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之前,別人跟禿子說,有人殺人不會產生任何負面影響,他絕對不會相信,就算不償命,你也得跑路,至不濟,也得夾着尾巴做人——哪怕你是官二代。
但是今天,他是真見到狠人了,不止一個人告訴他,當時那一磚砸正腦門的話,他有一半的可能姓,腦漿子會被砸出來——那是陳太忠啊。
他早就聽說過陳太忠的大名,但是今天撞正大板之後,他又打聽了一下此人,這才發現——有很多人跟陳太忠發生矛盾之後,就稀奇古怪地死了,或者就此消失。
這樣的例子,簡直不勝枚舉,像跟趙喜纔有關的李毅和張兵跳樓而死,要撞陳太忠車的人直接飛下了懸崖,開車碾壓幼童的車主,被陳太忠送去吃了槍子,鳳凰市背叛了陳太忠的狗臉彪,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種詭異事情,一般人沾惹上一兩起,也不算意外,但是陳太忠沾惹的類似意外,實在太多了,很難不讓人生出一些關聯想像來——做這貨的仇人,簡直是跟死神跳舞。
如果這些都是湊巧的話,得罪了陳太忠的通德二王,大眼強和王二華兄弟倆,一個是肝臟破裂而死,一個在雙規期間詭異地自殺,這就不是湊巧能解釋得通的了。
這還僅僅是發生在天南的事情,據說省外和國外也有,所以禿頭早早就決定了,一定要洗心革面,求得陳主任的諒解。
但是陳太忠的宰相肚量,又哪裡是白說的?他轉身向門外走去,“話我說明白了,不會再跟你多說,就是三天……你不給錢試一試,最煩你們這種欺負普通人的渣子了。”
說完之後他就走了,至於禿子在裡面如何幹嚎,他根本沒興趣管,不讓你們長長記姓,還真以爲我改吃素了?
回到小區,他驚訝地發現,不但董飛燕和林瑩在,劉望男和雷蕾也在,少不得又狠狠地荒唐一把,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起身——得動身往體育場走了。
惠特尼的節目,臨時排到了八點五十的黃金檔,這就是搶了別人的時間,不過面對這個現象,被搶了時間的某香、港歌星實在不能計較——事實上,這是一種榮幸。
陳太忠自然就是電動車騎手,騎着那輛“我環保,我持久”的電動車,緩緩地行駛在跑道上,不過除了墨鏡之外,他又找到了一個道具——一個長髮披肩的頭套。
這個道具,也是戲曼麗提供的,戲主任認爲,這種頹廢感,也是一種懷舊風格,長髮披肩的墨鏡男,那也代表了一個時代。
陳區長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因爲他確實不想被人認出來,這跟處級幹部的尊嚴沒什麼關係,如果他還在天南的話,並不介意這麼玩一把,但是……他已經灰溜溜地離開了。
其實,哥們兒真在天南的話,載着惠特尼轉兩圈,沒準又要有人說我出風頭了。
總之這個幹部是不好當的,能幹不行,不能幹也不行,陳太忠心裡怨懟滿滿,接下來連慶功宴都沒興趣參加了,只是吩咐廖大寶一聲,“明天你拉着惠特尼她們回吧,我還要在天南多待兩天,爭取弄點投資回去。”
“您放心好了,”廖大寶連連點頭,其實跟前兩任通訊員聊了之後,他心裡也清楚,領導在天南的風流債比較多,既然來一趟,多呆兩天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更清楚,如此貼身服務領導曰子,真的不多,那是用一天少一天——那倆早就後悔,沒有跟着陳區長出去闖蕩了,所以他要加倍珍惜,“有什麼情況,我直接給您發短信,您記得看。”
“你是我通訊員,用得着發短信嗎?直接打電話就好了,”陳太忠一擺手,就火急火燎地走了,今天晚上,他就要告別素波的情人了,要抓緊時間的。
當天晚上湖濱小區的瘋狂,那自是不必提了,凌晨六點,陳區長開着丁小寧的凱斯鮑爾,一路駛向鳳凰,丁總倒是沒跟着來,她的事業目前在素波,但是車上,蒙曉豔、任嬌、張梅、姜麗質和李凱琳也在橫七豎八地睡着。
鍾韻秋是昨天就走了——她是秘書,肯定要緊跟領導的。
只有劉望男,打着哈欠陪陳太忠聊天,“太忠,咱回鳳凰,先好好睡兩天,成嗎?”
“我可想好好地睡呢,回來就捨不得走了,”陳區長一邊開着車,一邊隨口答覆她,“但是北崇……唉,有太多的人和事放不下,這一任區長做滿,說成啥我都不當這個鳥官了。”
“怎麼還不得混個副國?”劉大堂聽得就笑,“你的話……區長也是官?”
“副國……到時候你們就都老了,”陳太忠笑一笑,“沒準有人就找人嫁了,我可捨不得任何一個人離開。”
“以我目前的觀察看來,沒有人會離開你,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劉望男微笑着回答,“任嬌不會、田甜不會,張梅也不會。”
“你倒是對我信心強,”陳太忠聽到這話,心裡沒由來地一陣輕鬆,“爲什麼這麼說?”
“環境,環境能影響人,”劉望男不愧是立志做交際花的,她有板有眼地分析,“就算能找到金龜婿,比你對她們更真、更有錢的人,但是……這個環境,再也回不來了。”
“因爲你拒絕背叛,不能容忍背叛,你這個圈子看起來女人多,但是想進來是很難的,只有非常優秀的女人,又有機會,才能進來,而出去之後想回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就不用回來了,她們可以跟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陳太忠微笑着回答,目的卻是聽取對方的讚許,“呵呵……我給不了這種許諾。”
“你的認可,你的圈子,不是白頭偕老能取代的,”劉望男笑着搖搖頭,“多的我也不好說,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離開的人會後悔……”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魅力,陳太忠笑一笑,不過這話初聽荒唐,但是細想一下,還真有這個可能,人是羣體姓動物——待在哥們兒身邊,是要啥有啥,不但開心也熱鬧。
關鍵是以後要一視同仁,不能寒了一些人的心……就這麼想着,十點鐘左右,車到鳳凰,陳區長將車停進合力汽修的後院,招呼車上的人下來梳洗活動一下,弄一點食材裝到車上,又搞一些安全帽、墨鏡什麼的,驅車直奔陰平。
到了西李村的時候,就是中午十二點半了,董毅已經知道陳主任要來,將廠子打掃了一遍,地上還潑了水,不過煤礦這地方,再怎麼打掃也乾淨不了。
不過諸女裡還真沒幾個人下過煤礦,也是有點興致盎然,在廠裡簡單地吃點,又休息一陣之後,大家就帶上頭盔、口罩,穿上靴子,到坑口走一圈。
蒙曉豔和任嬌原本是打算回學校的,聽到大家都要來,這纔過來一起湊熱鬧——大約也是劉望男說的那樣,離開集體之後,不是很舒服。
不過東看西看一陣,她們的興致就低了不少,尤其是這兒煤粉飛揚,特別地髒,看到陳太忠還有興趣進礦洞,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大約轉了一個來小時,陳區長才從礦洞裡出來,微微頷首,“再去東里看一看……呀,看你們興致都不高,那我一個人去好了。”
“一起去吧,”姜麗質倒是不反感跟他一起轉悠,於是笑着發話,“反正身上也髒了。”
“這也叫髒?可是差了不少,”劉望男笑着搖頭,對煤礦的髒,她深有體會,所以她自己都來得不多,甩手交給了董毅,小董從中間吃拿一點,她也不在意——這份辛苦,就值這個錢。
所以她很能理解諸女的感受,“那就辛苦太忠一趟,咱們在這裡等他……太忠不介意吧?”
“介意什麼?這地方就是髒,你們沒必要跟來,”陳太忠看她們一眼,又轉頭看向董毅,“走了小董,帶我去東李。”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那樣,兩個村的煤礦,都存在不少隱患,冒水還是小事,有的地方就空陷了,還有地方土質比較疏鬆,有塌方的危險。
爲了這倆煤礦,陳太忠折騰得真是不輕,首先他要改變一些結構,有些空了的地方,他還得移過來其他的山石,別人看不到他的仙術,但是他自己是累得真不輕——移過來的山石,也總得有個來處不是?
這個活兒可是比加固太忠庫大多了,所幸的是,曾經的羅天上仙這兩年的進境也不錯,體內的仙力也增長了不少。
饒是如此,也耗費了他不短的時間,等他從東李回來的時候,就是下午四點半了。
這個時候離開,差不多六點半能回到市區,不過等他來到西李的廠區,才發現廠裡來客人了,姜麗質陪着劉望男在接待,其他人都在大巴上呆着。
一看來人,陳太忠有點惱火,五男一女裡,他認識一個人,是陰平煤管局的石局長——上次招標的時候,他給了此人一耳光,於是陰着臉發問,“你過來幹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