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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地方可是‘驚馬槽’?”一個科長有了一些印象,驚馬槽是全國有名的詭異之地,那地方各種怪聲若隱若現不說,連牽去的馬匹用鞭子抽都不敢朝前走,這件新聞在周遭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好多人都爲了一睹乾坤成天守候在那裡,就爲了在一個天時地利的時候聽一聽所謂的古時錄音。
“難道你說,這地下的聲音也許就是一種錄音現象?”有人問。
“那還用說,地下存活人,這不是天方夜譚麼,況且附近咱們可沒發現有什麼容得人進入的洞穴通道之類的。”
工長踩了踩地面,覺得這麼厚實的地面下能夠傳上來聲音,要麼下面有堅硬的傳音載體,要麼地下有大面積的鏤空,兩個條件缺一不可,不然,就是地下三五米也得把聲音給隔絕了。而勘測隊長堅持說這是錄音回放現象,實在是不知道聽誰的好。勘測隊長的理由毋庸置疑,人不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存活在地底下,除非是變異品種的人類。
工長他再次趴在地面上聆聽,咳嗽聲戛然而止,這次再聽了十來分鐘,果真是沒有任何異響。勘測隊長道:“我早說過,這只是一種現象,咱們別被表面的情況給矇住了。”
工長也覺得此事不宜張揚,免得傳出去,工地裡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給人心造成混亂那就麻煩了。因此讓人傳話出去,說只是在帳篷下發現了鼴鼠,並無大礙,工人們不許再瞎猜胡謅,一切聽從領導的解釋與安排。
這事就被這麼擱了下來,本以爲等到上午,厄霧就可以散去,卻是到了正午,整個葬鴉屯還是宛如黎明一般,迷濛一片,天空和地面蒸騰着厚厚的濃霧,到處是煙霧繚繞,揮之不去。安監部門的人說道:“此番情況極爲罕見,估計要濃霧籠罩一整日,半空煙霧籠罩很常見,不知爲何地面也會生出如此多的厄霧,實在費解。工長你看,這活兒,還做是不做?”
工長沉思了一會,不時地看手錶,說道:“我們工作隊伍很少有在惡劣環境下施工的例子,除非是上級緊迫命令,不然絕不勉強,現在這等厄霧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散去,時間不等人,大夥兒將就着開工吧!進程可以慢點,注意安全便是。”
工長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各自進入了自己的崗位,開機械的開機械,拿鐵鍬的拿鐵鍬,揮鐵錘的揮鐵錘,無人敢拖泥帶水,大夥很快都沒入這天荒地老一般的厄霧裡。一隊人砍伐了一大排樹木,把枝椏削了,拖着樹杆往下拉,一批人用鋼釺撬着比較小塊的岩石,開剷車的在前面開路,鐵耙剝開岩石和泥土朝兩邊推,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在剷車旁邊拉開一些雜物,確保機車的靈動性。還有好些人用繩子斜斜拉着電線杆插入挖好的土槽裡,爲延伸電線與路燈做好準備。
工長看着大夥幹得熱火朝天如火如荼,似乎熱鬧起來的氣氛一下子把厄霧驅趕掉不少,到處是聒噪的人聲,陣陣大聲的口號。似乎是在大霧中施工,也不見隊伍受到什麼不良影響。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領導們覺得起先的擔憂有些多餘,自己則去監督後勤的工作去了。可是好景不長,剛工作不到兩個小時,便突然有工人跑來彙報,說是剷車碾死了一名員工!
工長會長部長科長全都震驚不已,大夥兒帶着急救藥箱趕過去,登時被眼前的一幕看得毛骨悚然,一名工人竟然身首異處,下半身被剷車的輪子碾住,上半身竟然懸掛在剷車的鉤子上,腸子流了一地,地面上殷紅一堆,已是當場斃命無藥可解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工長趕緊命人把罹難者的兩截遺體弄出來,有些膽小的看到這情形被嚇得面如土色,兩腿發顫抑或用手遮着眼睛。
後勤人員把該遇難者的遺體裝到袋子裡搬到了大本營的帳篷內,幾個領導都看着被染紅的麻袋悶不作聲,工長指着遺體道:“你們的安全保障工作是怎麼做的?怎麼才一個多小時,就發生了意外死亡事故?!那個肇事者呢?那司機呢?”
“報告工長,我就是那個司機……剛纔我真是沒看見這名員工啊,他可能是爲了幫剷車移動一塊障礙物,到了輪子底下清理,可是我啓動機車的時候就警告過了,剷車工作時附近嚴禁靠近人,我真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輪子底下的……就看到輪子下白茫茫一片……”闖下大禍的司機說話聲音不住地顫抖,顯然他也被自己的失職給嚇壞了。
“胡說,難道這麼點霧氣你也想跟我說,連車底下兩三米遠的距離連個人的輪廓你也看不見?!”工長氣得下巴都抽搐起來。
“我當時看到的好像是一塊石頭,並不像一個人……直到鉤子勾住了他的身體,拉成兩截時才……”
“別說了!你可知道你要負多大的責任?我有要承擔多大的責任?!那個……安監部門,你們馬上上去通知所有員工,立即停工!馬上!!!”工長指着幾個領導說得每個字都唾沫橫飛。
還未等幾個領導走出帳篷,就聽得外面一聲巨響,緊接着嘩啦啦的漫天石礫紛飛,有些竟然掉到了帳篷的頂上,好多人都發出了驚呼與慘叫聲。工長和幾個領導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前方爆炸翻出的煙霧與厄霧融爲一體,根本就分不清到底爆炸在何方。忽然又聽得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炸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