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鐵樹開花

白袍之人幽幽一嘆,“小白臉也能讓鐵樹開花。”

伏鬼煞氣陰沉的道:“王爺可要屬下殺了許儒亦?”

白袍之人幽遠而道:“尋常行事,自不可生殺予奪,太過粗暴。若是不然啊,好運用完了,日後就沒得用了。”

伏鬼聽不來這些深意之詞,默了片刻,便略微低沉的問:“王爺既是對長公主略改看法,此際也因長公主不曾回鳳棲宮而過來看望,如此,又爲何不可與長公主握手言和?畢竟,屬下看得出來,長公主此人,並非陰狠,反倒是,良善平和,並無狠心。倘若王爺將你的事與長公主全盤道出,長公主,許是會理解。”

顏墨白神色微轉,驀地勾脣而笑,“對旁人信任,便是對自己埋下禍患。以前吃了那麼多虧,伏鬼仍未長記性?”

伏鬼眉頭一蹙,目光起伏,並未言話償。

顏墨白幽遠而道:“有些人,並非是對她不存算計,便可相安無事,甚至可互相爲友。立場不同,目的不同,便註定,不可爲友,不可親近。呵,與其讓人理解,還不若,不發一眼,畢竟,既是佞臣,便該,佞臣到底。”

“但王爺明明對長公主極是特殊……”

“我們這種人,本是無情,是以,何來特殊。”位待伏鬼言完,顏墨白便斂神一番,溫潤隨意的出了聲。

伏鬼眉頭皺得厲害,猶豫片刻,嘆息一聲,“長公主是好人。”

顏墨白眼角一挑,勾脣幽遠而笑,僅是平緩而道:“難得伏鬼也會第一次誇上一人。呵,只不過,好人被小白臉背去了,便沒我二人什麼事了。”

說着,嗓音微沉,“走吧,出宮去。”

大風扶刮,周遭數目齊齊狂搖,枝椏樹幹,似要被徹底吹散一般。

大雨傾盆,雨聲肆意,各處,也已是水流成河。

大旭京都,鮮少下過這麼大的雨,連綿酷暑多日,而今,終歸是徹徹底底的降了一次溫。

此際的鳳瑤,渾身早已溼透,酒氣也被渾身的涼寒衝散了一半,大抵是着實冷得太過,手腳冰涼,渾身,也抑制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不適,許儒亦足下再度加快了幾許,後方爲鳳瑤撐傘的宮奴也極是小心翼翼的小跑跟隨,奈何無論如何努力,手中的傘仍是被大風吹得搖搖晃晃,多次都未真正遮擋在鳳瑤身上。

鬼天氣,當真是鬼天氣。

宮奴們滿心焦急,足下踉蹌,心底深處,則不住的開始唾罵鬼天。

半晌,待終於抵達鳳棲宮時,宮內早有宮奴點燃了燭火,許儒亦徑直將鳳瑤背入殿內,待將鳳瑤安置着坐在竹椅上時,眼見鳳瑤本是略帶薄紅的臉竟已全數變得蒼白,他眉頭皺得厲害,當即轉眸朝一旁的宮奴吩咐,“速速打熱水過來,服侍長公主沐浴。再者,也讓御膳房的人辛苦些,起來爲長公主熬碗薑湯。”

這話一落,宮奴們不敢多呆,當即出殿吩咐。

許儒亦迅速在殿內找了薄被,當即圍裹在鳳瑤身上,隨即便扯着竹椅坐在鳳瑤身邊,微緊着嗓音勸慰道:“長公主滿身溼透,此際只得先沐浴過後再休息了,免得受寒。”

鳳瑤的目光靜靜落在他面上,一動不動,並未言話。

若說方纔的酒氣被大雨大風衝散了一半,但而今安然的坐在這殿中了,神智,便成從未有過的清明。

以前鮮少與許儒亦這般相處,每番相處,她心底皆念着國事,念着幼帝,一直都立在監國長公主的身份上來與這許儒亦相處,但而今酒後清明,突然間拋卻了一切的雜念,而今再觀這許儒亦,這感覺,終歸是或多或少的變了。

只見,此際的他滿身溼透,官袍緊緊的貼在身上,似能擠出水來。他的墨發,也早已溼透,俊逸的面容還掛着水珠,整個人雖狼狽至極,但那雙深黑的瞳孔裡,卻積攢着擔憂與關切。

瞬時,鳳瑤心底一緊,目光也跟着幾不可察的顫了顫。

她突然有些相信,這許儒亦滿眼的擔憂與關切,是真的。

思緒翻騰,起起伏伏,一股悲慼無奈之意也漫上心頭。

不願被許儒亦察覺什麼,她僅是稍稍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而後低沉嘶啞的問:“本宮今日,可是狼狽得緊?”

許儒亦緩道:“長公主並無狼狽。”

他睜眼說着瞎話。

鳳瑤自嘲而笑,嘶啞的嗓音越發幽遠,“其實,皇傅全然不必對本宮真正的好。你我之間,止於君臣關係便好。倘若付出其它心意,充斥的希望與關切太多,本宮最後,許是會讓皇傅失望。”

這話一落,許儒亦極爲難得的並未出聲。

殿內氣氛突然沉寂,隱約壓抑。

鳳瑤神色微動,嗓音一挑,繼續道:“本宮如今,不願欠任何人,也不願任何人超越君臣禮儀的關心本宮。只因,往日被傷得太過,是以,便牴觸與人太過靠近。本宮此生,爲大旭,爲幼帝付出便好,如此兢兢業業終老一生,也並無不可。”

說着,語氣突然沉了半許,“不知本宮這話,皇傅可是明瞭?”

許儒亦眉頭微微一蹙,面色也稍稍幽遠開來,待得片刻後,他才溫潤緩道:“長公主有長公主的顧慮,也是自然。只是,以前雖說遇非人,但也不能說明以後遇見的人都不可信任。”

說着,神色略有起伏,兀自猶豫了片刻,再度極低極緩的道:“再者,微臣與大盛太子,並非一類人。”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驟然起伏。

她驀地轉眸朝許儒亦望來,神色突然陰冷。

許儒亦靜靜觀她,將她的所有反應全數收於眼底,隨即嘆了口氣,緩道:“長公主今年纔剛剛及笈,被國事與重擔纏身便也罷了,倘若連旁人的關心都全然不敢去接觸,如此,長公主此生,定會累的。”

累。依舊是累。

這許儒亦啊,竟與顏墨白說的一樣,都在言道她這樣會累。

思緒翻轉,心底的陰冷起伏,也驟然變得自嘲無奈。

是了,她的確是累了,也不敢去真正接觸一人,害怕越是與那人接觸,越是信任,最後,便越是被背叛得厲害,亦如,那司徒夙便是如此。

滿心的傾慕愛戀,苦苦而守,到頭來,到頭來呢,他殺她父兄,逼她皇城,那司徒夙啊,是想逼死她呢。

鳳瑤兀自沉默,神色仍舊起伏,不再言話。

渾身的涼氣,也再度越發明顯,渾身上下,竟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許儒亦眉頭一蹙,面上的擔憂越發濃烈,隨即起身再度爲她找了一牀薄被裹在身上。

正這時,宮奴紛紛擡着熱水入殿,迅速灌入內殿的浴桶內,待得一切完畢,宮奴們正要扶鳳瑤去內殿,不料鳳瑤滿身被薄被裹着,一時也不知從何下手扶她。

許儒亦眸色幽遠,沉寂而道:“我抱長公主過去。”

這話一落,分毫未估宮奴略微驚愕的神色,僅是稍稍起身,伸手將鳳瑤抱了起來。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額頭靠在了他懷裡,臉頰貼在了他滿是溼透的胸膛,沉默之間,卻也察覺到了他越發快速的心跳。

待得被許儒亦抱在浴桶邊,當即有宮奴搬來竹椅讓鳳瑤坐了下來。

“你們守好長公主。待長公主沐浴完畢後,再讓她喝了薑湯再睡。”許儒亦直起身來,朝宮女平緩吩咐,待得宮女紛紛點頭後,他纔將目光朝鳳瑤落來,緩道:“長公主好生休息,微臣,便先告辭出宮了。”

鳳瑤深眼凝他,並未言話。

他在原地立了片刻,眼見鳳瑤毫無言話之意,終歸放棄,隨即便緩緩轉身而行。

鳳瑤瞳孔一縮,穩穩的落在他那清瘦溼透的脊背,待得他即將轉角消失在眼簾之際,她突然低沉嘶啞的出聲,“夜色已晚,加之狂風驟雨,皇傅今日,便在鳳棲宮偏殿落腳休息吧。”

這話一出,許儒亦頓時僵在原地。

待得半晌後,他纔回頭過來,本是深沉的目光此際竟突然變得略微小心翼翼,待朝鳳瑤掃了一眼後,他猶豫片刻,緩道:“微臣雖爲朝臣,但卻是男子,突然入住宮中,許是……”

鳳瑤嘶啞低沉的道:“繁文縟節,皇傅以爲本宮會在意?”

許儒亦眉頭微蹙,“但微臣入住在鳳棲宮偏殿,自容易讓人誤會,從而,容易誤長公主聲名。”

鳳瑤嗓音幽遠,“都已被京中之人說成夜叉了,何來畏懼聲名可言。皇傅若覺得妥當,入住偏殿便是,若是覺得不妥,冒雨出宮也妥。”

這話一落,不願再多言,目光也從許儒亦身上挪開。

卻也正這時,許儒亦緩道:“多謝長公主。微臣今夜,便入住偏殿吧。告辭。”

說完,不再多呆,再度踏步而行,腳步聲漸行漸遠,待得不久,便已徹底聽不見了。

鳳瑤擡眸,再度朝許儒亦消失的方向掃了掃,而後回神過來,才讓宮奴扯開裹着的被褥,而後便吩咐宮奴退出內殿。

宮奴們怔了一下,卻也不敢多呆,當即恭敬告退。

待得宮奴離去,鳳瑤才自行褪下溼透的衣裙,強撐着渾身的癱軟入得浴桶沐浴。

一時,熱水裹來,渾身的寒涼也驟然緩解,滿身上下,也當即開始釋然放鬆開來。

滿殿寂寂,氣氛幽謐,沉寂無波。

待得許久,水溫微涼後,鳳瑤才起身出浴,裹了浴袍後,便開始坐於軟榻,吩咐宮奴擦拭溼發。

宮奴們動作極快,一絲不苟的擦發,鳳瑤腹中的火辣之感也稍稍鬆卻,神智與目光,則越發清明。

待得頭髮大幹,再飲過薑湯之後,鳳瑤屏退了宮奴,兀自上榻而眠,只奈何,輾轉反側,思緒甚至清晰,着實無半許睏意,反倒是一直掙扎持續到了黎明之際,才睏意來襲,逐漸睡了過去。

此番酣睡,着實睡得極沉,無夢無擾,極爲祥和。

但最終,鳳瑤是被殿外的吵鬧聲擾醒,待得眼皮一睜,神智一明,瞬間入得耳裡的,則是一道挑高跋扈的嗓音,“你莫不是太過目中無人了?本公主要見你家長公主,竟還入不得這鳳棲宮的殿門了?”

說着,嗓音一挑,“怎麼,這都日上三竿了,早朝都已荒廢了,此際本公主要好意入殿提醒你家長公主,你竟還要攔着?”

略微跋扈的嗓音,卷着幾許不曾掩飾的威脅與英氣。

不用多猜,也知這嗓音出自何人。

鳳瑤神色微動,逐漸手腳並用的坐起身來,瞬時,頭腦的暈厥感驀地突兀而來,似是腦仁都跟着在發痛一般。

往昔只聞宿醉不適,而今親身經歷,倒覺宿醉過後,也是着實不適的,頭腦暈沉發痛,渾身的癱軟之感也是極爲明顯,除了胃中的火辣稍稍消失之外,渾身上下,倒是厚重癱軟,着實不適。

“長公主昨夜宿醉,加之受風受寒,此際正於殿中休息,大公主若是有事,自可待長公主醒來後再說不遲。”這時,許儒亦那溫潤儒雅的嗓音緩緩而起。

司徒凌燕威脅道:“在這世上,歷來只有別人等本公主,倒是未有本公主等別人的先例。是以,連姑蘇鳳瑤自己都不可讓本公主等,你身爲大旭朝臣,又有何資格?”

緩慢英氣的嗓音,冷冽十足。

待得這話落下,許儒亦緩道:“大公主雖有大公主的性子,但此地終歸是大旭,還望大公主莫要太過越距了。”

司徒凌燕已是興致缺缺,耐性耗盡,“大旭又如何?大旭的存亡,也不過是我大盛一句話說了算。”

說着,嗓音一沉,“滾開。”

整個過程,鳳瑤一言不發,淡漠而聞,待得司徒凌燕這話落下,她便頓時聽了幾道急促凌亂的腳步聲,而後,便是一道厚重溫潤的嗓音,“大公主若是要硬闖,自得先過微臣這關。”

司徒凌燕冷狠一聲,“你要擋在門外送死,本公主,便好心一回,成全你。”

這話一落,瞬時之中,殿外頓時揚來了打鬥之聲。

鳳瑤瞳孔一縮,面色一沉,片刻之際,已挑着嗓子陰沉出聲,“皇傅,讓大公主進來。”

她嗓音挑得有些高,嗓音也稍稍顯得有些嘶啞。

而待這話一落,殿外的打鬥驟然平歇,隨即,不遠處的殿外當即揚來許儒亦略微厚重的嗓音,而後,殿門也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

一衆腳步聲,由遠及近,氣勢微洶。

鳳瑤按捺渾身的癱軟,緩緩起身,待迅速披上錦袍後,司徒凌燕一行人便已站定在了她面前。

“本公主昨個兒還從攝政王口中聽說,大旭長公主勤政愛民,但今日瞧得,則見你荒廢早朝,睡至三竿……”

依舊是緩慢英氣的嗓音,略顯鄙夷。

鳳瑤目光清冷,並未待她將話言完,便嘶啞淡漠的出了聲,“大公主此番過來,若是僅爲調侃本宮的話,如此,本宮接受便是。想必如此,大公主心底自能平衡一些。”

這話一落,淡掃她一眼,未再言話,僅是稍稍踏步往前,繞至軟榻坐定後,便開始吩咐宮奴打來熱水洗漱。

司徒凌燕緩步跟來,待站定在她面前後,似也不準備拐彎抹角,僅是英氣冷冽的道:“昨日比酒,聽說,你竟是作弊,竟動用內力將酒水逼了出來?”

是嗎?

鳳瑤眼角幾不可察的一挑,倒是不知這司徒凌燕從何處聽說這個的。

說來,昨夜與她拼酒,她逼出酒水的動作也極爲輕緩隱秘,加之酒水滴灑在裙袍上,並未在地上沾染太多,是以,照理說,當時明明已是喝得發暈的司徒凌燕,定是察覺不到這點纔是。

如此,她突然這般言道,有是從何處知曉的?

思緒至此,心底雖略微訝異,但鳳瑤的反應並不大。待得片刻後,她便稍稍斂神一番,清冷無波的道:“怎麼,昨夜拼酒,大公主明明輸了,而今不認輸也就罷了,竟還想中傷甚至污衊本宮了?”

說着,眼見司徒凌燕面色微變,脣瓣一啓,似要言話,鳳瑤則垂眸下來,故作自然的再度先她一步的出了聲,“大公主看着也是光明磊落,英氣威儀之人,怎這等污衊之言,大公主竟也說得出口?就不怕,謊言無由,心機惡劣,讓人笑話?”

鳳瑤的嗓音極緩極淡,語氣之中,清冷之意盡顯。

司徒凌燕冷笑一聲,面色微惱,“好一張伶牙俐齒!也難怪我那皇弟會被你這女人蠱惑。”

鳳瑤瞳孔一縮,清冷而道:“大公主說話,自當三思而行。有些莫名之詞,望大公主掂量後再言道。畢竟,本宮與你皇弟,並無關係,大公主莫要壞人聲名。”

這話一落,已有婢女將熱水端入。

鳳瑤不再多言,僅是起身由宮奴服侍梳洗,待見司徒凌燕已入座在軟榻,毫無半許要離去之意,她神色微動,心底也沉了半許,卻並未太過理會於她。

一時,殿內沉寂,氣氛略顯壓抑。

則是半晌後,鳳瑤終於梳洗完畢,待得回頭之際,便見司徒凌燕正靜靜觀她,那雙略微英氣的瞳孔,也卷着半許複雜。

“大公主一直在這裡坐着,倒是耐性極好。”說着,嗓音一挑,話鋒一轉,“只不過,想來大公主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此,大公主直說吧,你今日來本宮這裡,究竟所爲何事?”

司徒凌燕眼角微挑,“你這話說得倒是牽強,豈不知本公主千里迢迢而來,你身爲東道主,可是該領本宮遊遊這大旭京都?”

鳳瑤瞳孔一縮,面上的清冷之意越發深了一重。

“這倒是奇了,大公主歷來看本宮不順眼,而今竟想讓本宮陪你遊這大旭京都,也不怕本宮言行直接,不恭不敬,壞了你遊玩之興。”鳳瑤淡道。

奈何這話本也說得極爲直接,清冷諷刺,奈何司徒凌燕則冷笑一聲,只道:“不過是嘴皮子功夫罷了,便是你贏了,於本公主來說,也無傷大雅,只不過,你若想讓本宮惱怒悶氣,你倒也無這本事。”

是嗎?

如此說來,這人是必定要讓她姑蘇鳳瑤陪她出宮了?

思緒至此,鳳瑤面色極爲不善。

待兀自默了片刻,她才淡漠而道:“既是要外出遊玩兒,比起本宮作陪,攝政王陪着大公主外出遊玩兒,倒是更爲妥當。”

“此番出宮而遊,攝政王自是會陪同,只不過姑蘇鳳瑤你,自也是要跟着去的。”

“大公主便是要如此強人所難?”

司徒凌燕冷笑一聲,“豈是強人所難,你若要反抗,對我這大盛使臣不恭,甚至也不怕將兩國關係鬧僵的話,你若強行拒絕本公主之求,也是尚可。”

她這話,英氣而又威儀,無疑是咄咄逼人。

鳳瑤面色冷冽陰沉,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極是厚重清冷。

無疑,這司徒凌燕今兒是吃準她了,甚至有意牴觸與爲難了。

如此,昨個兒那顏墨白倒是猜錯了,這司徒凌燕此行啊,許是不是讓她姑蘇鳳瑤來勸說司徒夙,更也不是讓她姑蘇鳳瑤下嫁司徒夙,而是,要爲司徒夙報仇呢,將所有的火氣,都變相的撒在她姑蘇鳳瑤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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