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壯搖晃下腦袋,叼着煙看了崔彪一眼,也不說話,只是狠狠地看了一眼,轉身走向了馬路對面。
崔彪走回來,看到田濤蹲在路邊抽菸,也跟着蹲下來,看着馬路對過的吳壯。田濤說:“這貨有點不服啊,也不知道他幹嘛的?”
崔彪接過田濤遞給他的煙點上,說道:“那咱就在這兒等着,看他能找來啥人!”
吳壯被揍了一頓,心裡越想越窩火,那個小子最後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啥意思?莫非這個李萍有後臺?有人照着她?可是今晚兒李萍是自己樂意的啊,我又他媽沒強迫她,憑啥找人削我一頓啊?
吳壯隔着馬路看着對面,帶頭打自己的兩個傢伙還在那邊歌舞廳的門口抽菸,吳壯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了他中學同學、縣看守所管教周彤的電話。
周彤上次被盛斌給開除了,可是後來峰迴路轉,郝強沒事兒了,自己也就跟着沒事兒了,不但沒事兒了,正好趕上縣局看守所招人,周彤的老爸就給盛斌送了兩瓶五糧液,兩條軟中華,周彤搖身一變,就成了看守所的管教。
晚上週彤正跟郝強一起在縣城新開的一家叫夜明珠的夜總會喝酒泡妞兒,周彤的電話響了,他懷裡的小妞兒扭動着鰻魚般的身子,伸手替他把手機拿過來。
“草,誰呀?這時候了也不消停!”周彤有些不耐煩地接聽了電話,他身邊的小姑娘趁機起身去上洗手間。
“喂……你誰?吳壯?咋回事慢慢說!……我靠,等着,我這就過去!”
周彤收起電話,跟郝強說:“我一同學,太平鄉吳書記的兒子,叫吳壯,帶女朋友在窮鬼大樂園玩,叫人給削了,讓我過去看看。”
郝強推開懷裡的小姐,站起來說:“那還不趕緊的,走,看看去,窮鬼大樂園,老闆我認識。”
兩人匆匆離開了夜明珠,周彤開了一輛桑塔納兩千轎車,一腳油門就趕到了玫瑰歌舞廳的門前。周彤眼尖,看見吳壯在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坐着抽
煙,就把車開過去。
“我草,誰呀把你打成這樣?”周彤四下看看,郝強也往對面的舞廳門口那邊看,那裡有十來個生荒子,都刺青,叼着煙,抱着膀子朝這邊看。
“是他們嗎?”周彤斜眼睛看了一眼問道。
“是,我領一女的來玩,剛進去,就有個小子找茬,我們發生口角,完了來一幫,把我給打了,領頭的兩個都在那邊,就那兩個,門口跟女的說話的。”吳壯用手指指說道。
郝強點點頭,說:“走,跟我們過去。”
“周彤,就你倆,能行嗎?”吳壯有些膽怯了。
“草,這是啥地場?我的管片!”郝強說着,已經率先大步走過去。
這邊早就看到了來輛轎車,下來倆人。隔得遠,田濤和崔彪都沒看清來人是誰。崔彪笑笑說:“就勾來倆人啊?這小子還真有本事!”
田濤站起來,說:“媽的,不管是誰,給我往死裡打,打服了爲止!”
濤哥發話了,旁邊的十來個小子紛紛亮出了傢什。有的操起來鎬把,有的拎着甩棍,還有的從後腰拽出來鐵鏈子在手裡搖晃着……
郝強還沒走到對面,幾個小子就衝上來了。可是沒等動手,田濤就看出來了來人是誰,趕緊喊道:“別動手,他們是警察!”
崔彪也認出來了,“草,咋還把強子和小彤給找來了!行了沒事兒了,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吧!”
郝強也看見了田濤和崔彪,四個人走到一起,相互打招呼遞煙。田濤說:“咋地,你跟這小子認識啊?”
周彤連忙陪着笑臉說:“吳壯,我同學,來來,吳壯,給濤哥點根菸,都認識,這事兒就拉倒了。”
吳壯心裡這個氣啊,自己找倆人來,來了居然跟對方點頭哈腰,還要自己給那個濤哥點菸,他脖子一梗道:“好,周彤,你們認識是吧,那你們玩吧,我有事兒先走了!”
吳壯回頭就走,周彤攆上來,說道:“你幹哈啊?
那是濤哥和彪哥,咱惹不起,交個朋友不好嗎?”
“滾蛋!算我眼睛瞎了,認識你這麼個沒卵子的慫禍!”吳壯氣鼓鼓地甩開周彤,大步消失在街角。
“我草,你這朋友誰呀,挺有鋼呀,幹嘛地呀?”田濤過來拍拍周彤的肩膀問道。
“太平鄉黨委書記的兒子,在鄉財稅所上班,在鄉里挺牛逼的一個角色,沒想到在這兒跟兩位哥哥碰了,因爲什麼呀?”周彤討好地陪着笑臉問道。
田濤點點頭,伸個懶腰,說:“你跟你同學說一聲,叫他別碰那個女的,他碰不起。”
“哪個女的?”周彤又問道。
“我他媽哪知道,你問他去,因爲啥捱揍他自己心裡清楚!走,回去接着喝酒去!”田濤不耐煩地說道。
李萍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些事兒,她象被催眠一樣地跟着王凱來到了斜對面的財政局招待所,從旁邊的電梯直接上了頂樓。
此時頂樓的一間裝修豪華的包間裡,田榮祿已經和蘇建國、盛斌坐在一起喝酒了,陪在田榮祿身邊的還有財政局辦公室主任林巧燕。
這個林巧燕本來是蘇建國的鐵姘,這事兒在財政局路人皆知。蘇建國仗着自己跟縣委書記田榮祿的關係,也不把這事兒太當回事兒,知道在依原縣沒人敢潮愣他這個財神爺,就更加的肆無忌憚,把本來只是文書的林巧燕直接提拔到辦公室主任的位置。
林巧燕今年三十歲,對於偷腥的中年男人來講,這正是女人熟透了最好吃的年齡。林巧燕生得苗條大方,很有大家閨秀的範兒。時常都是一身兒合體的職業套裙,穿在她婀娜多姿的身上,總是給人一種制服誘惑的感覺。
今晚兒田榮祿說要過來放鬆下,在電話裡面半開玩笑地說跟他說,聽說你們財政局新提拔了個辦公室主任可好看了,舍不捨得讓我看看?蘇建國就明白了三分,儘管心裡老大的不情願,可是跟自己頭頂的烏紗帽和前程比較,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