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寧家幾員大將齊聚一堂。
老爺子坐在那裡,叭嘎叭嘎地抽着他的菸斗。
這個菸斗,可是有特殊意義的,那可是當年在戰爭年代,最高首長送給他的菸斗。所以這個菸斗,一直留在身邊,用了很多年。
所以別人抽雪茄,抽名煙什麼的,他依然用這個菸斗。
不過寧家老爺子的菸絲,可不是普通的菸絲,都是他們這些晚輩給他網羅過來的。
老爺子坐在那裡,象是要開家庭最高規格的會議。
寧家幾員大將,都看着老爺子。老爺子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雪虹怎麼啦?”
寧雪虹的叔叔說,“南陽那邊最近動靜不少,顧家那個叫什麼來着?”
“顧秋!”
“對,就是這個顧秋,搞了個什麼廉政建設,奇州樣板,在南陽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奇州樣板?那是什麼樣板?”
“好象是關於廉政建設的,他們在全國率先實現了這一目標,聽說奇州的幹部,沒有敢貪,一個個規規矩矩,辦起事情來,就象一個僕人。公僕嘛,對的,他們就是公僕精神。把黨員幹部的形象,尊嚴,徹底給踩在腳下,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
“這又關雪虹什麼事?”
老爺子抽着菸斗,看了大家一眼。
寧雪虹的伯伯道:“最近雪虹和顧家這個小子走得很近啊。聽江龍說,這個主意就是雪虹出的,現在到處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寧雪虹的老爸一直不吭聲,因爲這件事情關係到她女兒,他迴避,不發表任何意見。
叔叔說,“這是他們造謠的吧,現在有人看着我們寧家眼紅。雪虹眼界這麼高的人,怎麼可能跟顧家小子有來往。”
老爺子望着寧雪虹老爸,“你怎麼就不吭聲?你自己的女兒,應該心裡最有譜了。顧家小子是什麼情況,你說說看。”
寧雪虹老爸臉色不好,自己的女兒可是什麼眼光?
他這個當父親的最清楚不過了。
世間這麼多男子,唯獨就沒有她寧雪虹喜歡的人。女兒這麼大了,一直避而不談感情方面的事。
她究竟喜歡什麼樣的人,恐怕沒有人知道。
看八字的人給她算過命,說她這輩子,沒有相配的人,她的命格太高,誰也沒這個資格做她的男人。
寧老爺子很信迷信,對這些話銘記在心。
寧雪虹老爸道:“有這麼個人嗎?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外面的人風言風語,你們就不必要跟着人家起鬨。雪虹的爲人我最清楚了。顧家這些年沒出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他否認了這個事實,更沒有聽說過顧秋這號人。
伯伯道:“你是不知道,但是據我所知,顧家小子挺會鑽空子的。當初他去了南陽,硬是在姓左的眼皮子底下幹出了起色。南陽那個杜一文,想必你們應該聽說了吧。顧家小子以後就是他的秘書。”
姑父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顧家小子那幾年,陰差陽錯的,把姓左的岳父給治療好了。要知道他這位岳父得的可是癌症。”
“正是因爲這樣,姓左的才容許了他,默許他在南陽發展,換了別人,早就被人輾死了。”
咳咳咳——老爺子咳了起來,“你們扯遠了,我是說,雪虹是什麼態度??”
寧雪虹老爸道:“這事跟雪虹沒多大關係,充其量她不過是領導,顧家小子執行命令而已。”
老爺子說,“行了,左家可是一直想跟我們結盟。唐系呢,態度十分曖昧。你們覺得接下來,我們寧家該如何把握形勢?”
寧雪虹老爸說,“唐系可能有自己的想法,畢竟他們在京城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至於左家嘛,我的態度,不疏遠,也不過於親近。左系第三代中,情況不是太理想,良莠不齊。”
姑爺說,“我看可以同顧家——”
“不行,顧家根本就沒什麼實力,如果不是有我們鉗制住左家,他們早就撐不住了。”
叔叔道:“不過據我的瞭解,顧家第三代比左家第三代要強一些,這一點我可以證實。”
老爺子看着他們的意見都不統一,他就擺擺手,“你們這樣可不行,沒有系統的情報。這樣吧,老三,你負責收集一下這方面的情報,我想看看顧家第三代中,有沒有出類撥萃的人物。如果沒有,那就放棄顧家,與左家結盟。”
老三點頭道,“好的,不出一個星期,我肯定把材料送過來。”
寧家在開會的時候,唐系,左系,都在開會。
這段時間,各家之間的關係都很緊張,這就是寧雪虹擔心的問題,爲什麼這些人爲了爭權奪利,可以不顧大義?
寧雪虹在省城的時候,接到三叔的電話。
三叔問她對奇州事件的看法,寧雪虹說,“奇州樣板是我提出來的,是我要在奇州打造這麼一支隊伍。”
三叔道:“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在全省?”
寧雪虹應道,“這是肯定的,否則我打造一個樣板有什麼用?”
三叔說,“你啊,看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跑到京城來告狀?信訪辦都擠滿了人,這事,跟奇州事件有關。”
寧雪虹道:“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究竟又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叔,奇州的事,你不要管了,我有自己的原則。”
“不是我在管這事,是老爺子不放心,叫我來打聽一下顧家小子的情況,我想你應該比較清楚。”
寧雪虹知道,寧家的人並不看重與顧家的關係。因爲在他們眼裡,顧秋還不夠檔次,沒法跟京城那些大這族相提並論。
實力決定一切,這一點誰都知道。
寧雪虹道:“不必了,顧秋這同志,我比較清楚,是個幹實事的人。”
三叔悄聲道:“可是據我所知,他和左家丫頭以前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雪虹說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反正我是沒時間關注這些小道消息。
三叔笑了下,“那你知不知道,爲什麼當年姓左的能容得下他?明知道他是顧家的人,居然還提撥他?中間有什麼深意吧?”
寧雪虹暗道,三叔怎麼也如此三八?
只是她沒想到,還有更三八的在後面呢。三叔接着說,“我可是聽聞,姓左的跟宣少將以前有過一段。後來卻不知道爲什麼,又嫁給了姓顧的。”
這些陳年往事,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翻出來的。
有人傳言,當年宣少將是要嫁給左書記的,後來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嫁給了顧秋爸。
而且宣少將一生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又有人翻出這些陳年舊事,寧雪虹就懷疑,有人在借這些事情,搞散這幾家之間的關係。
不過寧雪虹真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聽到三叔這麼說,她就有些反感。“叔,你沒事吧?”
三叔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以爲我喜歡翻老底啊。”
寧雪虹道:“行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弄,我去忙了/。”
她這脾氣,連叔叔的面子也不給,寧雪虹可是真的厭倦了這種生活。老是勾心鬥角的,爲了什麼家族利益,個人私慾,總是在鬥來鬥去,有意義嗎?
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呢,就是要要求下面的人,樹立起一種真正的公僕精神。現在在奇州有了起色,可沒想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到處散播謠言,說什麼壞話的人都有。
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阻止自己借奇州這股風氣,在全省進行。如果每個地區都象奇州那樣,他們這些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寧雪虹在想,奇州的事,關鍵在於唐書記的態度。只要唐書記能扛下來,自己的計劃就完全可以實現。到時整個南陽省,將成爲全國的樣板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