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一聽就笑了,說:“哈哈,我楊文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錢物,這一點你敲詐不到我。哈哈,我告訴你吧,跟我玩這樣的遊戲,你還嫩了點吧,這都是我楊文玩剩下的。你願意怎麼樣都可以,我願意奉陪到底。哈哈——這點子小伎倆,對我來說不好使,我不吃你這一套。”
對方就狡黠的一笑說道:“在去年的中秋節,趙四毛的場子裡出了一點小事,也就是什麼打壞人的事兒,別人找你你楊局長出面,那一次就給你送了一條“中華煙”
“這中華煙裡面全是鈔票捲成的一百元大鈔,每個倒空的香菸盒就裝有兩千元人民幣……”
對方一說,楊文心裡卻是咯噔一下子,就立刻軟了下來說:“道上的兄弟,其實這些小錢,我楊文卻是根本都沒有看在眼裡。這樣吧你開個價,那份資料我買下了。”
“哈哈,你願意買的話就往我的賬戶上打上二十萬塊錢。我就把這個小本子給你送去!”對方笑道。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我都願意買下小本本”楊文心想這小子看樣子還是知道點內情的,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成熟老道的官油子,在這方面還是很鎮靜的,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這個要挾他的人給買通,就是掏一二十萬“封口費”對他來說也只是小意思。
但是,這錢不成問題,只是,這給錢的方式倒是有點不穩當,要是自己往這個男人的賬戶上打了錢,結果不給那個秘密的本子了,怎麼辦,到哪去找他啊!萬一他不守信用,即拿了錢,又把那神秘的本子往紀委一交,自己不就完了。
想到這兒楊文就在電話裡說:“道上的兄弟,這錢不是問題,只是,交錢的方式需要換一下,你看怎麼樣!我想我們約個地點,我帶上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那個本子,你看怎麼樣!”
對方停頓了一會,就答應了楊文的要求。他們約了見面的時間是晚上7點,地點就是在趙四毛場子旁邊的那個爛石碓旁邊。
楊文掛了對方的電話,半天才緩過神來,他做了一下深呼吸,罵了一句:“真他媽的不是人,敲詐卻敲到老子頭上了,要不是這事兒,老子找個弟兄把他給做了。”
但大話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他不得不冷靜的去面對這樣的一見事。他也沒有把這樣事跟任何人透漏,包括自己的相好金玉這個女人。他想人知道的越多,對自己也越不利事兒的擺平。
楊文整個下午都在辦公室思索着給他打電話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但他卻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聲音,這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但是,口音是本地人,這一點是可以聽得出來的。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對他實施敲詐嗎?他媽的,還有王法嗎?光天化日之下實施敲詐?
但是,他卻不能報案,他別無選擇,也只能選擇掏二十萬塊錢把這個本小本子給買下來。只能按照那個神秘的人的要求去做了。
他又在一次慢慢的重新把自己的被敲詐的這件事在大腦裡捋了一遍,覺得也沒什麼不妥的,記得他以前也在報上看過,
也有一些人,手頭缺錢想向□□要兩個錢花,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不少人也喪失了與□□行爲作鬥爭的勇氣,選擇伸手向□□要錢達成某種交易。
人啊,往往局勢這樣,爲了錢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俗話說的真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這些抱着僥倖心理的人一旦在一個偶然機會裡,抓到□□的把柄就如獲至寶,以此爲籌碼主動要求對□□進行敲詐。
但殊不知這個人其實也是在犯罪,也是在加入□□的鏈條上來,不就是損失點小錢嗎?沒關係楊文心想,可以滿足他,想到這兒,楊文就對於這個敲詐自己的人呲之以鼻,哼,不就是想向老子要點小錢花花嗎?可以,老子滿足你,這些人真搞笑,也想要套現獲得一次性的好處呢。
楊文再想想這件事有沒有閃失?想來想去,楊文覺得,那人要是拿了錢,也不至於不把那個小本子給他,那個小本子對於檢察院是有利的證據,但是在那個人手裡簡直是沒有任何用,他收了錢,留着那個本子也沒有任何意義。
想一想,假使對方真是要了錢,交易成功了,那很可能意味着二人雙雙獲利,簡直是雙贏,而這起案件也悄然從人間“蒸發”。以楊文自己在白水縣乃至整個淮河市的權勢,並非不存在這種可能。
楊文也沒有讓司機開車,自己就駕着車,到了市工行,取出了二十萬塊錢現金,用一個蛇皮袋子裹好,放在了那個本田越野車的後備箱裡。
他看看錶,距離接頭交易的時間還早,就又再次折回頭到了局裡。
他坐在辦公室裡,靜靜的望着窗外一臉的凝重,臉上卻陰沉的很,使得整個本來看上去就有點曼長臉型顯得更長了。辦公室的紅柳姑娘就進來說:“楊局長,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你生病了嗎?要不我給你倒杯水。”
楊文對這個紅柳姑娘心裡早已是垂涎三尺過,但是,卻一直未能到手,因爲這個姑娘顯得對自己是若即若離,始終是不識相,一到楊文對她暗示什麼的時候,他就裝糊塗,裝天真。
對於紅柳的主動給他搭訕,他若是在以前早就心花怒放了,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沒有任何心情去幹其他的事兒。
就對紅柳說:“紅柳啊,我是今天不舒服,我想一個好好的靜一靜,你下出去吧!”
紅柳一看楊文今天不正常的樣子,心想,這個老東西是不是,心裡有鬼啊!怕是快要東窗事發了吧。
紅柳其實是李翰林早在白水縣當一把手的時候,就安排到土地局秘密對楊文監視的一個眼線。楊文在生活之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掉紅柳的視線,紅柳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孩,她自己偷偷的找來一個筆記本,把每天觀察到的楊文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這個筆記本上。
包括哪天上面來了人,來了什麼樣的人,幹什麼的,找楊文有什麼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原來李翰林還在白水當書記的時候,他定期會單獨向李翰林做一彙報,但是,現在不需要了,李翰林調走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做這些事兒,也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了,也就不記筆記了。
但是,今天楊文的這一反常舉動,使得紅柳不得不把那已經封起來的筆記本拿出來,又重新把楊文今天精神上的反常舉止給記錄下來。
楊文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男子的電話:“前準備好嗎?現在可以出發了。”
楊文老老實實的答道:“這個你儘管放心,我楊某人做事一向是守軌守矩。我五分鐘就到!”
在趙四毛的那個礦石場的爛石碓旁,楊文已在那裡等候對方來交換小本子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那個神秘的男人還是沒有出現,於是,楊文正想掏出電話回撥過去,這時,電話就來了:“你把那個蛇皮袋子打開,錢倒在那個爛石碓上,然後,再到對面的那個廁所旁邊去取小本子。”
楊文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跟對方耍花招,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那個人的要求去做。當他把那個蛇皮袋子裡足足有二十萬塊錢倒掉,堆在石碓上,這二十萬元錢不少,尖尖的堆在那裡也就像是一個小金山般。
他走到了礦石場對面的廁所旁邊,發現牆腳處,真是放了一個小本子,他拿起來之後,翻了幾頁,發現裡面全是空白的,一個字也沒寫。
這一次,他卻真的着急了,知道自己上當了,就連忙折回頭往那堆亂石堆跑去,但是已經晚了,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二十萬塊錢,卻不見了,他失望的罵了一句:“真他媽的活見鬼了,沒想到我楊某人‘天天捉鷹,今天卻反被老鷹啄了眼’。”
他四處望望卻不見一個人影出現,自己知道被那個人耍了,就呆呆站在那兒不知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