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的一番談古論今使得在座的一席人無不對他挑大指稱讚,黃興也出言道:“中山這一席話說得很好,從史學的範疇道出了吳三桂的地位,不過眼前形勢緊迫,起義風聲又被叛徒透露,現在整個大清國全都在緝拿我們這幾個策劃的首領,光靠方大哥一個人的錢糧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唯有通過盜墓暫解眼前饑荒,把革命隊伍先建立起來才行,所以我個人的意見是這個墓應該盜,而且要徹底的盜,一塊兒鐵片也不留。”
方唯清這一席話說得好啊,說得妙,先把你捧上了天,然後再把倆手撒開,讓你自己拿捏主意。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什麼好辯駁的燕叔如果不同意,儼然就成了民族罪人,好在燕叔早就有了準備,否則還真會被他們打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 ”方唯清明顯低估了燕叔的應變能力,一時語塞不知如何答話。孫中山和黃興隨即交換了一個眼色,看錶情他們應該是對燕叔的提議呈贊成態度,方唯清也是一個老江湖了,剛纔雖然一不留神被燕叔反客爲主,但其多年培養出來的察言觀色本事仍然不可小覷,見我們和孫黃二公均投了贊成票之後,他的心放了下來,轉過頭來觀看李文昌的臉色,李文昌倒也不算貪婪,開門見山的要了二成的利潤,最後經方唯清的解勸降至一成五,至此開始三家各自的付出和收益已經基本成型:方唯清出資贊助我們,提供一切挖掘前期的投入,他與孫黃兩人同吃五成五的利潤;燕叔所得與之前無異,仍爲三成;李文昌父子提供陵墓消息得一成五。
見無人提出異議,方唯清拍板決定。衆人也繼續把酒言歡,桌上一副歡歌笑語的景象,酒宴一直鬧騰到晚上才散,一夜無話,衆人一覺睡到次日午後。待衆人重新梳洗已畢,方唯清又遣人來邀請,我幾人重新趕回正廳與之商討。
待我們入座,方唯清首先噓寒問暖地詢問了這幾天的起居和飲食,燕叔敷衍答之客套了一番。隨後,方唯清話鋒一轉,開始問起掘墓的事情來。
“鄧兄,你昨天在酒席宴上答應作爲盜墓的把頭,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老夫不是一個酒後亂講話的人”
“那你打算何事動手呢,爲弟不是着急催你,我聽文昌說盜墓的講究非常之多,你定下時間我也好實現給你準備準備”
“我昨晚觀測了天象並做了幾次推算,今天是陰曆十五,我打算陰曆十八走”
“哦,那你都需要什麼武器裝備呢只要有的,你儘管來說”
“嗯,掘墓是一項體力活兒,應手的工具是最重要的,我聽知焉說過,你這兒能弄到德國和丹麥的制式裝備,別的我不要,你給我弄兩把德國鐵路工兵配備的純鋼工兵鏟、兩把連發的衝鋒槍、六百發子彈、指南針一個、火石一盒、攀巖索兩隻、浸油布的燃燒瓶六個、野戰壓縮餅乾兩條、德軍鋁製水壺三個,其中兩隻裝清水,一隻裝烈酒、繃帶和白藥各一瓶 嗯,暫時就這些,以後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對了你還要給我找一個精通配製和化解蠱毒的苗家人,男女不限,小姑娘也行,但膽子必須大,這是在雲南做活,裡面肯定少不了有毒”
方唯清一一記下,遣下人按照單子回去準備,待全都安排妥當了,他轉頭與李文昌說道:“文昌啊,墓穴的方位和消息都是你提供的,剛纔鄧老兄講了,他需要一名當地精通配毒解讀的行家,我在家中久居,也不知道有哪位能人符合他的要求,所以這件事情我就委託給你了,這兩天你陪着鄧老爺子一起去尋一個這樣的人來,你看如何”
“沒有問題,這點小事兒就交給我辦吧”,李文昌在方唯清面前就像一隻哈巴狗似的,總是急於表現自己。“鄧大哥,明天你要沒事兒的話,就隨我一起到苗寨選人去吧”
“好的,那我們就相約在明日卯時在這裡會面如何”
“好,那就明天卯時,我們不見不散”
回到了廂房之後,燕叔把我召喚過來說道:“賢侄啊,你今天都看見了,我管方唯清要東西的時候全都是要了雙份,這名義上我是要和你獨孤大叔一起去的,可你還不知道麼,獨孤璞一生都在板凳上研究玉器,他哪有半點能耐幫我,按我的意思,咱倆一起下去。不過你現在貴爲方家的女婿,也是金枝玉葉了,要你下墓的話,方老爺子和方姑娘全都會站出來反對,所以這話我沒法說出口來,我現在徵求徵求你自己的意見,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
聽了燕叔的一番話,我想都沒想,立即答道:“當然想去了,我也不是種馬,在家裡我一天守着個女人多憋悶啊,好男兒志在四方,何況今後咱們回到關東還要入太祖寢宮,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墓我一定要下”
“那好,那你就找個適當的時機和方老爺子自己去說吧”
“行嘞,我現在就去,您就瞧好吧”
邁出廂房大門,我暗自在心中盤算着,該不該和我岳父和含琢說呢如果不說我師出無名,如實說的話,他們恐怕還真的不能放我出去 誒我不如含糊其辭與方唯清來個概述,只要我能和燕叔踏出方家大門,外面的世界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麼打定主意,我加緊了腳步向前院兒的大客廳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