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桐微紅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顏,如同盛開的花朵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外,全身都充滿了青春的氣息和活力。穿着休閒的青草綠色t恤衫和深藍色的牛仔短褲,還帶着一副精緻的墨鏡,就像是個陽光美少女一般。
見到高建彬後,她習慣性的抱着他給了一個香吻,某人知道多半要糟糕,屋裡還坐着一個小醋罈子呢,連忙回頭一看,柳芳菲已經站了起來,臉色開始變得晴轉多雲,而後又變得多雲轉陰,眼看着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喬雨桐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人,看到高建彬她就忘了觀察環境,這一刻也是羞得面紅耳赤。兩人私底下做這樣的親密動作也就算了,反正沒有人知道,但被房間裡這個極品的大美女給抓了現行,事情可就不好解釋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被柳芳菲的氣質和容貌給震驚了,特別是人家的皮膚,是那樣的雪白水嫩,不知道是天生麗質還是後天的保養,這讓她覺得非常羨慕。閃亮的大眼睛帶着一絲敵意,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嬌俏的鼻子粉紅瑩潤的嘴脣,黑色的長髮有些散亂,白襯衫絲毫沒有掩飾住胸前的那對山峰,絕對是前凸後翹,經典的魔鬼身材。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海州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長,被稱爲南江省最年輕的正廳級女性領導,官場的著名人物柳芳菲嗎?
高建彬害怕打翻了醋罈子,那個時候場面就鬧大了。連忙說道:“芳菲,這是我在老家的妹妹喬雨桐,也是我們《海州日報》的記者。”
聽到是這種身份和關係,柳芳菲的神情馬上就變得陽光明媚,走過來拉着喬雨桐的手笑道:“我是高書記的老部下也是好朋友柳芳菲,以後在海州遇到什麼事情只管來找我。”
女人最善變,高建彬忍不住渾身發冷,剛纔還是一副母老虎的氣勢呢,現在倒像是溫婉柔順的大家閨秀了。
喬雨桐作爲記者是很有眼光而且很敏感的,她猜到這位副市長同志和高建彬的關係。肯定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她的心裡哼了一聲說道:“什麼老部下老領導的,拿這話騙誰呢,你的眼睛已經把你給出賣了,還有眉梢的春情,估計是建彬哥哥諸多紅顏知己中的一個吧?”
她的心裡也有點發酸,難怪高建彬不要她這個妹妹當情人,但凡出現在他身邊的,都是頂級的大美人。村裡的老人說他命犯桃花運,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有幾分道理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和高建彬只有兄妹的親情,卻沒有做夫妻的緣分。
柳芳菲看到兩人世界不存在了,就笑着說道:“高書記,既然您的妹妹來看您,那我就不打擾了。”剛準備走,喬雨桐喊住她說道:“柳市長,我來哥哥這裡是找地方休息的,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們在外面聊,我要去睡一會。”說完後就進了臥室,還把門給關上了。
柳芳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搞得非常尷尬,走和不走都代表着兩人有私情,真是很爲難。高建彬也不好就這樣讓她走了,女孩子家臉皮薄。拉着她的小手笑着說道:“芳菲,再坐一會吧,她睡她的我們聊我們的。”
柳芳菲原本就不捨得走,順勢也就留了下來。她坐在高建彬的身邊。低聲說道:“建彬,你這兩年有沒有想我?”高建彬說道:“我可不是那種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主,當然想你了!”
柳芳菲說道:“那你也捨不得給我多打兩個電話,每次都要我主動找你,難道說我就真的比不上別的女孩子嗎?”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人和人是不能夠比較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的氣質和魅力,就像達芬奇畫的雞蛋,幾千個都不會是相同的。”
柳芳菲伸手就打他,說道:“你這個大壞蛋,怎麼能把我們比喻成雞蛋呢!”高建彬說道:“總要比我這壞蛋要好的多啊,要不然我也說你是個小壞蛋。”
柳芳菲伸手就施展追魂奪命掐,兩人就在客廳鬧成一團,不過爲了不讓喬雨桐搞破壞,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形象的保持是很重要的,對着妹妹還有兄嫂的一層意思,急色也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
折騰了好長的一會,高建彬抱着氣喘吁吁的柳芳菲說道:“海州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的職務,又重新回到了你的管轄範圍內,你要用最短的時間把資源進行整合,撥亂反正改變前任帶來的負面影響,讓所有的工作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同時,也要幫助省紀檢委的工作組,把以前的那些爛帳查清楚,能追回多少算多少。海州市財政的兩條大動脈,就是來自經濟開發區和高新區,如果再不進行造血,今年全市的生產總值恐怕比去年還要慘的多。”
柳芳菲聽到工作的事情,也嚴肅的說道:“我倒是有信心把管委會恢復以前的狀態,把調走的領導幹部們再調回來,按照你制定的規劃推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財政方面資金雖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可我們的基礎深厚,我擔心的是市委有人在扯我的後腿,恐怕短時間內沒有多大的起色。”
高建彬說道:“你不用擔心,這種情況很快就不復存在了,我正準備向金副總理做海州問題的分析彙報,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估計頂多一週內南江省和海州市的官場就會發生大調整。海州市不同於別的地市,來任職的領導也不是享清福的,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種說法對海州不適用。對有能力的領導幹部來說,海州是一塊黃金寶地。對那些只想着假公濟私的人來說,海州就是他們的落馬地!”
說到這裡的時候高建彬有些感慨,又說道:“海州市的財政富裕有錢這不假,可是沒有後續的支撐,就像一個巨人長時間沒有吃飯一樣,看着表面上很強壯,實際並沒有半點力量,那點錢又能經得住多長時間的揮霍?要是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必然像失去支撐的大廈一樣,最後的結局是轟然倒下。中央絕對不會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調整勢在必行,海州市對南江省甚至全國都是極爲重要的,那些人是在自尋死路!”
柳芳菲有些遲疑的說道:“武英軍可是莫家的外孫,想動他不是那麼容易的吧?”高建彬說道:“這件事情要從兩個方面看,如果他心思端正又有能力的話,莫家外孫的身份可以讓他盡情的施展發揮,誰都埋沒不了他的成績。如果他想的都是爭權奪利,不把心思放在經濟建設和民生上,這個身份就是一把斷送他前途的利刃。”
然後冷笑着說道:“莫老和莫懷民首長絕對不能讓他這樣的人佔據這麼重要的職務。第一個反對的就是莫家,估計海州市委書記沒有成爲省委常委。也是莫家的影響,武英軍不夠資格擔任那麼重要的位置,海州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局面已經成了這樣,他哪裡還有什麼面向全省的大局觀!”
看起來這種情形很浪漫,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可是誰也不知道兩人的話題不是談情說愛,是在討論以後的工作。
下午柳芳菲還要去上班,副市長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有了這片刻的溫馨。她就覺得心裡很知足。女人往往就是這樣,要求的不多,一朵花或者一個吻,都會讓她們感受到幸福的存在。柳芳菲來到車裡的時候,連司機都感到她和以往有很大區別,心情特別的開朗輕鬆,笑容更是有着無限的魅力。如果是個男司機,或許開車都要出問題的。
她走後高建彬就打開了電腦,繼續修改他的報告,精神高度專注的他。甚至沒有發現喬雨桐在他身後站了好長時間。工作中的男人有種特殊的吸引力,喬雨桐給他泡了杯茶放在電腦邊,高建彬這才注意到,轉頭笑着說道:“怎麼不多睡會?”
喬雨桐說道:“我可是睡了兩個多小時,再睡就要頭疼了,我也要回去整理稿件,明天再過來陪你。”
金國林快要下班的時候接到了秘書送來的傳真件,這是高建彬先從電腦拷出來,然後打印,再用傳真機傳到了副總理的辦公室,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名。受金副總理的委託對海州的問題進行分析和評估,這種報告是要存檔的,不是隨隨便便寫出來就算完。
報告很快就被複印,專人送到了政治中心常務委員們的辦公桌上,而首長們看到的,還有另外一份報告,是國家組織部的工作組送來的,內容是驚人的一致,全都對準的是南江省委省政府和海州市委市政府。
高建彬的報告內容要豐富得多,他對海州市目前的困境做出了判斷和分析,對如何扭轉這種局面提出瞭解決的方案和建議。國家組織部的工作組,涉及到的只是兩級領導幹部的評估,兩方面結合,整個事情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
爲了國家和人民日夜辛勞的首長們,沒有因爲下班時間就放到明天,吃過晚飯稍微休息半個小時就聚在一起進行討論,金國林作爲前任書記也列席了這次會議,一直到半夜才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高建彬的心血得到了首長們的高度認同,他們認爲這份報告思路清晰邏輯嚴密,完全是從海州的實際出發,從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出發,沒有摻雜任何的個人情緒。能夠有這樣的評價是非常難得的,這些首長們可是黨和國家的精英,那是何等的胸襟和智慧!
高建彬當然不知道他的報告會有這樣的效果,發完傳真後,他就準備到海州人家和老部下們吃飯,當傳真發完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像是輕鬆了好多。
海州人家是當地很有名的特色飯店,坐落在穿過市區中心的寶真河河畔,高建彬在海州市建設綠色經濟生態城市。以前氣溫難聞的寶真河也成了城市的風景線,岸邊有數不清的垂柳、草地、花園和健身設施,還有霓虹燈管,到了晚上這裡就如同滬市的外灘一樣熱鬧,散步的、談情說愛的、聊天的、健身的,每當人們走在河邊就會提起高建彬,只要你能夠爲老百姓做一點好事,老百姓就會銘記你一輩子。
接高建彬去海州人家的是李旭中,在路上也把晚上安排的行動告知了他,聽到還準備動用武警戰士封鎖道路全城抓捕。高建彬的眉頭就是微微一皺,說道:“你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就算是有人對我不利,有市局的警察難道還保護不了我,武警部隊一旦出動那可不是小事,不但有損海州市的城市形象,也會引起羣衆的不滿。”
李旭中說道:“這只是備用的方案,如果市局的佈置沒有奏效,我再請武警部隊協助,膽敢對您動手的人。絕對是些悍不畏死的亡命徒,不能一網打盡會對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很大的危險。”高建彬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常文濤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坐着,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酒杯,面前的茶几上還擺着一瓶紅酒,他這次抽的是哈瓦那雪茄,等着電話的到來。
八點鐘的時候響起了鈴聲,他接起來就聽到話筒裡有人說道:“老闆,你要找的高建彬已經到了海州人家。”常文濤馬上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狼,頓時就興奮了起來。他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個人呢,他到場了沒有?”
對方說道:“還沒有,不過已經和我聯繫了,半個小時後就到,我已經用他的名字定了個包間,現在我們正在喝酒吃飯。”一般像是這樣的聚會,前半場機會很稀少。只有喝了酒上衛生間,精神也處於鬆懈的狀態,纔是刺殺的最佳良機。
常文濤也知道這個道理,就問道:“你們怎麼給那個人製造上場的機會?”對方說道:“這個最簡單。服務員小姐又漂亮又機靈,到時候只要故意說出他的名字,事情出現後他就百口莫辯了。刺殺的時候他肯定在場觀看,他以爲我們只是打高建彬一頓出氣,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是真的要殺他。高建彬遇刺現場肯定一片混亂,我們拖着他離開,飯店有攝像頭,前後聯繫起來,不是屎也是屎了。”
常文濤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做的非常好,我和你們說的地方已經安排了車輛送你們走,額外再給你們五十萬作路費,事成之後立刻離開海州市,最好是偷渡到國外躲幾年,這個人的能量很大,一旦死了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就不能有聯繫了,也不要再打我的手機,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對方說道:“明白,你就等着聽好消息吧!”
常文濤說完後就關了機,取出手機卡折得粉碎,放到馬桶裡衝入了下水道,端起酒杯一口把紅酒喝掉了。拿起沒有抽完的雪茄,慢慢的吸了一口閉上眼睛,他的手心裡全是汗水,這次他可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在賭,輸了,這輩子恐怕都要在監獄裡度過,或者是一顆子彈結束生命。謀殺一個享受副省部級待遇的正廳級市委書記兼市長,說句不好聽的,事發後他不死也得死,誰都救不了他!
高建彬這次絕口不提工作方面的事情,端着酒杯說道:“今天我們歡聚一堂,爲的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和友誼,沒有上下級的分別,也沒有其他的話題,暢所欲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大家知道我酒量很淺,所以這次我就點到爲止,你們當然不受這樣的限制,可以放心的能喝多少喝多少,我先來敬大家一杯,感謝你們在以前的日子裡對我的支持和信賴,沒有你們也沒有我的今天!”
按照慣例他帶了前三個酒,只是每次喝一小口表示心意而已,真要是喝三杯的話,他話也就沒有機會說了。這次吃飯大家的氣氛非常高漲,男的女的都放開了酒量,高書記的酒喝得舒暢順心自在輕鬆,當然要多喝兩杯。
海州人家的周圍,實際上已經被許多便衣警察圍得像是鐵桶一般,就等着裡面化裝成客人、保安的刑警發出信號,隨時衝進去抓捕,還有幾個女刑警扮成服務員,在房間周圍來回查看。
聽到手機突然響了,高建彬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就走到外面的小客廳接起來說道:“我是高建彬,哪位?”
對方笑着說道:“高書記,我是談家的談素菲,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吧?我現在剛下飛機,在海州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同學,聽說你也回來了,想找你吃頓飯聊聊,怎麼樣,給我這個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