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是在前一天晚上知道這個消息的,盧魁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了這事。朱一銘除了說知道了以外,還向對方請教如果下去以後的話,他該注意點什麼。盧魁聽後,略爲思考了一番,然後說了八個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思索了好久,他發現在督察組的事情方面,盧魁一定已經和崔楷文達成了一致。這樣一來的話,他的工作反而好開展了。他雖然是盧魁這邊的人,但崔楷文畢竟是一把手,要是這兩人的意見不統一的話,那他這個辦事的人夾在中間,難度可想而知。
試驗點敲定下來以後,下面的工作便開始雷厲風行地開展起來了。當天晚上下班前,鄒廣亮的新秘書王飛特意來通知朱一銘,明天上午十點,盧部長和鄒部長要到三處來,和他們開一個關於淮江省幹部作風百縣行督查小組成立現場會。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他聽說盧魁也過來,這就放心了,不要再擔心鄒廣亮在這搞三搞四的了。
晚上回到家以後,朱一銘想起好長時間沒有和談昕聯繫了,於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談昕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後,很是開心。她雖然心裡很是思念,但自從上次發現黨校常務副校長唐浩成要對朱一銘不利以後,她就努力剋制住自己,沒有和對方聯繫。今天,接到對方的電話以後,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兩人說了兩句情話以後,談昕便問起了唐浩成的事情。朱一銘說他已經讓朋友盯着他了,應該沒事。他把近期的工作簡單向對方說了一下,那意思是解釋一番,今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可能都比較敏感,不太方便和對方聯繫。
談昕聽完以後,連忙說她能理解,他們黨校裡面基本屬於一個清水衙門,整天還紛爭不斷呢。朱一銘所在的組織部,可是淮江省次權力中樞,裡面的複雜程度自然可想而知,所以她對於這個暫時不能聯繫,完全能夠理解。
兩人又說了兩句,朱一銘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個小女孩叫媽媽的聲音,便主動和談昕說了再見。談昕雖然很是不捨,但還是說了一聲拜拜。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纔想起唐浩成的事情,之前他讓大頭派人盯着他,也不知怎麼樣了。這段時間比較忙,也沒顧上這一茬,他決定打個電話問問。
拿起手機以後,朱一銘猛地想起上次答應大頭和老賊,約景國強一起聚一聚的事情。這段時間只顧着工作上的事情,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朱一銘笑了笑以後,翻出手機裡的電話薄,先給景國強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以後,朱一銘首先把上次豺哥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說準備改天請對方和大頭他們聚一聚。
景國強聽了這話以後,很開心,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事已經搞定了。朱一銘雖然沒有再打電話來催問此事,但是大頭他們也沒遞消息過來,所以景國強還以爲這事沒成呢。他還準備哪天打電話給大頭催一催這個事情,雖說其中有一定的難度,但是老拖在這也不是一回事,他無法向市局老大朱恆和朱一銘交代。
景國強定了定神,連忙說道:“朱處,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這沒問題。”
朱一銘聽對方這樣說,也沒有再謙虛,想了一下說道:“景局,我看就這個週六晚上吧,你看怎麼樣?”
“行,行,沒有問題。”景國強連忙回答道。
掛斷景國強的電話以後,朱一銘便給大頭打了過去。他沒有提唐浩成的事情,只說週六請他和老賊吃飯,地點到時候他再打電話告訴他們。那事比較複雜,在電話裡面也說不清楚,反正週六晚上就能見到對方了。
大頭聽朱一銘說已經和景國強約好了,心裡高興不已,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他雖然平時和景國強有點來往,但那都在背地裡的,堂而皇之的和對方坐在一個桌上吃飯,之前還不曾有過。
和大頭說好以後,朱一銘坐在沙發上認真地思考起來,他在想還有沒有其他事情他答應下來,還沒辦的。接下來的時間可能會比較忙,所以儘量把這些需要處理的事情給處理掉,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想了好一陣以後,他也沒有想起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最後,他決定打個電話給徐丹問問電視臺的情況。上次,對方可是打電話過來說黎兆福家的又準備搞事的,不知後來怎麼樣的,他也沒有再過問。雖然知道應該沒什麼事了,但朱一銘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瞭解一下,這樣比較放心。
徐丹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後很是開心,上次她聽朱一銘的話,第二天就去找了褚文峰。下午的時候,對方就把趙雪娥找了過去,雖然她不清楚褚文峰找老女人具體說了些什麼,但她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饅頭的心思,料想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後來,趙雪娥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知道是她去褚文峰那大的小報告,還特意把她找了過去。
開始的時候,趙雪娥的氣勢很盛,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要是放到以前的話,徐丹一定會唯唯諾諾地解釋一陣。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以後,她算是徹底看透了對方面目,所以直接和其針鋒相對地頂起牛來。
徐丹的表現很出乎趙雪娥的意料之外,她一下子愣在了當場,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對方,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徐丹見狀,笑着說道:“趙主任,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那邊還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呢。”說完這話以後,也不管趙雪娥是什麼反應,她直接轉身往外走去。
從這以後,趙雪娥就再也沒有找過徐丹的茬,反而在開會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表揚過她兩次。這讓徐丹進一步看清楚了趙雪娥的真面目,只不過是專門唬人的紙老虎而已。這讓徐丹進一步堅定了跟在鄭璐瑤後面混下去的決心,兩相比較,她很容易看出跟在誰後面更有前途。
徐丹在電話裡面,把這些事情簡單地向朱一銘作了一個彙報。朱一銘聽說沒什麼事情也就放心了,嗯嗯啊啊兩聲便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便讓秦珞把昨天已經準備好的方案拿過去發到每個人的手上,讓大家利用這會的時間先學習一下,別到開會的時候,領導們萬一問到,一問三不知,那可就讓人無語了。
黎兆福拿到方案以後,仔細讀了一遍,讀完以後,隨手往辦公桌上面一扔。這麼簡單的東西還需要三、四人研究那麼長時間,簡直是丟人現眼。他暗想道,要是讓我搞的話,最多三天,哦,不,五天,絕對能搞得出來。他此刻的表現,正應了一句老話,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
朱一銘本以爲這事他是最爲關注的,誰知他錯了,九點不到的時候,鄒廣亮的新秘書王飛就過來了。不光問朱一銘方案准備的情況,連會場的佈置都仔細詢問了一番。朱一銘看他那裝逼的架勢,也懶得和他囉嗦,直接讓紀海洋帶他過去看一看,特意叮囑了一句,王秘書要是有什麼意見的話,就照着他說的做。
紀海洋從中聽出了朱一銘不滿的語氣,他掃了王飛一眼以後,冷冷地說道:“這會場是我這個老傢伙領頭佈置的,別的不敢說,混了幾十年大小會場佈置了百十來次了,我還沒見過會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