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妹子得意地一笑,“那是。”突然覺得他的語氣不正常,給他一下,“老大,你又沒大沒小了,又來調侃你妹妹。”瞪時無爭一眼,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在幻彩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迷離,嬌豔地粉靨也顯得格外嫵媚,“我可警告你,你這麼對我,沒你好下場。”
“呵呵,哪敢呢?我說得是實話,你本來就唱得好嘛。”時無爭瞥了一眼又要又開始獨唱的蘭妹子。走到臺灣老闆身邊:“董事長要不與我妹子一起唱一曲?”
臺灣老闆驚訝地問道:“原來是你妹子呀。難怪都長得這麼靚。只是我喉嚨不怎麼舒服,怕唱出來惹大家笑話。改日吧,改日再請你們唱。要不咱們坐下來談談?聽說時市長也在做生意,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夠合作的地方。這在沿海一帶很盛行的。也算是優勢互補吧。”
“好呀,”時無爭說着在他身邊坐下來,“我也聽說外商老闆在保密程度上是很高的。”
臺灣老闆笑起來,“這個時市長儘管放心,只要你給我合作的話,我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點風聲的。這點規矩我是懂得的。一句話,咱們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好一個心照不宣,”時無爭以手中的酒杯與臺灣老闆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來爲這個心照不宣乾一杯。”唱了一口酒後接着說:“具體事項,下來再談。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臺灣老闆會意地一笑,“好,一言爲定。你主便。”
時無爭回到蘭妹子身邊時,她似乎已過了興奮期,停止了唱歌。時無爭極爲誇張地大叫一聲:“天后怎麼就不唱了。大家正在興頭上,你這麼突然一停,多掃興呀。來再唱一個。就唱縴夫的愛。我也來給你助助興。”說着不管蘭妹子同不同意先行唱起來。
蘭妹子見他這麼高興自然是不會掃他興的。只是這次蘭妹子沒能唱出來,因爲她突然覺得有些頭髮暈,沒想到白酒混合了紅酒之後勁道這麼大,讓她平素能喝的她居然出了狀況。她搖晃了幾下說:“不行,不行,你自己唱吧。我得休息一下。”
時無爭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趕緊一把扶着她,“妹子,你沒事兒吧?是就在這裡休息一下,還是我送你回去?受不了,就千萬別硬撐着。”
蘭妹子定了定神,得已站穩身子,“沒事兒,就是有一點暈而已,不過已經過去了。別聲張,我去一趟洗手間。”
時無爭繼續扶着她,“妹妹,能走吧?要是能走,我陪你去吧。”
“老大,不用,我已說過,我就是一下子有些頭暈而已,這一下已經好了。”蘭妹子擺擺手,“你玩你的,別管我,我真的沒事的。真的。”固執的獨自出門。
時無爭猶豫了一下,也就在座位上坐下來,畢竟跟着一個女孩子去洗手間不怎麼方便。同時爲避免讓人產生聯想,他也不去與臺灣老闆打招呼了。獨自坐了一會兒,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時無爭的心裡隨之咯噔一下,莫非今晚要出點啥事兒?他的預感向來很靈驗,他的心隨之嘣嘣地跳起來。他開始考慮要不要追出去看一看?時無爭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追出了門。由於走得急,以至於把拿着話筒正唱得起勁的老闆年輕貌美的夫人給碰了一下。老闆夫人不知是隆胸的原因還是先天就大,總之兩個波是特別地大,這一碰倒是把時無爭給頂了一下。害得老闆夫人仙仙地笑道:“哥哥,沒傷着你吧?”聲音是那樣地有磁性。
要不是要急着出去追趕人的話,時無爭真想停下來與她聊聊。現在他只能回敬她微微一笑,“夫人對不起,沒碰着你吧。我要去方便一下。”
老闆夫人悄悄地回敬道:“方便了,我等着你。”
時無爭有些頭暈,想想也難怪,這麼一朵鮮花插在那肥豬似的傢伙身上,確實是有些給糟蹋了。他怔了一下,再次回敬她一笑,趕緊跨出門去。一出門就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再次感到酒店的檔次。這酒店據說很有些背景,這幢33層的高樓本是由省人行和省招商局牽頭再次聯合省信託投資公司等好幾家公司給投資建造的,但是後來由於和尚多了難唸經的原因。弄得產權糾紛不斷,不知道幾番倒手之後成了這個私有股份佔據大頭的大酒店。據說裡面有着不少貓膩呢。正因如此來此消費的人皆是些有頭有面的人物。這是五個聚休閒消費和娛樂於一體的大廈。各種功能應有盡有。
時無爭追出門時已不見蘭妹子的身影。寬敞的走道燈光很明亮柔和,一眼望過去三四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清一色的紅色改良短旗袍,岔開得很高,露出裡面白白的大腿。而且看得出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雙手合在小腹前,侍立着。這一條走廊相當長,而時無爭一行人所處的包間正好處於另一端,要在中段纔有洗手間。也就是說此時蘭妹子應該走不不慢,而且已經進入到了洗手間。這是在蘭妹子走得夠快的情況下。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走得慢的蘭妹子誤入了其中的一間房間。時無爭瞅了一眼四周,似乎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是說沒有誤入的可能。他心裡稍稍放下了一點,這才邁着平穩的腳步向中斷走去。步子邁得特別大也特別急,他仍然有些不放心。畢竟蘭妹子是唱高的人。照道理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走到洗手間的。
時無爭剛走出幾步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喧鬧聲。心中一緊,一個箭步飛出,兩步並做一步飛奔而去。也就聽清楚了,那是哭叫聲。而且正是從洗手間處傳來。聲音特別兇狠,“媽的,小婊子,一點也不識擡舉,不就是有點俏嘛,讓你陪哥哥唱唱歌是看得起你,連你們老闆都不敢拒絕我,你居然敢跑?在老子面前裝正經。媽的,再怎麼裝,也是婊子。信不信,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在這裡做了你,你信不信?”
時無爭來氣了,媽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如此囂張的人,這號稱高檔消費區的保安們是幹什麼吃的?時無爭的熱血剛這麼一涌。就聽見傳來另外一個稍顯渾厚的聲音在勸說着:“別,別,別,龍哥,算了,沒必要和這小丫頭一般見識。她懂什麼?一看就知是才從鄉下來的,不懂規矩。你想要什麼人。哪兒找不到?算了,咱們另外找去。別在這裡髒了龍哥的身子。”
又是剛纔那個蠻橫的不講理的聲音:“滾!你懂個屁!這不是好找不好找的問題。這小丫頭分明就是不給我面子,傳出去,我還怎麼在這世上混呀。再說我又沒怎麼她,不就是讓她陪着唱唱歌,摸她一下手都不行嗎?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在我面前裝純,我讓她裝。老子今天就真還要摸摸她的身子又能咋樣?老子就不信她是金枝玉葉。嘿嘿,老子是越想越覺得沒面子,連他們的老闆在我面前都得俯首帖耳,她居然想潑我的酒,真他媽活膩味了!老子今天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恐怕從今往後,我他媽的在江湖上就再也擡不起頭了。都給我聽好了,誰他媽的也不要來勸我,誰勸我,我跟誰急。今天老子就是要嚐嚐她是啥味道?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敢在老子面前兇的小婊子們。”
另外一個聲音討好道:“嘿嘿,老大,就是要這樣。這就叫殺雞給猴看。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敢在老大面前不聽話的妞?”
時無爭仔細聽下去,沒聽見蘭妹子的聲音也就稍稍放心一些。看樣子不是和蘭妹子發生了衝突。時無爭不想惹事,只是再次確認一下確實不是蘭妹子後,就想離去。剛把前進的腳步停下來,立即又改變主意。不對呀,要是蘭妹子真的在裡面,難保不與這些人發生衝突的。時無爭想再作更多一些的瞭解。同時又爲了不引起裡面人的警覺,他只能選擇貼着牆壁小心靠近。
與此同時,洗手間裡的騷動顯然引起了酒店方面的關注。已經有幾個保安跑步進來,卻站在了一旁,沒有要上前去幹預意思。看樣子保安們是聽出了那幫傢伙的聲音。換句話說,這幫傢伙不僅有些來頭,而且還應該是這裡地常客。
就在時無爭這麼琢磨着的時候,洗手間裡露出兩個腦袋來。這兩個傢伙身後拖着一個正在啜泣的女孩子。散落下來的長髮遮住了女孩子大半邊臉。時無爭立即就想到那個被罵着小婊子的女孩。出於好奇,時無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幾個人。緊接着一個酒氣醺天的看似文弱的小夥子有些踉蹌地罵罵咧咧以手扶着牆走出來。他旁邊有兩個彪形大漢小心翼翼地緊跟其後,始終做着保護狀貌似兩個保鏢。時無爭因此而確認小夥子就是裡面兇狠的罵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