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鄉長很客氣的將材料送到了周鄉長的手裡,周鄉長趕緊細看了幾眼,生怕再出什麼問題,發現沒事之後,立即送到了江主任的手裡,那江主任擡了眼皮子看着張遠志,然後又朝着周鄉長劉鄉長看了一眼:“鄉里的工作必須好好幹,看看!先收起來吧!楊局長,我們回!這事情等縣政辦的消息吧!”
那江主任一扭身子提了包準備離開,旁邊的小楊秘書立即過來攙扶,又是那腳踝的一瘸一拐,張遠志沒敢看,這個周鄉長呢!面紅耳赤,一邊笑着賠不是,一邊讓齊村長與牛村長安排。
“江主任,您看您跟楊局長風塵僕僕而來,金樹村多少表示一下,劉主任的家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切。”gua婦劉立即上陣:“是啊!各位領導,我們金樹村的村民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這是必須的吧!”
那楊局長笑着走到了江主任的跟前,笑了笑:“江主任,到劉主任家轉轉,這個村級招待可是很有特色的,縣裡的領導一直很推崇這個,都是家鄉菜,土生土長的。”
那江主任笑了笑:“好吧!”
兩大村長一聽領導放了口風,趕緊指揮gua婦劉打前站,縣政辦的同志立即安排領導的車輛,兩大村長安排領導上了車,他們也坐到了劉鄉長的破吉普車裡朝着村子裡而去。
張遠志這會子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趕緊跟着周鄉長與任旭到了那輛黑色的桑塔那跟前。
“張遠志,你不用去了,下午準備好檢討!修路的事情全砸在你的身上了!”
聽着領導的話,想着周鄉長的話外之音,張遠志身子縮成了一團,靜靜的立在原地,像是受傷的人一般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周鄉長,爲這種人別生氣,真是稀泥上不了牆。”任旭幫腔了一句。
張遠志撮着嘴看着周鄉長,又看看任主任,心裡特別難受。
又是一溜煙的功夫,又是幾陣子的人沸聲,所有的人離開了金樹村村委會,那些個跑龍套的村民也笑着散了。
“遠志哥!你沒事吧!我知道不怪你的。”
“我?”張遠志朝着劉紅訕訕的笑了笑,“當幹部都這樣,受氣那是正常的,我,我沒事的!”
“周鄉長怎麼可以這樣,修路的事情是村上報得錢數太多,當時好像就是周鄉長的意思,你說縣裡的領導心不明嗎?唉!看中錢了,這路恐怕又修不成了。”劉紅雖是門外漢卻看得特別真切。
“劉紅,給我兩張紙,我得弄個檢討,下午用。”張遠志朝着這個漂亮的山村女人說道。
劉紅領着張遠志再度回到了村委會,尋了筆與紙,然後靜靜的看着張遠志,張遠志一邊想一邊擡頭看着劉紅,劉紅着一身淡青色的短衫,狐線分明,顏值極高,張遠志心裡一樂,檢討的梗概竟在全部冒了出來。
“你,你怎麼不回去服務?”
“遠志哥!我,只想看看你,爲你服務?”
“傻姑娘!是不是齊村長安排的,我可幫不上什麼忙?”
“纔沒呢!是我的意思,我只想陪着你,反正你是念過大學的,我就喜歡上大學的人。”劉紅聽起來話很幼稚,然而在張遠志的心裡,只是把他當美女看待,張遠志笑了笑。
“你希望哪個人當村長,齊或牛?”
“當然是齊村長了,我自小就沒有父親,是齊叔供給我們家的,當然希望齊叔當村長了。”
張遠志很快寫了一個三頁的檢討,然後裝到了他的衣袋裡。
“我,我得回銀樹村一趟,借一下你的自行車,好嗎?”張遠志笑了笑。
“是不是看你的女朋友郭玉茹,聽說他爸出事了!”
張遠志看着這個漂亮女人,沒有多說,只是等着女人借自己自行車的肯定答語。
“可以,遠志哥!叫你這個稱呼很親切。”
張遠志借了這個劉紅的自行車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銀樹村而去,這一段路程不算很短,然而張遠志焦急至急,很快便到了他的家,扔了自行車,未及跟爸爸媽媽說什麼,就立即衝到了郭村長家,郭玉茹的媽聽說去城裡了,而玉茹坐在炕上哭成了淚人,張遠志看着這個場面也是淚水橫流。
“玉茹,到底怎麼回事?我,我一中午都很忙,現在纔回來!”張遠志兩腿發軟,渾身大汗淋漓,真想一下子拉過這個女人好好的安慰一下。
“遠志哥!沒救了,沒救了。”玉茹用手撫着臉蛋然後輕輕的拿了紙巾抹了一下。
正在這時,門口衝進一個男生來,手裡拿着棍子,見了張遠志就打了起來,張遠志嚇了一跳,而郭玉茹立即衝了過來。
“玉明,你,你瘋了!”女人抹着淚水拉着第弟的手。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聽說縣長的兒子魯明銳喜歡你,你若是答應了,爸就沒事了!姐姐,我打死這個纏着你的男人,他憑什麼喜歡你,連個副鄉長都不是!”
郭玉明十六歲,初中比業,說話直來直去,那傢伙一邊哭,一邊想從郭玉茹的手裡拿過棍子打張遠志。
“什麼?縣長的兒子喜歡玉茹!”張遠志突然想到了那個倒背男魯局長,那是男人嗎?是一個近四十歲的老油條,張遠志搖了搖頭,他覺得玉明是開玩笑,他只曉得郭玉茹是自己的娃窪親,自己遲早會娶了她。
“別亂說,玉明,你瘋了,誰讓你亂說的,我,我跟張遠志是娃窪親!”玉茹說話斬釘截鐵,奪下棍子扔到了一邊。
“姐,姐,你不要爸爸了,你就要這個窩囊廢男人,當不了大官的男人!”郭玉明一扭身子鑽到後面的房間裡哭去了,而這會的張遠志好像經歷了霜打一般難受至極,說真得,畢業的時侯,張遠志的夢想是很大的,然而分配到水王鄉,張遠志沒有了任何的信心,別說夢想了,就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官場如網一般,窒息着張遠志喘不過來。
“玉茹,我知道我幫不了什麼忙,但是,那個魯縣長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說呀!”張遠志緊緊的拉着女人的手,他想問個究竟,雖然是娃窪親,在鄉里是不容改變的,然而如果是縣長的兒子,他肯定沒有任何競爭的可能性。
“沒,沒有的事情,玉明還小!”玉茹撫着眼睛痛苦不已。
“玉茹,是不是那個魯局長,啊?他也姓魯。”
“不是,不是,你別亂說好不好,他是我爸的朋友的兒子,中午是順路,你?”郭玉茹抹着淚水坐到了炕沿上。
張遠志還是相信郭玉茹的,點了點頭,坐到了玉茹家的椅子上。
“我,我會想辦法,晚上,晚上,我肯定會想辦法,下午的班不能缺,我,我沒有辦法!”張遠志很想守在家裡幫着郭玉茹分憂解難,然而他要做檢討的事情肯定是大事,已經惹了周鄉長生氣了,他下午堅決不能缺。
“遠志哥!我知道你在鄉里,沒有什麼關係,我爸就自己認命吧!節水灌溉工程他自己不檢點被人舉報,怨不得誰呀!”雖說郭玉茹說得氣話,但在張遠志看來卻像芒刺一般的痛。
“難道你爸真貪污了?”張遠志說得很輕,他知道對於未來的岳丈大人,自己不該用如此的字眼。
“遠志哥!我也不知道,縣紀委的房書記親自出馬,你說,唉!”郭玉茹說到這裡撲到了張遠志的懷抱裡,緊緊的攏着張遠志,那淚水順着張遠志的臉頰一直滑落到了頸邊。
“那個魯局長就沒有幫忙?”張遠志並沒有故意要說倒背男,只是倒背男來過了。
“他?”郭玉茹一把推開張遠志,“他能有什麼辦法?我說了,縣紀委的房書記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