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罡網

“江姐姐,你家裡真有讀書人?”武碧不信,但看江小浪的樣子又是真的,也來了興趣,接過話去主問。

“鬼的讀書人,我家裡就我和爺爺相依爲命,再沒有別人了。”

“噢,姑娘的父母呢?對了,你好像說過他們出去尋找修真者去了。”

江小浪瞪了白天一眼,還是說:“我父母在我出生不久就出海去了,我爺爺說是去了扶桑,以前我還相信,現在可不相信了,他們去扶桑做什麼?扶桑有修真者?要是有的話,我們國內的修真者也成堆了,我怎麼沒有看見過幾個?要不是有天哥你,我還不知道我們大明朝有修真者存在呢,他們要找修者,還不如在國內找。我長這麼大,他們就從來沒有給過我紙言片語,在我的記裡,我的父母就是爺爺。從小到大,都是爺爺伴我讀書,傳我武功。父母對我來說,也許確曾有過,但那只是在夢裡,一個風度不俗的中年男人,一個漁婦打扮的美麗少婦,就像那些長年在江上忙碌的漁婦一樣。”

“對不起!我還真不應該提起你的父母,讓你心裡又難過一次。”

“天哥不用爲我可憐,自從認識了你,我並不認爲我是一個可憐的孤女。”江小浪語氣溫柔地說。

白天聽了這話,本來不想作何表示,還是直視江小浪說:“姑娘祖父處我一定爲姑娘美言幾句。”

“你別光說不做。我爺爺對你的印象很好,你去說我跟你在一起,他保證不會再罵我。”

“她們來了。”白天見江小浪一付深情款款的表情,不敢再跟她深談下去了,站起來留下一句,出艙去了。

玉珠、林好、曾如水確實凌波而來,等白天站在艙門口,三女幾乎同時踏上了甲板。白天不想跟她們多說閒話,直截了當地把江小浪的提議說出來,然後把自己對那條銀月的觀察仔細說一遍,讓衆女參加意見。

玉珠接過話去說:“以我們的修爲,我和水妹,以及康妹子、林妹子,最多在水裡閉氣半天,我師妹、江妹子、王妹子、最多在水裡閉氣一兩個時辰,你想清楚沒有?”

“最關鍵的是不能失手,必須一擊而中。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我們就不可能再抓住它。”曾如水十分嚴肅地說。

“天哥,我覺得那條銀月也不能出水的時間太長了。”林好也發表一點看法。

康寧沒有話說,只是點點頭,算是附和大家的意見。這也是她自從跟衆女在一起後,發現她的修爲是不錯,比曾如水也不差多少,但要講到學問,做人,可比玉珠和曾如水差得多了,現在再加上一個林好,也是一個才女,她更不想在衆女面前出醜,往往沉默不語,站在一邊聽衆女發表自己的看法。好在白天對於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往往把她帶在身邊,像這次,白天就把她留在中間船上,跟他在一起,康寧自然感覺到了白天的私心,更不想讓白天爲難,或者破壞了她在白天心目中的形象。

“嗯,你們都說得有道理,確實應該好好計算一下,爭取一擊成功。這樣吧,我們先練一練,再說抓魚的事。至於煉藥,有兩位道長,當不至於誤事,我再跟他們說一聲,可保萬無一失。”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們就不多說了。那就先練一練看,再從中找出問題,加以解決。”曾如水搶着一錘定音。

五個人立即坐下來商議如何才能在水下結成陣式,保證不讓銀月跑了。船靠岸後,白天讓馬師爺將衆女的防衛調配一下,收縮防禦圈,保證船隻的安全,這才帶着衆女下水。其中林好和曾如水不會水功,白天和玉珠分別指點一下,曾如水經歷得多了,膽子可不是林好可比的,人也沉着,一學就會,林好只是膽氣不足,稍微習慣一下,也如水中游魚。

練習的結果很不理想,人總是人,不是魚,想阻止像銀月之王這樣的水中精靈,憑白天幾人結成的陣式,怕就不成了。

白天爲此苦思冥想一夜,將他所學的陣法之學研究一遍,仍然沒有一個可以在水裡發揮的好陣法。白天再集玉珠、曾如水、康寧、林好、江小浪、王青花、馬師爺商議,也只商議出一個原則:一是不能用漁網一類捕魚的工具,以免嚇跑銀月之王;二是儘量降低銀月之王在水裡的速度,不使銀月之王搞得衆人措手不及;三是要保證銀月之王的鮮活,不能將銀月之王弄死了。

玉珠好像想到了什麼,又不想說,一直沒有開口,白天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注意到玉珠的異樣表情。

“玉珠,你今天爲啥子不說話,是不是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沒有。”玉珠語氣生硬地狠瞪白天一眼嬌叱。

她這一發脾氣,頓時把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感覺如芒在背,不由嬌叱:“看啥子,我臉上有花?”

“我看你不是臉上有花,而是心裡有鬼,以懷鬼胎。”曾如水笑趣說。

“我心裡有啥子鬼,少胡說八道。”玉珠嬌嗔曾如水一句,轉向白天說:“我問你,你的佛罡能否在水裡使用?”

“啊,你是說——”白天恍然大悟,一臉的興奮,他還真有點當局者迷的意思,沒有想到在水裡使用佛罡。

“先別高興。爲了保險,或是爲了加強功力,我們應該結成陣式,助你一臂之力。”

“確實有這個必要。這樣可以使佛罡所佈的範圍寬一些,收則威力強大一些,更有利於抓住銀月之王。”

“天哥,我看我們還是先試一下再說。”曾如水不想讓玉珠專美,立即提議下去試一下,看是不是可以這樣做。

白天也覺得論不如做,當先入水,直沉水底。玉珠、曾如水、康寧、林好、江小浪、王青花也不多話,跟着白天飛身入水,布成七星陣式,與白天相互配合。

站在船上的馬師爺和留在船上的武碧,最初還覺得水面上沒有什麼反應,等到感覺白天七人所佈下的五六丈方圓水波不興時,兩人臉上都變了顏色,心裡直髮冷。七人的功力他們是知道,確實是當今少見的高手,卻沒有想到有這麼大的威力,把五六丈方圓的水也凝結成了松膠,這要是用在搏鬥上,誰有本事從他們佈下的陣式裡逃生?

“果然好功力!江湖上能夠將兩三丈深,五六丈方圓的江水凝結起來的高手,我看再也找不到如他們一般的七個人了。”

“馬師爺,你的話是說得對,但是不是有用呢?”武碧心裡有些酸,故意提出這個問題。

“嗯,這話有道理,我們如何試一試呢?”

“我不知道,所以問你了。”

“姑娘,你可難不住我馬師爺。”馬師爺微笑答應一句,轉身大叫大嚷:“兩個牛鼻子,快出來。”

賈半仙、三寸道人應聲出現在船頭,馬師爺不等他們開口,已大笑着喝叱:“別傻不愣登的,看着我做什麼。我問你們,你們誰會馭劍之術?”

“馬書蟲,貧道即使會,也不像你一樣有便宜可佔,可施展不出來。”三寸道人有些失意地說。

“哈哈,好你個牛鼻子,原來是爲我馬師爺增加一點功力而氣不過我!得,我姓馬的賣一個熟面孔,求白天幫你們一點忙。但我姓馬的要把話說清楚,你青城派那點不傳之秘可別想保住了。那小子可比我姓馬的精明多了,在這一方面,他更是當今武林一等一的大行家,你青城派那一點武學之秘落在他的眼裡,絕對守不住什麼秘密了。”

“貧道求之不得。遇上白施主這種百年難遇的傑出之士,青城派一點秘密不算啥子。”三寸道人一點也不怕。

“好,你既然自願做你青城派的不孝子弟,我姓馬的就助你一臂之力。也不知道你們兩個牛鼻子想練啥子絕世神功,給你增加了這麼多的功力,你還不滿足,還想增加一點。現在別說閒話了,我問你,如果有人助你一臂之力,你的馭劍術可否熟練使用?”

“你嗎?”三寸道人有些懷疑,他雖然知道白天給馬師爺增加的功力多一些,但要幫助他,可還不行:“你不過一百多年的功力,恐怕難以起到多大的作用。”

“媽的,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武姑娘,讓這個老牛鼻子看一看你的修爲。”

“我——不行,不行,我沒有學過馭劍術,沒法幫助三寸道長。”武碧還真沒有想到馬師爺會打她的主意,愣了一下,立即想到一些事情,急忙否認。

“我只讓你助他功力,至於如何使用,那是他的事。但你可要慢一點,這個牛鼻子最多隻有百年功力,恐怕難以承受你十甲子的功力。”

“無量天尊,姑娘真的身具十甲子的功力?”賈半仙有些不相信,他們可是一直跟着白天一行,武碧有多少功力,他們師兄弟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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