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駐京辦是以前經白老的手弄過來的。不過，都幾十年過去了，咱們要適應新形勢的需要。”葉凡說道。
“你還懂得駐京辦是白老弄過來的，說明你葉凡同志是在揣着明白糊塗嘛。這種思想更要不得了，這是什麼，明知而爲之，就是故意的欺瞞領導了是不是？”白萬升冷哼道，“這件事，你問過白老家人嗎？”
“駐京辦是白老弄給江華地區的沒錯，那是因爲人家白老高風亮節。
但即便是這樣來講，白老也是以江華地區的名義弄過來的。這江華地區駐京辦從此後是屬於江華地區的，它並不是白老的個人所有之物。
而爲了響應德山區政府的整體規劃，咱們不得不賣了。這事，當然，事有些倉促了一些。
不過，要說跟白老家人打聲招呼，我認爲，時間充足的話可以。但事急從權，可以先賣掉再打招呼。
相信白老家人也會體諒江華地區的難處。”葉凡講道。
“你這是什麼理論，你根本就沒把人家白老家人擱眼中嘛。白老是什麼，人家是老一輩革命家，你這是極端的藐視人家了。難道白老去了你就給忘了。你們江華地區駐京辦怎麼來的，吃水不忘挖井人。葉凡同志，忘恩負義的事是幹不得的。”白萬升說道，有些激動了起來。老傢伙嘴脣貌似都在顫慄。
“白部長，你這話可是越說越離譜了。江華地區出賣駐就辦那是江華地委以及行署的事。
這事我已經打過電話回去跟黨委委員們通過氣了。他們都沒意見，而且，關於這事我也向楊省長彙報過了。
只是沒向你白部長彙報罷了，我可以補上嘛，現在就向你白部長彙報一下。”葉凡說道。
反將了這老傢伙一軍。你白萬升有什麼資格要求葉凡這個江華地委書記向你彙報這種事。
“嗯，這事葉凡同志的確向我彙報過了。我當時的答覆就是充分尊重江華地委的決定。江華地委怎麼決定就怎麼做吧。畢竟，駐京辦的產權產屬於江華地區的。他們是主人。有權決定駐京辦的去留。”楊省長點頭說道。
白萬升一聽，臉色有些難看，哼道：“可是駐京辦是白老弄回來的。這事不給人家打招呼太不地道了是不是？”
“在這件事上葉凡同志是做得有些欠妥，不過，葉凡同志也講過了。當時事急從權。”楊省長說着，看了葉凡一眼，說道，“不過，葉凡同志，你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白家一趟。
向白老家人好好說說這事。雖說駐京辦是屬於江華地區的了。但是。白老在其中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吃水不忘挖井人，向白老家人通報一聲還是應該的。當然，這事也不能怪你，事太急了是不是？
後邊補一下就是了。我也理解葉凡同志的心情，江華地區首府搬遷的確需要錢。
沒錢難辦事啊，這駐京辦拍得了四個億，着實爲江華地區解決了燃眉之急了。”
楊省長這話可是講得滴水不漏，兩邊都來軟的。一邊批評一邊給糖豆。
“楊省長，我會的。我一定抓緊時間去向白老家人彙報一下。江華人民感謝白老家人對江華人民的厚愛。
相信白老家人也會理解江華地區的難處。共同爲促成江華地區首府搬遷順利成功，江華地區經濟發展提速，人民生活幸福而努力。”葉凡貌似一臉正經，說道。其實是在刺激白萬升。因爲，這老傢伙最恨的就是首府搬遷成功這種話了。
“通報，還有什麼用。招呼都沒打就給賣掉了。而且，這事人家京城那一方還有同志估計會有想法的。
楊省長估計知道。當初駐京辦也是沾了那位同志的光所以才弄下來的。
基本上就是白送了，這一下子給賣掉了。而且，葉凡同志剛纔也講過了。
這賣掉也有些問題。是不是有違規操作。即便是要賣掉，但也需要掛牌拍賣是不是？有些事，還得按程序辦事。不然，就是亂了分寸。”白萬升又整出這邊的事來了。
“當時事很急，而且，德山區政府是跟水東集團聯手進行這片區的規劃的。
說白點，大家都是明白人，德山區政府的整體規劃就是爲了給水東集團讓路的。
而且，我們請過評估公司評估過，說是我們駐京辦最多值三個億。
而人家水東集團出到了四個億，咱們有什麼理由不賣掉？三個億是現金支付的。
而還有一個億咱們江華地區地持股方式存在着。”葉凡說道。
“評估，是真評估過嗎？你說咱們駐京辦只值幾個億就是幾個億了。
駐京辦可是處於京城二環圈內，京機之地，寸土寸金。一平方米的土地貴的可以拍賣到上百萬。
差一點也有三四十萬一平方。駐京辦那塊地盤可是有着三千多平方。”白萬升含沙射影。
“白部長如果不相信可以安排調查組進行調查嘛，查查我葉凡在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是不是有違規操作，是不是收了別人什麼？”葉凡火大了，直面說道。
“你沒有掛牌拍賣就是違規，而且，其中是否有涉及到什麼暫時我不好說的。
但是，調查肯定是要調查的。爲此，我已經向省委省政府提出了這件事。
因爲涉及經額巨大，所以，省委正在考慮。所以，你先前的交易無效。
一切要等到調查組調查過後再重新決定駐京辦的去向。並且，即便是要賣也要掛牌按正規程度進行。
家父辛辛苦苦從別人手中弄過來了駐京辦，我不希望看到它肥了某些人的腰包。”白萬升冷哼一聲，站起來說道，“楊省長，我還有個會，就先走一步了。”
“萬生同志，這事省政府會慎重考慮的。”楊省長一臉嚴肅的送走了白萬升。
“你呀你，這事太急了一些。”楊省長一回來把葉凡帶進辦公室劈頭就是一句，爾後說道，“當然，我知道，在這件事中，你葉凡並沒有拿什麼好處。
但是，現在有人抓住不放。按正規程度來講，你的確有些違規了。
而駐京辦是江華地區的駐京辦，是江華地區派駐京城的聯繫處。它是政府機構，涉及到政府部門出場。
當然得按正規渠道走了。白萬升同志在這一點上講得沒錯。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
不過，這事，如果沒人講就此過去了。既然有人提出來了，你也得做好充分的準備。”
“白部長這是幹什麼，緊咬住一件破事愣是不鬆手，還搬出白老，還有就裡某位來。
是不是要壓我葉凡。我葉凡做錯了什麼？我不是解釋過，這是爲了配合人家德山區政府的整體規劃。
咱們的駐京辦肯定是要賣給水東集團的。而且，人家出的價還超高了，爲什麼不賣給他們。
再說了，掛牌不過一個程度罷了。我知道這其中有些不妥當，但特別的事也有特別處理的時候。
既然白部長要緊咬住不放，那省委省政府就派出調查組調查就是了，看看我葉凡在其中是不是有撈什麼好處。
它孃的，這事整的。出了大力掙多了錢居然還讓人‘牽掛’。這事上還讓不讓人幹事兒？”葉凡急了，爆粗話了。
“你看你，脾氣又上來了。你做得不對批評你幾句都不行，哪還有咱們這些領導來幹什麼？
錯了並不可怕，承認改過就是了。”楊省長一臉嚴肅說道，轉爾又拍了拍葉凡肩膀，說，“我知道你委屈。
其實，在這件事上，省裡不是還沒表態嗎？這事萬生同志是有提起，而且，從他所站的立場角度來看，駐京辦是他父親的心血，人家囉嗦幾句也正常。
假如說你給弄來了一座房子，突然給別人賣掉了，而且是連聲招呼都沒打，你心裡會痛快嗎？將心比心一下。”
“不過他也不能緊咬住不放，含沙射影，這不是指我葉凡在其中撈了多少好處嗎？這種無有生有的事我葉凡也絕不答應的。”葉凡哼道。
“有沒撈好處一查不就清楚了，而且，省裡也有省裡的考量。這事估計京裡當初幫助白老弄下駐京辦的那位老人可能會知道的。
到時就怕會整出別的事來，省裡如果不出面，那位同志問起來就不好交待。
所以，這事，省裡也爲難。不調查不行，調查的話你葉凡同志心裡不痛快着了。
我知道，爲了省府搬遷，你費心了。但是，人活在這個世上總要受氣的。
你要想開一些，放心，調查歸調查，你好好幹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在這一點上，省裡會支持你們的決定的。你也別背太重的思想包袱，輕裝上陣，好好幹就是了。”楊省長給葉凡吃定心丸了。
“查吧，身正不怕影歪了。”葉凡冷笑道。
就在這時候，楊省長的秘書進來，說是省委陳書記的秘書打來電話，說是聽說葉凡到省裡了，叫楊省長跟葉凡一起過去一趟，陳書記要聽聽江華地區首府搬遷的事。
楊省長一聽，帶着葉凡直奔省委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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