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也怕武力不如別人,馬上讓黃海波調動更多警力火速趕到現場來。
由於上平縣警方拒絕了省公安廳的要求,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省公安廳一個領導站了出來,對着上平縣的刑警隊長說,“我是南部省公安廳禁毒緝毒總隊隊長,吳朝陽,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吳朝陽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看了看刑警隊長的證件,“哦,刑警隊的呀,晉豐功是哪一個,馬上移交給我們。”
刑警隊長現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人家省廳一個隊長,在富海市公安局來講,人家就是局長呀,正處級幹部,自己這個科級都算不上的人,怎麼和人家相比。
不過縣官兒不如縣管,縣長的命令自己不能不聽,“吳隊長,這晉豐功在我們上平縣轄區裡犯了事兒,我們有義務處理好此事,請省廳的領導們放心。”
吳朝陽哼了一聲,“我不聽你廢話了,把人交出來,我們還得趕回南城市去,快點兒。”
刑警隊長又轉移話題了,“都這麼晚了,省廳的領導肯定很辛苦,這樣,先回我們上平分局去,好煙好茶先招待着。”
吳朝陽可以接了死命令,必須將晉豐功帶回省廳關押,“感謝你們上平縣,我們還得趕路……”
“隊長,有一輛車子專門關押了一個,應該是晉豐功。”一個省廳的警察在吳朝陽耳邊說着。
“把人押到我們車上。”吳朝陽向下屬命令後,對着後面的自己人喊道,“準備回南城。”
吳朝陽說完便回到自己的轎車中。
時間過去了三分鐘,怎麼這麼磨蹭,吳朝陽從車裡探出頭,不耐煩的看向後面,自己的手下還在和上平縣警方交涉着。
一個手下匆匆跑了過來,“隊長,他們不交人。”
什麼,反了嗎?省廳還管不了一個小小的縣公安分局了,富海市局的局長在自己面前,也不敢怠慢,吳朝陽想不明白了,便又從車上走下來。
找到上平縣刑警隊長,吳朝陽有些氣憤了,“你們什麼意思呀,指揮不動你們了是吧,你,馬上讓你的人將晉豐功交出來。”
刑警隊長確實有些急了,黃局長和陳縣長怎麼還沒趕來,自己快要頂不住了,“吳隊長,能緩一緩嗎?”
“緩一緩?老子讓你交人是給你面子,兄弟們,把人給我強行押走!”吳朝陽命令着自己這方的人。
刑警隊長直冒汗,怎麼辦怎麼辦,眼看省廳的警察就要將人拉下警車了,“攔住,不能讓他們帶走!”憋了十秒鐘,刑警隊長還是說話了。
上平縣的警察馬上與省廳的人爭執起來,吳朝陽是橫慣了的人,哪裡容得下被下面的人欺負,自己掏出手槍,“媽的,操傢伙。”
省廳的警察都掏出槍來,上平縣的人可不敢拿槍指着上面的人,都站着不敢動作。
晉豐功從車上走了下來,一臉笑容,看着被關在另一輛警車上的顧笑笑,得意的揮了揮手,心中想着,這下我死不了了,哈哈,坐幾年牢,出來繼續我的皇帝生活吧。
一輛豐田霸道車搖擺着停在了凹凸不平的泥巴地上,陳功看到晉豐功就要被押上別的車子了,馬上跳下車,“晉豐功不能離開上平!”
黃海波也看到了這情況,仔細看了看,自己局裡的人都被持槍的警察攔着,“你們在搞什麼,把他們圍了,不許放人!”
還是局長的命令有效果,上平縣警察本來心中就有些不服,省廳的了不起呀,用槍對着咱們,個個拿出手槍與省廳的人對持起來。
雙方的人數相當,場面陷入了僵局。
吳朝陽知道剛從霸道車走下來的兩人應該是領頭的,便走了過去,“我是省公安廳禁毒緝毒總隊隊長,你們是誰?”
陳功已經確定了,京市裡的那位老爺子,說是不管晉豐功,看來還是施以援手,被省上的人帶人,他肯定會輕叛的。
黃海波介紹着,“我是上平縣公安分局局長,這位是我們上平縣陳縣長。”
吳朝陽根本不屑兩人,小小的縣長和局長,還真進不了自己的法眼,“我告知兩位,我們省廳接到線報,這晉豐功有非法制造毒品的嫌疑,我們是來拿人的。”
陳功看不慣這吳朝陽一副大領導的樣子,“這晉豐功是否該移交給上級的公安機關,等我們上平縣調查後再行決定,你們請回吧,今天,人是不會交給你們的。”
“我們是省公安廳的人,人交給我們,這是命令!”吳朝陽狠狠瞪着陳功。
陳功笑了笑,“省公安廳?又怎麼樣,能管我這個縣長嗎?在上平縣這一畝三分地裡,我說了算!”
吳朝陽看向黃海波,“好好,局長,你是公安系統的,你說,我們省廳管得着你們局嗎?”
黃海波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能管呀,不過,我聽陳縣長的。”
“你們上平縣的人,敢拿槍向我們省廳的人對持,有膽量呀,你們知道後果嗎?”吳朝陽說得很大聲,就是想讓附近的人都聽到。
就在這時,警報聲音又響起來,而且一聽就知道來的警車很多,黃海波可是將現在值班的所有力量全都動員起來了。
吳朝陽知道,來的肯定不是自己人,今天的行動是自己一個人負責的,“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功等着剛到的幾隊人馬下車以後,便發號起師令,“把省廳的人全部扣下,電話全部沒收!”
一時間,四把手槍對着吳朝陽的腦袋,“好,很好,陳縣長是吧,今天的事情,夠你付出沉重的代價了。”
吳朝陽知道,自己是不能讓手下真開槍的,對方也不敢,不過人家比自己人多,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面,今天算是栽了。
省廳的一衆人被扣下以後,黃海波問陳功現在如何處理,陳功想了想,“海波,你通知一下檢察院和法院的領導,安排人員到縣政府集合,就是現在。我們連夜審訊晉豐功的案子,查實了,如果順利,明天見報各大媒體,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在悠悠衆口中,保住這晉豐功。”
陳功走向被扣下的吳朝陽,“吳隊長,今天得罪了,你們的配槍和手機,明天中午便還給你們,多多包涵。”
晉豐功這個倒黴蛋又被扔進了上平縣的警車,看着顧笑笑傳來的笑容,晉豐功搖搖頭,這次麻煩了。
陳功走了過來,“晉書記,我很期待呀,希望你這次是被陷害的,哈哈。”
晉豐功咬牙看着陳功,“陳功,你不要以爲你勝利了,我告訴你,這次的後果你是承擔不了的。”
晉豐功所謂的後果,自然是上面領導的壓力,以及金三角勢力的報復行動,自己現在倒也無所謂了,反正有很多人會和自己陪葬。
晉豐功製造毒品罪的證據確鑿,晉豐功怎麼抵賴也不行,除此之外,那本帳本上記載的東西也不容他狡辯,很多亂收費的項目都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裡的。
上平縣檢察院檢察長、法院院長和紀委書記都到了縣政府裡,因爲按陳功的要求來辦,確實不符合規定,時間太倉促了。
陳功也知道他們的難處,告訴他們,那這樣處理,紀委一早打報告送到市紀委去,檢察院以最短時間將資料移交給法院審理。
爲了配合法院審理,陳功讓縣委宣傳部連夜將部份材料送到富海市裡,明天一早,在富海日報、商業報刊、法制報刊登出來,製造輿論,讓晉豐功留在本地法院審理,讓羣衆能親眼證實,除掉貪官兒,讓當地的人大快人心。
只要引起了社會的關注,市紀委很快會下文雙開晉豐功,而省裡也不會有領導跳出來力保,都說沒有人可以動他,這次他不死也要掉層皮。
爲了順利登報,陳功深夜電話騷擾了羅川,現在他還是市委宣傳部長,報刊的總編肯定會將有影響力的東西向市委宣傳部彙報,否則他們可能不敢登上去。
羅川可是知道晉豐功來頭的,這消息一旦散了出去,上面的領導對自己印象可是會大大減少,不過羅川答應得很乾脆,這等人渣,就應該讓社會去批鬥。
市長的位子固然重要,不過這位子也算是陳功和蕭星雅幫自己週轉而來的,自己幫了陳功這個大幫,就算當不上市長,就當是自己沒想過吧,本來原來自己也是市長候選的邊緣人物。
陳功也是擔心羅川會有意見,不過聽到羅川答應得如此之快,“羅哥,你的難處我理解,真的很感謝你,不管這次你能否當上市長,這份情我記下了。”
陳功記下了這份情,那可會讓羅川享之不盡,因爲陳功知道,明年回京市時,自己便能參加家族會議,會有大批的陳系官員進入自己的視野,自己能運用的能量便會更大,要幫助羅川更進一步,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
羅川笑着回答陳功,“好好,咱們兩兄弟說這些,行了,當不當市長不是我考慮的,早點睡吧,明天這南部省會震一震的。”
富海市紀委書記王正義,一上班兒便收到了上平縣紀委的報告,王正義震驚的看完了整個文件,令人髮指呀,這晉豐功真是好事兒一件沒做,壞事兒一件不落下。
雖然等待了幾年,終於能將晉豐功的罪證掌握,不過王正義還真的下不了決心處理,這晉豐功幾年來,省市領導都對他很放縱,看來有必要向趙博彙報。
沒有了市委書記,趙博便主持了日常的黨委和政府工作。
咚咚咚,“王書記,今天的報紙,我放您這茶几上面。”分發報紙的保安放下一疊報紙便離開了。
王正義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沙發前,這報紙的首頁上面寫着縣委書記乃鉅貪、毒品加工頭子,這是什麼東西,自己怎麼不知道。
看完了報紙以後,王正義心中有底氣了,拿起電話,“嗯,對,我是王正義,馬上發個文件,免去上平縣書記晉豐功黨內職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