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躲在擂臺下的一個角上,被密集的子彈射的擡不起頭來。擂臺處在整個賽館的最中間,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射擊死角,槍手只要挪動一下腳步,就能對他構成直接射擊!
“哦!我的朋友,你完了!很遺憾,不能和你一起喝下午茶了。”
都這份上了,獵人還不忘調侃一下趙長槍。
趙長槍知道情況兇險,一個不留神就會死於非命,他可沒時間和獵人聊天了,一記手刀劈在他的後腦上,獵人徹底的暈了過去。
此時,趙長槍手中的追魂槍已經被他縮了回去,變成了一把匕首形狀,趙長槍手腕揮動,追魂槍猛然在擂臺壁上畫了一個圈。
擂臺壁是厚重的實木板,裡面是空的。追魂槍劃過,一個圓洞出現在趙長槍面前,裡面黑洞洞的,趙長槍也顧不上許多了,連成一線的子彈已經射到了他的腳邊。他縱身便跳進了圓洞,同時,右手一探,將獵人也硬生生的拉了進去。
他現在和獵人還不能分開,鬼知道這些瘋狂的傢伙手中有沒有手雷之類的大殺傷性武器,如果有,直接在擂臺上面扔上幾顆,他就真的可以去和獵人和下午茶了。
裡面黑洞洞的,趙長槍剛鑽進去,腦袋就被擂臺下面的槽鋼龍骨撞了一下,要不是腦袋結實,直接就得頭破血流。
擂臺頂端是厚重的是實木板,然後是化學纖維,最上面是保護墊層,這種厚度,擋住手槍子彈是沒問題的,但是要想擋住劫匪手中的步槍子彈,卻實在不夠看,眨眼間,擂臺的頂端就出現了一排排的透明窟窿,子彈打在擂臺下的鋼龍骨上,叮噹作響,擦出一溜溜的火花,被彈飛的流彈嗖嗖的從趙長槍耳邊飛過。
幸虧劫匪看不到趙長槍的身影,只能憑感覺穿射,沒有命中趙長槍。趙長槍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敵人一個勁的朝他射擊,說明獵人在他們組織中的地位很高,也說明那些無辜的觀衆暫時是安全的。
自己第一時間控制了獵人,看來這一招算是對了,剩下的就是在那些槍手沒有對羣衆展開屠殺之前,將他們幹掉。
獵人還在昏迷不醒,趙長槍不再去管他,藉着從上面子彈孔中傳來的光線,朝一個方向摩挲着爬去。他記得獵人的那把衝鋒槍槍就掉落在那個方向。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槍。
趙長槍七繞八繞,很快就從擂臺下面的這一邊到了另一邊,他再次摸出追魂槍,用明晃晃的槍尖朝擂臺壁劃去。
洪亞倫看着一邊舉着自動步槍瘋狂朝擂臺掃射,一邊朝自己的方向飛速趕過來的劫匪,心中大喜,哈着腰,加快腳步朝劫匪迎了過去。
正在射擊的劫匪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正在向死神走去。
瞬間兩人就碰到了一起,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洪亞倫原本哈着的腰猛然直了起來,右手成抓,猛然扣住了劫匪的脖子。從劫匪的脖子上傳出咔嚓一聲脆響,劫匪瞪大眼睛,歪着脖子倒了下去,他致死都不明白,這些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觀衆,怎麼會突然就要了自己的命呢?
洪亞倫一把將槍抄在了手中,口中衝着混亂的人羣狂呼道:“都趴下!趴下!”
然而,此時人們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是好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跑,洪亞倫聲嘶力竭的聲音充斥進他們的耳朵,他們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機械的擁擠着,喊叫着。
羊羣遇到狼的時候,會擠成一個團,每隻羊都把腦袋湊在裡面,把屁股露在外面,好像這樣就能躲避餓狼,人在慌亂之時,其實比羊羣聰明不了多少。
其實,劫匪只有十幾個,而觀衆卻有上千人,如果站在劫匪身邊的人能奮不顧身的將劫匪抱住,這些人瞬間就能將劫匪制服。然而,此時這些人都被劫匪手中的槍嚇破了膽,只想着怎樣逃命了。
混亂的人羣終於激怒了一名劫匪,他不再朝擂臺盲目的射擊,而是調轉槍口對準了亂紛紛的人羣。這傢伙打算大開殺戒了。
然而還沒等他手指扣動扳機,一顆子彈瞬間從他的左邊太陽穴射入,當從他的腦袋右邊出來時,揚起了一片血雨。劫匪的身體沉重的倒在看臺席的過道上,紛亂的人羣顧不得欣賞他死亡前的掙扎,亂糟糟的從他身上碾壓而過,頃刻間,他的身體便被踩成了肉餅。這丫死的可不是一般的慘。
開槍的正是洪亞倫。魔鬼訓練營幾個月的特訓效果顯露了出來,奪槍在手的瞬間,洪亞倫就發現了這個要朝人羣射擊的傢伙,他調轉槍口瞄都未瞄,猛然就是一槍!
一槍爆頭!
另外幾個劫匪也忽然明白過來,只有對這些亂糟糟的人羣展開血腥的屠殺,才能再次控制出局面,也能儘快的將趙長槍從擂臺下面逼出來。
於是有三個劫匪同時將槍口對準了羣衆,就要扣動扳機。
就在此時,躲在擂臺裡面的趙長槍恰好將擂臺壁劃破,由於有幾個劫匪將槍口對準了羣衆,所以掃向他的子彈也稀疏了一些。趙長槍疏的一下子從裡面鑽了出來,身體在地上一陣滾動,頃刻間便滾到了獵人丟掉的那隻烏齊衝鋒槍面前。
獵人的右手還在衝鋒槍上掛着,血淋淋的,趙長槍已經來不及將斷手弄下來了,他已經瞥見有三個劫匪開始朝羣衆射擊了!
“突突突!”
“啪!”
“嘭!”
連續幾聲不同的槍響,三名劫匪一起栽倒地上,全部都是爆頭,其中一個的腦袋直接被打成了一灘碎肉。
趙長槍擡頭朝一個方向看去,只見洪亞倫正快速移動着自己的身體,調整着射擊方向,槍口還冒着淡淡的的青煙。而當趙長槍看向另一個方向的時候,他看到醫生瘦削的身影剛剛消失在人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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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夠準的,能和我有一拼了!魔鬼訓練營的錢沒白花!”趙長槍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笑意。
雖然幾個劫匪連續的丟掉了性命,但是剩下的人一點都沒有慌亂,而是全部將槍口對準了衆人。大概他們看到趙長槍從擂臺下面出來,而他們的頭獵人沒有出來,知道獵人已經凶多吉少,打算和這裡的所有人都同歸於盡了。
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已經失去了向羣衆開槍的機會!杜平縣武術表演團的小夥子們一直在奮力的朝他們靠攏!
他們剛把手中的槍揚起來,要對羣衆射擊,便無一例外的遭到了杜平武術表演團小夥子們的打擊。
這些小夥子可都是真正的高手,講玩槍,他們和劫匪沒法比,但是講近身格鬥,十個劫匪也不是對手!
衆人先是打飛面前劫匪的槍,然後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便將劫匪全部制服在地。
此時到處都是紛亂的人羣,趙長槍也不知道劫匪到底有沒有被全部幹掉,端着槍四處警戒,直到整個賽館再也沒有槍聲傳出,他才意識到,劫匪可能真的全被消滅了。
趙長槍一步走到麥克風面前,用英語大聲吼道:“都別亂動,劫匪已經全部被消滅,你們已經安全了。”
聽着音響中傳出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紛亂的衆人這才忽然意識到槍聲已經停止了,危險好像真的解除了。他們那顆驚恐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呼喊聲,丈夫找妻子,母親找兒子,哭聲一片。但是秩序最終還是穩定了下來。
自從賽館內的槍聲連續的響起來,早已經守在外面的武警就接到了往裡衝的命令。但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紛亂的人羣好像潮水一樣從四個出入口,甚至防火通道中涌出來,因爲毫無秩序,常常幾個人一起朝外擠,結果硬生生的卡在門框上,誰也出不來!
這些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別說衝進去,就連靠近門口都不能!警察局長樸正明急的直跳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讓武警官兵朝這些幾乎失去理智的羣衆開槍吧?
就在樸正明的煎熬中,賽館裡面的槍聲終於停止了,人羣好像也平靜了下來,一干武警這才乘機衝了進去。
當然,當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等待樸正明的只是如何善後的問題。
最難處理的是武真道場表演團的弟子全部死於非命,樸正明馬上通知了島國駐韓大使館,和他們緊急溝通,爭取將影響降到最低。
其他的外國表演團,因爲躲在包廂內,而且都是有組織的,一直沒有亂,所以,也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杜平縣武術表演團無疑成了最大的贏家,本來趙長槍還擔心,韓國警方會不會追究自己私自行動的責任,若是在華國,杜平縣表演團這樣的行動極有可能會被追究法律責任,因爲畢竟行動中死了不少人。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警方根本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因爲韓國的相關法律,在見義勇爲的過程中,如果造成歹徒或者劫匪的傷亡,是免責的。不但如此,韓國警方還提出要重獎杜平縣武術表演團。韓國近年來對見義勇爲行爲的獎勵是非常大的,保健福祉部甚至規定,見義勇爲者和國家有功人員同等待遇!
趙長槍等人不是韓國人,當然功勞是免了,但獎勵卻實打實的笑納了。讓趙長槍等人哭笑不得的是,首爾警察局竟然將他們請到了警局,讓他們擔任格鬥教練!
一時間,杜平縣武術表演團成了萬衆矚目的英雄。電視,報紙,網絡各種媒體記者,好像過江之卿一樣整天圍着杜平縣武術表演團的人轉。
趙長槍樂得他們宣傳杜平,有訪必接,一次次的將杜平縣推向了世人面前。這個傢伙很會做人,在接受採訪時,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到了江南雨。讓江南雨也連帶着風光一把。世人開始逐漸認識這個華國小城,這個有着武術之鄉稱號的小城,許多人開始嚮往着到這個神秘的小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