子定住了。
“對,對,叫周童偉。本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戴着個眼鏡就知道學習成績卻不高,還有點娘娘腔,這下他可出名了,只可惜兇手到現在也沒有抓到。對了,江若藍,你天天和萬柳楊在一起不知道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康建才瞪大了他並不大的眼睛。
江若藍正沉浸在那個恐怖的黑夜裡,周童偉……
“嗨,想什麼呢?”樑曉東伸出小胖手在江若藍眼前胡亂揮舞着。
“嗯,怎麼”江若藍回過神來。
“所以說得好好活着啊!”康建才又猛吃了一大口菜:“嶽嶺,和咱們同歲吧,現在糖尿病了,想吃什麼都得先尋思尋思。桑婷婷,當初身體就不大好,現在還三天兩頭的上醫院報到。再看我,都說黑色代表健康吧,這天天被太陽曬着,那得多少紫外線啊,搞不好……哎呦!”
康建才又被戴老闆掐了一下:“你這張嘴總是有的說沒的也說,對自己也不積口德。”
“你們還知道誰的消息?”江若藍開始“循循善誘”。
“還有誰的啊,讓我想想……”
康建才和樑曉東都開始做苦思冥想狀。然後又是拍桌子又是拍腦子地往外掏信息。
江若藍地確得知了不少同學地消息。包括萬柳楊曾經告訴她地。可是這兩個人說來說去就沒有一個提到萬柳楊地。看來只好自己開口了:“你們怎麼忘了一個人呢?”
“忘了一個人?怎麼可能呢?要知道現在掌握咱們同學最多大小材料地人就是我們倆了。這叫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
“我本來想向你們打聽個人。但現在看來……你們也未必全都知道嘛。”江若藍運用激將法。
“啊?未必?你倒說說落了誰?我倒不信了……”樑曉東一口乾掉一杯啤酒。
“你忘了當初我和誰同桌了?”
“同桌……”倆個男人開始競相思考:“第一個好像是潘遠,然後是……記不得了,那小子也沒待幾天就轉走了,再然後是……”
“我嘛!”康建才磕了磕酒杯,一臉得意。
“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嘛!”戴老闆乜了他一眼,眼波泛酸。
眼瞅着風向要變,江若藍忙插了一句:“也沒坐幾天就換了萬柳楊了……”
這句插得自然,可是卻讓熱鬧的氣氛頓時冷卻,樑曉東和康建才交換了下眼色。樑曉東立刻夾了口菜到嘴裡:“吃菜吃菜,就聊天了,菜都涼了。江若藍敏銳的捕捉到了這細微的異樣,看來果真有問題,可是表面上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你看,還說自己消息靈通呢。連萬柳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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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知道?他們就和你賣關子呢。”戴老闆開了口:“前段時間我還聽他們說起萬柳楊……”
康建纔不動聲色的碰了戴老闆一下,結果又被江若藍髮現了:“有什麼不好的?你們的消息我可是都從她那聽來的……”
倆人同時被菜卡到嗓子,咳了半天,康建才方眼淚汪汪的開口:“你開什麼玩笑?你什麼時候見到她地?”
“就在前段時間,我剛回來的時候……”江若藍說的全都是真話。
樑曉東和康建才面面相覷。
“江若藍,你不是在嚇我們吧,萬柳楊她……早就死了……”
每個人的腦子裡都開着架風車。
一通沉寂的混亂後,樑曉東試着開了口:“你……真的……見過她了?”
江若藍不知道怎麼說起,這事……怕是沒有人信吧,搞不好自己倒成了他們眼中地怪物。可是如果不說,剛剛的話又該怎麼解釋呢?
康建才仔細的看了看江若藍的臉色,突然笑了出來:“想不到啊想不到。江若藍你也學會忽悠了……哈哈,哈哈樑曉東也認真的看了看江若藍:“是真的?你在和我們……開玩笑?”
“當然是玩笑了?她要是真的看到萬柳楊還能向咱們打聽?哈哈哈哈……”康建才因爲自己有如此聰明簡直樂瘋了。
江若藍也忍不住笑了,釋然的笑。
樑曉東立刻放下緊張:“剛剛嚇死我了,我膽子小,都是小時候奶奶講鬼故事給嚇壞的。”
“對了,萬柳楊到底怎麼了?她怎麼會……死了?”江若藍順勢過渡的原來地話題上。不過談到這個“死”字,汗毛仍不免悄悄豎了起來。
“她呀……”康建才收起笑意,端起酒杯把嘴堵上。
樑曉東也做出一副餓死鬼的模樣。
“瞧你們倆那樣,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個死人嘛。”戴老闆撇了撇嘴。
“你不知道,他們兩個地關係不一般……”康建才的後一句的後三個字被酒咕嚕着衝進嘴裡,目光一個勁的向戴老闆閃爍。
“有什麼不一樣的?若藍,雖然咱們是第一回見面,但是我感覺你這人特實在,而且……”戴老闆甩掉康建才搭在她腿上的手:“怎麼回事?找收拾啊?”
康建纔在一聲怒喝中變作了乖巧地小綿羊。連樑曉東都化身爲老實牧羊犬。哥倆挨在一起,都端着酒杯。密切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若藍,說實話。那個萬柳楊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戴老闆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掐住了話頭。江若藍那顆緊張亂跳的心頓時被一個玻璃罩給扣住了,憋悶異常。
“說啊,你們倆不是有話要說嗎?”戴老闆開始尋求救兵。
康建才翻了翻眼睛:“說吧,你說吧,你不什麼都知道嗎?”
戴老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微翹地鼻子上滲出了一層小汗珠。
“嗯,嫂子,我叫你嫂子可以嗎?”江若藍覺得只好由自己開頭了:“有什麼爲難的你可以跟我講,我和萬柳楊是最好的朋友……”
“若藍。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也不知是江若藍的這聲“嫂子”打動了戴老闆還是戴老闆突然想通了某些問題,她立刻恢復了心直口快:“你說你和萬柳楊是最好地朋友,而我看,哼,她可未必把你當朋友!”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若藍地確不解。
那邊。康建才和樑曉東做出一副末日到來的表情。
“若藍,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雖然我今天是第一次見你,可是我早就認識你了……”說着,瞟了康建才一眼。
江若藍隨着看過去,康建才感覺把頭埋進菜裡。
“你也別想多了,其實我們都是關心你。”戴老闆安慰着:“這倆傢伙一喝多了就說起以前地事,談得最多的就是你……”
“那萬柳楊……到底怎麼樣了?”江若藍眼看着話題要跑趕緊拽了回來。
“她……”戴老闆再次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究竟是什麼事?”江若藍有些着急了,再這麼繞下去自己地想象力遲早要把腦袋漲暴。
“你知道你退學以後發生了什麼嗎?”戴老闆開始“誘導”。
江若藍搖搖頭。
“你知道展鯤鵬爲什麼不見你嗎?”戴老闆繼續誘導。
江若藍迷糊了,不過女人的敏感立刻讓她把前面的信息串聯起來。難道是……
“我估計你應該猜到了,就是他們,早在你退學之前那倆人就勾搭上了……”戴老闆竭力的撇着嘴。
江若藍的腦袋開始扔炸彈。
“所以展鯤鵬才死活不肯見你。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後來等到他倆成雙結對的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才……”戴老闆不知不覺地把自己也歸類爲江若藍的同學:“之前你們班長……我也忘了叫什麼了,就怒衝衝的跟我們說萬柳楊和展鯤鵬處上了,我們還不信,萬柳楊和你那麼要好怎麼會……可結果呢?”
戴老闆拍着桌子:“這還沒完呢,你知道嗎?萬柳楊也沒念完書就到深圳打工了。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萬柳楊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一邊和展鯤鵬處着,一邊四處勾搭。後來好像就因爲一個男的就跟着上深圳的。你說走就走唄,那展鯤鵬偏到深圳給接了回來,然後倆人就住一起了。當時展鯤鵬正在上大學……聽說……”
“展鯤鵬娶的是她?”江若藍夢囈一般。
“可不是嗎?不過……”戴老闆湊到江若藍耳邊:“倆人一直沒領結婚證。其實也沒什麼,反正現在這事多的是……”
戴老闆直起身子,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
……“……他畢業就結婚了,妻子是他大學同學。爲了他特意離開深圳來到這……結婚沒多久她就要離婚。展鯤鵬死活不同意。然後倆人就一直鬧到法院,可是開庭之前他妻子突然不見了……一失蹤就是一年。現在還沒回來。大家都以爲是展鯤鵬把他妻子殺了,女方家裡也來要了好幾回人,可是沒有證據,也只是白鬧。警察也接到報案到他家調查過,可是什麼衣服啊牙刷啊都不見了,一副出差去的模樣……竟連根女人的頭髮都沒找到。那女人就像是從沒在這個家裡出現過……”……
萬柳楊爆這段驚天猛料時地表情仍舊新鮮的出現在江若藍的眼前……同學……萬柳楊……展鯤鵬地妻子……究竟誰說的纔是真的?而萬柳楊的描述似乎想讓她相信這個命案更像是一個陰謀,這是暗示還是誤導?
“他們……離婚了?”她的指尖開始發麻。
“離什麼婚啊?連證都沒有,就是有天展鯤鵬不知怎麼突然鬧起來了,非要分手,萬柳楊死活不同意……”
不一樣……不一樣……江若藍的腦子騰起了一股股濃煙。
“爲什麼要分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問地這句話,爲什麼要問。
“這個倒不清楚,好像是因爲孩子的事……”這倒難住了戴老闆。
……“……他是在剛剛結婚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那時他倆人應該還很恩愛吧。當時我還想過能不能是因爲知道他在找你然後妻子和他鬧離婚呢?你不要有什麼負擔,這都是我沒事亂想的,不過……你說他找你能有什麼事呢……”萬柳楊認真的看着江若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