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活對我來說沒多大意義”。邢紅崗說道。
萬有才搖搖頭,說道:“不對吧,現在有人想要他活着回來,比如宗紀委的人,但是我想要他死,只有他死了,他的秘密纔不會被人發現,包括把名單給我的事情,我知道,現在名單上這些人也不會承認我是門主的,沒關係,我也不指望當這個所謂的門主,和你們這些人鬥心眼實在是太累了,我們只是一種互利互惠的關係,我用的着你們,你們可以給我力所能及的幫助,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做違法的事,其實做生意百分之十是靠運氣,百分之九十是靠關係,尤其是在我們中國,我說的沒錯吧,邢部長”。
“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巡視組還在川南,要是他們知道了我在這裡和你見面,那我明天就去不了芒山了”。邢紅崗說道。
“去芒山,幹什麼去?”萬有才問道。
“沒辦法,邢山的賬戶被封,丁長生讓我去站站臺,也算是爲芒山擱置的項目打打氣,因爲現在已經有人在打芒山項目的主意了,取代邢山的投資,邢山前期的投資都會作廢,這是邢山承受不起的損失”。邢紅崗說道。
萬有才聞言點點頭,說道:“那這麼說來,我來的還是時候”。
“是時候,但是你的錢我不敢用,這事要等到邢山和丁長生見面聊了才行,還有,別再和我提所謂的爵門,我早已不是裡面的人了,你再提這事我很反感,你要是真想我在關鍵的時候爲你說句話,那就好好做你的生意,丁長生是個靠得住的人,希望你能把握住機會,有事多和丁長生商量,你講的是商業利益,但是丁長生講的是大局觀念,不是我貶低你,在這方面,你還真得向丁長生學一學”。邢紅崗說道。
人人都喜歡聽好話,人人也都知道忠言逆耳,可是這不好聽的話,誰都不願意聽,現在的萬有才就是這樣,他自己知道不如丁長生,可是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被人指出來,當面說在臉上,心裡還是不舒服的。
作爲官場老狐狸的邢紅崗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當着萬有才的面說出來,其實是沒安好心。
要是萬有才和丁長生沒有這麼深的關係和交往,那邢紅崗或許不會這麼說,可是既然萬有才和丁長生是鄉黨,朋友,兄弟,那既然丁長生和萬有才這麼好,邢山的位置擺在哪裡,他們要是合作起來,丁長生和萬有纔要是合夥坑邢山怎麼辦,所以該挖坑的時候就得挖坑,該挑撥的時候就得挑撥,而且自己說的這些話無論誰拿出來聽都是忠言逆耳,都是好話,都是爲了萬有纔好,誰能挑出理來?
被坑的人永遠都沒有挖坑的人聰明,至少在這一刻可能是這樣的,被坑的人看出來這是個坑,也就罷了,不跳就是了,但是如果看不出來這是個坑,撲通一聲跳進去,那淹死的是誰就很明顯了。
很顯然,萬有才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
“我知道,丁長生是我大哥,他比我強我服氣”。萬有才雖然這麼說,但是嘴角的不屑,讓善於察言觀色的邢紅崗捕捉了個正着,所以他順勢又加了一把火。
“其實如果是丁長生接手爵門,我或許會再次加入進去,畢竟丁長生的關係比你要深厚的多,不論是中南省,還是中北省,還是合山市,都有支持他的人和力量,萬總,你有什麼?所以,以後不要再和我提爵門了,那是個坑人的玩意,在你的手裡更是這樣,許弋劍利用這個組織坑了不少人,你再想走他的路,我看行不通”。邢紅崗說道。
萬有才無話可說,畢竟自己是來求人的,不是來命令人的,再說了,自己就算是命令邢紅崗爲自己說什麼,他也未必聽自己的,看起來這個老頭還真是難對付。
“我明白,但是丁長生對這個組織不屑一顧,根本不願意接手,我接過來也是迫不得已,算了,我們不提這事了,還是說說邢山需要的投資吧,我想和邢山見個面,現在方便嗎?”萬有才問道。
“恐怕不方便,他剛剛從紀委回去,身體虛弱,還在家裡養着呢,這個時候去,不是很方便,你和我說就行,我可以替他做主”。邢紅崗說道。
“那好,您回去之後,問問邢山,大概需要多少錢,錢怎麼給他,是直接打到芒山項目的賬戶還是其他方式,我這邊都沒問題”。萬有才說道。
“好,沒問題,說句實話,你要是不提丁長生,我是不會和你聊這麼多的,而且今天我們所聊的內容我明天也會和丁長生溝通一下,我們不熟,我信不過你,要不是你報出了爵門的聯絡暗號,我也不會來,既然來了,又聊了這麼多,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邢紅崗說道。
萬有才點點頭,將邢紅崗送到了門口,等到邢紅崗走了之後,萬有才坐在包間裡的椅子上許久都沒站起來,愣愣的看着面前一筷子未動的飯菜,回想起邢紅崗說的每一句話,一股惡氣在內心裡慢慢升騰,但是最後這股惡氣還是被他壓了回去,但是這些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到了肉裡就很難再拔出來,就像是永遠埋在手指的刺,時不時的就會疼一下。
“進來”。萬有才叫了一聲。
“萬總,什麼事,要走嗎?”
“你們幾個進來把菜吃了,不能白花了錢”。萬有纔對自己的保鏢說道,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沙發區抽菸去了。
邢紅崗回到了家裡,邢山和老伴都在等他回來吃飯,一看他回來了,立刻上菜。
“又加班了?你年紀不小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孩子今天總算是回來了,你就不知道早回來一會?”老伴埋怨道。
“嗯,臨下班又去見了一個朋友,關於芒山項目的事,不去不合適”。邢紅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