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老薑,你這話說得還是太早了一點,你們想一想,從事情發生之後,劉丹丹一直沒有到場,任笑天除了打過傳呼外,也不再加以過問,這樣的表現,是不是太沉着了一點,”陸明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難怪陸明會這麼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無論是任笑天,還是劉丹丹,這樣的表現都有一點反常,就是擱在陸明這些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老狐狸身上,此時也多少不同的會要有所反應,何況這麼兩個年輕人哩,
再聯想到以往發生的那些事,面對突然發生的襲擊,任笑天都是安之若素,步步爲營,到了最後,又總是力挽狂瀾,反敗爲勝,
陸明承認簡寧奇的實力要強過任笑天,但對處置這種突發事件的能力,他並不看好簡寧奇,大家族的子弟嘛,能有多少人經歷過風雨,這種才能,課本上可學不到,反而是象任笑天這種‘杯具先生’出生的孩子,什麼樣的風浪都能做到雲淡風清,
此時,陸明心中的天平,已經歪向了簡家這一邊,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安,心中最大的擔憂,就是害怕簡寧奇會下不了臺,真要鬧出了大事,所有的人都能迴避得了,唯獨只有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姜書記對陸明的話有點不太理解,眉頭一皺說:“陸書記,老許的分析,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說,還能有什麼辦法,讓那丫頭反敗爲勝呢,嘿嘿,我確實看不出,老許,你呢,”
“我也看不出,”許書記搖了搖頭,
“丹丹那丫頭,經歷過不少風浪,不是一個輕舉妄動的人,”陸明用手指頭敲擊着面前的玻璃茶几,說:“我有一個感覺,有什麼事情讓我們給忽視掉了,他們根本不擔心那些人的檢查,甚至於有可能希望查得越厲害越好,要不然,他們怎麼會表現得如此安逸呢,”
“管他哩,要傷這麼多腦筋幹什麼,我們三人什麼也不做,也不說,只管坐在一旁看戲,看他們能鬧出個什麼樣子,”姜書記知道眼前的形勢不可能危及到任笑天,也就放下了心思,對於簡大少爺是不是會丟面子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陸明點點頭說:“是這麼個道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誰的法術更高一籌吧,”
話是說得輕巧,心中擔憂的陸明,還是立即把謝秘書給派了出去,讓自己的親信手下密切關注現場上的形勢變化,萬一有所不測的話,也好及時出手幫助化解矛盾與衝突,
政府三樓的會議裡,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結果,所謂結果,也就是皮磊志手下的警察,正在到處搜索錢小祥那幫人的結果,還有仇益生代表市警察局表示賠禮道歉,取得灞橋司機諒解的結果,
這個時候的皮磊志,算得上是志得意滿,因爲他終於找回了在領導面前得到器重的感覺,他的手中翹着一根已經燃了大半的香菸,也顧不上吸,眼睛一直盯着會議室的門,在等待着最新消息的到來,
這時,一條熟悉的身影躍入皮磊志的眼簾,他咧開大嘴招呼說:“趙隊長,我正等着你的消息哩,告訴我,抓到了幾個,”
來人是分局治安隊的趙隊長,今天剛一到達市政府這兒,他就被皮磊志指派着去尋找錢小祥那幫人的下落,他接到的是死命令,見到一個抓一個,所有的人都不準放過去,
爲了保證皮磊志的命令能夠落到實處,趙隊長還專門向巡警大隊借了一箇中隊的警察,聯手去執行任務,此時趕過來,就是要向皮磊志彙報抓捕情況,
聽到皮磊志這麼一問,趙隊長一下子嗆住了口,支吾了一會也沒有說得出話,
“你這個小趙,平時的膽子不小,怎麼到了市領導面前,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嘞,沒事,你放大膽子說話,市長不會計較你的,說,到底抓到了幾個人,”皮磊志有點不開心,覺得部下沒有給自己長臉,
“一個也沒有抓到,”聽到皮磊志的安撫,趙隊長總算是放大了膽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皮磊志口中叼的香菸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人也一下子跳了起來,倏地就站到了趙隊長的面前,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有點不可思議地吼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錢小祥那幫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不,不可能,”
“真的,我不騙你,爲了這事,我把莘浩祥都找過來幫忙找了一遍,怎麼也沒有發現一根毛,皮局長,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發現那幫人,”
聽到是這樣的情況,皮磊志也感覺到有點不可思異,這是怎麼一回事呢,碰上了任笑天的事,錢小祥那幫人怎麼會不跳出來幫腔呢,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說起來,也怪不得趙隊長無法找到錢小祥那幫人,錢小祥本人,跟着劉少兵去了外地,還有幾個手下,又跟着魯老大去了省城,暗中保護易芷寒,剩下的幾個人,都在海邊的養殖場那兒盯着哩,哪兒會有人到這裡在來看熱鬧,
事後,任笑天等人知道了這麼一場插曲,也是心驚萬分,全慕文用手拍拍心口說:“好險,好險,總算是逃過了一場大劫,”
聽到這樣的消息,皮磊志的第一招,就算是放了空炮,幸好仇益生那兒的效果還不錯,纔算是蓋住了一點面子,
仇益生攤上這麼一個賠禮道歉的事,心中雖然不願意,但又不敢得罪陳市長和簡市長,只好忍氣吞聲的上了陣,
爲了不再產生新的麻煩,仇益生採取了最爲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一分錢的款都不罰,只是講明存在的問題,希望以後注意就行,至於運輸的物品受損的事,仇益生也有主意,
他讓手下的交警陪着灞橋的司機,去收貨的賓館、飯店,把話講在明處,如果有什麼損失,就由交警支隊賠償,這種話說得倒是蠻硬氣,只是有誰好收這種錢,
不管哪一家飯店、賓館,很難會有不用汽車的,今天爲了這麼一點點錢,而得罪了交警支隊的警察,犯得着嗎,再說,這事背後的人,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長仇益生,經營公共場所的人,怎麼能和仇局長過不去呢,
不用說其他的飯店,就連盧小妹當家的‘風味飯店’,也沒有肯收下交警的賠償,這麼一來,仇益生不花半分錢就達到了目標,灞橋領頭鬧事的那個年輕人,二話不說就帶着司機們離開了政府大門那兒,
從外面回來的仇益生,盯着皮磊志冷笑了一下說:“皮局長,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經給辦好啦,下面怎麼辦,就都看你的了,”
“哪裡,哪裡,”聽到仇益生如此說話,皮磊志的笑容,立即僵硬在了自己的臉龐上,
簡寧奇也聽出了仇益生話中的挑釁之義,心中雖然不悅,只是眼前的事情屬於是燃眉之急,沒有時間讓自己去分神,他從剛纔皮磊志的幾點建議中,已經看出這是一個人才,雖然沒有抓到那個錢小祥,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因此,他不恥下問道:“皮局長,你認爲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簡市長,你客氣咯,我覺得不用想得太多,直接和那些人進行對話,當面鑼,當面鼓,不管有多少法寶,都讓他們給使出來,那個任玉蘭我知道,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用不着擔多大的心思,”皮磊志看到簡寧奇向自己問計,全身的骨頭都輕了幾分,
“好,就照你說的辦,”聽皮磊志說得這麼輕鬆,簡寧奇心中的壓力也頓時減輕了幾分,當即拍板說:“陳市長,我們一起去接待一下農機廠的代表,看看他們到底能跳多高,皮局長,你和我們一起去參加談判,”
“好,我一定爲領導搞好服務,”皮磊志哪兒會說出半個不字,一個勁兒的連連點頭,
陳中祥不會拒絕簡寧奇的邀請,卻提出了一個問題說:“簡市長,我聽稅務局的人說,農機廠的那幫人再三強調,說他們的產品是軍工產品,不能耽擱,你看這事,是不是需要覈實一下再說,”
“皮局長,你說有這麼一種可能嗎,”簡寧奇不瞭解農機廠的具體情況,只好向皮磊志打聽起來,
聽到這事又涉及到軍方,皮磊志的頭皮一下子就有點發麻,上次爲了那個幼兒園老師的事,自己吃的虧可不算小,
他把自己的腦袋往回縮了一下說:“簡市長,這事我可不清楚,如果是牽涉到軍方的事,要謹慎,一定要謹慎,”
“不是農機廠嘛,怎麼可能會生產軍工產品,我在海濱工作了這麼久,怎麼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回事,”仇益生提出了質疑,
他看到皮磊志總是在佔上風,就連自己這麼一個副局長,都遭到了這傢伙的支配,心中當然會有不忿,就在這關鍵時刻,跳出來唱起了對臺戲,
有了仇益生的反駁,會議室裡立即形成了兩派意見,一方主張立即展開對話,一方主張把事情給查清楚,纔好確定對話的策略,一時之間,鬧成了一鍋粥,
對於雙方的爭議,簡寧奇也有點把握不住,
在京城的時候,他很少和軍方大員的孩子交往,大家是兩股道上的車,談不到一起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管不着誰的事,沒有想得到,在海濱這麼一個小地方,會碰上了和軍方有關的事,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下,想能得到一條最爲合適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