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塵何等聰明,丁長生這話一出,她就知道這是丁長生在暗示她,這件事他可以,她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方向,又看了看丁長生,問道:“丁科長,這事你真能辦?”
“應該是可以吧,不過也不一定,人社局的局長我不認識,要是辦的話也得現去找他,所以我可不敢給你打包票”。丁長生回答的似是而非,但是聽到張和塵耳朵裡,那這就是能辦的潛臺詞,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即是光憑嘴說有什麼用,現在辦什麼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更別提像調動工作這樣複雜的問題了。
“嗯,那好,丁科長,您喝水”。張和塵對丁長生更加的恭敬了。
“其實這事說容易也容易,你看看我們這裡,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但是編制卻是不多,那怎麼辦,只能是從外面調人進來,哎,對了,最近綜合科這邊有什麼事嗎?”丁長生問道。
雖然還沒有帶着丁長生去綜合科正式宣佈這事,但是綜合科裡早就傳開了,雖然那幾個副科長很是不服氣受一個小屁孩的領導,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樣的道理誰都懂得。
而且綜合科裡也不是鐵板一塊,在丁長生住院這幾天裡,三個副科長只去了一個,這就說明綜合科裡還是有人看到了形勢的發展的,而石愛國現在正在關鍵時刻,丁長生這個綜合科的科長當不當的成還不一定呢,如果石愛國不能進一步,那麼丁長生肯定是要宣佈綜合科長了,可是如果石愛國進一步成爲了市委書記,那麼丁長生肯定是要隨着老闆搬到對面大院裡的,所以這個時候這幾個副科長基本上都是安分守己,按兵不動的,一切都在靜觀其變。
石愛國坐在會議桌的頂頭上,他的旁邊是秘書長陶成軍,本來這個會議他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丁長生手臂受傷,根本不能做記錄,所以陶成軍就成了會議的記錄人,讓一個秘書長做記錄,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石愛國環視了一下在座的這些人,說實話,他現在只是代理書記職責,可是就是這種代理的感覺,已經讓他感覺很不一樣,因爲現在他是大家目光的聚焦點,可是要想讓這種聚焦點繼續持續下去,接下來纔是自己最關鍵的時刻。
他看了一眼組織部長顧青山,今天的會議其實就是一個形式,但是這也是一個轉折點,這是石愛國第一次以一把手的身份召開常委會,而議題只有一個。
“今天的會議很簡單,只有一件事,省公安廳有一名*部下來掛職鍛鍊,基本情況還是讓青山同志給大家介紹一下吧”。石愛國的開場白很簡單,沒有多餘的廢話,直奔主題。
“好,我說一下,周紅旗同志之前在省公安廳刑偵總隊工作,而這位同志雖然是個女同志,但是再復員之前是一個特戰隊員,隸屬部門我就不說了,總而言之,是一個很有偵查經驗的同志,這一次是省廳向我們湖州政法戰線輸送的一員干將,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根據我和省廳溝通的意思,我提議讓周紅旗同志擔任湖州市公安局副局長,主管刑偵這一塊,希望外來的新鮮血液能夠給湖州的政法戰線帶來一股新鮮氣息,湖州的治安的確太差了,這不單單是關係到老百姓對湖州政府的滿意程度,更關係到外商對投資環境的關注……”顧青山說起來就是一大通道理,這一點大家基本贊同,可是在這樣的會議上如此鮮明的指出來,對於有些人來說,無異於當面打臉了。
顧青山說這話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的把目光看向了政法委書記蘭和成臉上,果然,到最後顧青山說完時,蘭和成的臉已經漲的通紅,顧青山話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顧部長,你的意思是湖州的治安差都是因爲政法戰線不作爲了?”
“作爲不作爲,政法戰線自己清楚,別的不說,我女兒被綁架這件事,到現在有誰給我一個說法了,你們*門是幹什麼吃的,幾個月時間沒有絲毫進展,甚至找不到一點線索,這正常嗎?”顧青山頭一轉,中間隔着一個人看向蘭和成,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是誰所爲,可是公安局遲遲沒有結果,這讓他很是惱火,所以今天趁機發難。
“顧部長,那個案子我也催了好幾次,但是公安局辦案有個流程和程序,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你總得給公安局的同志們一個時間段吧”。
“好,你們要時間是吧,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夠破案,給我一個期限,蘭和成,你能拿的出來這個時間嗎?”
“你……”蘭和成一時語結,他還真是拿不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來。
“好了,好了,合成,老顧說的沒錯,政法戰線是需要整頓一下了,以前是機會不成熟,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但是現在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是吧,對歷年沉積的案件梳理一下,老百姓對於公安局的破案率的確意見很大,這一點你必須重視起來”。石愛國一看局面要失控,急忙站出來平息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