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奎,你真的決定了,加入我們的組織,要抗日到底了?”
“棗花,看你這話說的,我董奎是啥人,你還不清楚?只要能打鬼子,讓我幹啥都行。我知道,你們組織的人總是覺得我是因爲稀罕你纔打鬼子的,可是……我喜歡你和打鬼子也不矛盾不是?也互相不耽誤不是?”一個月後,在一個城外隱秘的屋子裡,董奎被棗花帶進來的。
“行!我給我的上級請示了,你被正式決定加入我們的組織了……”
“哦,你們是啥組織啊?”董奎問道。
“不要問,我們組織不是那什麼‘鋤奸會’、“救國黨”、“東北抗日希望黨”之類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傢伙,組織嚴謹,是辦大事的,懂不?”
懂不懂的,棗花這麼說,董奎就這麼聽着唄。至於辦過啥大事的,董奎哪裡清楚?
“走,我帶你見個人,是我們組織最上層的領導,以後會經常和你在一起,包括回你的匪窩子。”棗花繼續說道。
我擦的!這啥情況?難道這什麼組織惦記上了鬍子‘水蛇’?董奎很迷茫,一個獵戶出身的鬍子,有點小聰明,但是,沒大智慧啊。這廝也知道,就憑自己單槍匹馬的,乾死小鬼子是沒希望的,有大的抗日組織可以依靠,機會就多了不是?
帶着董奎轉到村子的另一個屋子。
“董奎,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領導嶽狗子。”
“你好!”
“哦,好!”
“我的來歷,你要記清楚了,我是當年咱倆一個村的,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西里屯出身的獵戶,湊巧相會,就被你帶回鬍子‘水蛇’的窩子落草,今後,我就是你的跟班。至於啥時候我回去,需要組織的決定。”
嶽狗子是誰?關勁鬆唄。不打入鬍子‘水蛇’的窩子,咋能具體的瞭解這個董奎?至於董奎,你願意不願意的,也得帶着關勁鬆走不是?你都是組織的一員了嗎。
至於啥組織?連關勁鬆都不清楚,郭一陽也沒告訴他,儘可能的避免陽光組織的泄密唄。
“董奎,你手下有多少兄弟?”
“二十多個,我也只是個小頭目,人手算是多了的。黑鴨嶺,最精銳的人手都是老大‘水蛇’親自掌控的,二當家三炮能使換的也就二十來號人。”董奎知道,這個嶽狗子估計是在審查自己,加入組織了,組織要全面瞭解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嗎。
“還有幾個頭目?”關勁鬆問道。
“還有兩個,手下七八個人的,沒啥勁頭。”
明白了,董奎雖說只是黑鴨嶺的小頭目,可是,實力已經可以和那所謂的二當家三炮並駕齊驅了,估計,是那個老大‘水蛇’的所謂平衡之道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的人,我的人,反正都是要鬥爭的。
董奎獵戶出身,槍法很準,一身的功夫雖說一般般,在土匪窩子裡,算是很牛逼的存在了。沒啥正宗的武道傳承,估計是捕獵的時候練出來的,身手敏捷,三兩個漢子都弄不過董奎是必然的。
做土匪的,你能打纔有威信不是?董奎在黑鴨嶺的地位說起來,還真的不比二當家三炮差。二當家這玩意,本身就位置尷尬的很,不上不下的,做老大的還忌諱二當家篡位之類的。
土匪裡講什麼哥們義氣,那是扯淡,拳頭大才是道理。
關勁鬆跟着董奎進了黑鴨嶺,自家老鄉還是一個村子的,自然親近一些,沒啥好可疑的。何況,關勁鬆到了黑鴨嶺,只是看,也不咋說話,更沒啥行動之類的,一個悶葫蘆,誰在意嶽狗子?
當然,有董奎照應着,黑鴨嶺裡也沒人欺負嶽狗子。
老鬼給的任務就是呆在黑鴨嶺,就近的觀察董奎,剩下的,等進一步通知就是了。這一等,就是幾個月,好在,關勁鬆做狙擊手多年了,也是耐得住寂寞的主。
“科長,關勁鬆去了黑鴨嶺兩個月了,那個董奎沒啥異常,估計,救了壹號真是意外。”
“意外是最好的了,我估計壹號也不會那麼快就被毒癮勾搭叛變了。”
“下一步咋辦?”葛二毛閒了一陣鬧心了,男人嘛,沒事做能行嗎?
“你那邊查的咋樣了?”
“誤差時間不大,‘水蛇’在王水鎮的女人,每個月中,‘水蛇’都會去。”
“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找個渠道,告訴那個‘鋤奸會’的黑狗,管他是不是私人恩怨,即使黑狗搞不死那‘水蛇’,也讓關勁鬆給‘水蛇’在暗處給他補一槍。”
“明白!”
計劃開始了,‘水蛇’是土匪,殺人越貨的,沒幾個仇家是不現實的,關勁鬆在黑鴨嶺也快兩個月了,大致也瞭解了‘水蛇’的主要幾個仇人,‘鋤奸會’的獵狗當年的全家就是‘水蛇’親自帶人滅的。
‘鋤奸會’也號稱一個抗日組織,殺鬼子、殺漢奸的,至於是不是,鬼才知道。‘水蛇’這樣的鬍子,和小鬼子沒聯繫纔怪呢,據說還參與過圍剿抗聯的行動,理論上也算是漢奸的一種嗎。
因爲收購皮貨和山貨的緣故,郭一陽也是認識鬍子‘水蛇’的。
隨着王水鎮的槍聲響起,‘鋤奸會’和‘水蛇’的火拼,以‘水蛇’被擊殺告一段落。
黑鴨嶺的老大完蛋了,沒變故纔怪呢。按理來說,二當家三炮上位是順理成章的。可是,勢力差不多大的董奎似乎很不甘心。總不能自家火併不是?
於是乎,三炮升任老大,董奎成了二當家。
問題又來了,董奎自身本事比較強大的緣故,‘水蛇’的直屬馬仔大部分都被董奎給收編了,貌似,黑鴨嶺的二當家比大當家還牛逼,這算咋回事?
比劃、比劃?三炮沒那膽子,且不說董奎的槍法很準,自由搏擊,自己也幹不過董奎不是?
“大當家放心,以後你有行動的話,你出多少人,我董奎也出多少人槍,保證不耽誤大當家的事兒就是了。”董奎貌似很好說話。
“如此甚好!”三炮覺得,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面子不是?“那這營寨?”
“山溪正好從咱老宅過,溪水的那邊是你的;這邊是我的,一家一半就是了。”董奎都這麼說了,三炮還能說啥?
董奎現在糾集的人馬已經八十多號人了,自己呢,才四十多人。再不分營紮寨,怕是自家的人馬還會有跑到董奎那邊去的。
乾脆,這老營的家底也一分爲二,糧食、槍械彈藥、財物……貌似誰也不吃虧,可是,董奎這邊人多啊。三炮看董奎的眼神不對了,好歹主動讓出一部分財產。
實質上,黑鴨嶺已經成了半分家的形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