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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天是認識鄺舍的。
畢竟鄺舍是鄺予的親弟弟,兩人是見過面的。
而且鄺舍對李樂天是很欽佩的,一個能不靠着家族就將李氏娛樂建造起來的人,難道不值得自己尊重嗎?
“不要喊過來,這裡人多嘴雜,讓他去校外面說話。”
蘇沐沉吟着說道。
“明白!”
蘇沐隨意走向外面,這裡已經不值得留戀,該知道的消息已經知道,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理解決。
現在的他對蘇可的決定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換做自己也會做出那種放棄開招聘會的決定。
你說學生會是不能代表整個農大的水準,可你敢說一點都不能代表嗎?
最關鍵的是,所有部長們都沒有誰質疑陳華的決定,這是讓蘇沐最心寒的地方。
一羣沒有主見的人!
李樂天目送着蘇沐離開後,笑盈盈的衝着前面走去。
蘇沐是擔心會被認出來,但他卻不會。
作爲李氏娛樂的總裁,他最近這些年都很低調,在這樣一所大學中,是沒誰會認出來的。
再說即便是真的認出來又如何?
沒有官方身份,何懼之有?
“鄺舍,不用管學生會的那羣傻逼,不就是退會嗎?
我和老三都已經退了,誰怕誰?”
“說的就是,咱們兄弟歷來都是共進共退的。”
“想要欺負咱們宿舍的人,沒門!”
聽到身邊幾個舍友的暖心話語,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來的義憤填膺神情,鄺舍的心情是激動和感動的。
能在這種場合下,都還和他並肩而戰的人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我不會氣餒的,也沒有多憤怒,只是感覺有些失望。
你們說咱們學校的校學生會變成這樣,難道說學校就不管不問嗎?”
“這個!”
就在這時候李樂天的身影出現在他們前面,笑吟吟的衝着鄺舍說道:
“你好像很生氣,怎麼?
到現在都覺得不舒服嗎?”
“你!”
猛然間被人攔住道路,說出這種風涼話,幾個舍友就要發飆的時候,鄺舍急忙拉住他們,眼含驚喜的喊道:
“天哥,怎麼是您?
您怎麼來這兒了?”
認識的啊!
幾個舍友頓時放鬆下來。
“我早就來了,也看到了你在學生會被人欺負的畫面,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李樂天隨意說道,轉身就往學校門口走去。
“好嘞!”
鄺舍扭頭衝着舍友們說道:
“哥幾個都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來安排,咱們怎麼都得出去吃喝一頓慶祝下我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校外旁邊繁華的街道上有着一家咖啡館。
這裡就是蘇沐要見鄺舍的地方,說起來他自己也沒想過短短的時間內會和鄺家人這麼親密起來,前面剛見了鄺予,現在又要見鄺舍。
純粹是爲了工作。
鄺舍那?
在進來之前就被李樂天告誡過,這是鄺予和他見到都要尊敬的大人物,你鄺舍不要放肆。
其實這話是沒必要特意囑咐的,因爲鄺舍在進來後,在看到蘇沐的第一眼就如同雷震。
他瞳孔倏地放大,難以置信的緊盯着前方。
竟然是蘇沐!
連山省的省長!
李樂天剛纔說要帶着自己見個人,竟然是要見他?
看到鄺舍的神情變化,蘇沐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座位說道:
“瞧你的模樣,應該是認出我是誰,既然這樣,那就坐下來說話吧。”
“蘇省長您好,我是鄺舍。”
鄺舍表現的很拘謹,沒敢落座。
“怎麼?
這可不像是剛纔在學生會裡面揮斥方遒,舌戰羣儒的鄺舍?
你剛纔的那種精神勁頭去哪裡了?”
蘇沐翹起脣角玩味的說道。
“蘇省長,那不一樣的。
剛纔在學生會是因爲陳華他們做事不地道,我是心中有正氣,所以說敢那樣肆無忌憚的說話。
但現在是不同的,您是誰?
您可是咱們連山省的新任省長,剛過來就整頓了旅遊市場,在十一黃金週期間,讓連山省的旅遊業迎來了近幾年最蓬勃發展的局面,您是我很欽佩的人,我那還敢造次。”
鄺舍摸着腦袋訕訕笑着說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
不過鄺舍這張小嘴夠甜的,我喜歡。
蘇沐垂下眼皮,指着前面說道:
“趕緊坐下來說話,你不會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看這邊,想要讓咱們變成笑話吧。”
“是!”
等到鄺舍坐下後,蘇沐就直奔主題,“我和樂天剛纔就在你們校學生會的會部,看到了剛纔的情景。
至於說到盛世騰龍的事情我也清楚不是你造成的,現在喊你出來只有一個目的,想要從你這裡聽聽校學生會爲什麼會這樣官僚化,你知道原因嗎?”
“知道!”
鄺舍也清楚蘇沐不可能是問別的事情,既然問的是學校裡面的,他自然是熟悉的很。
將所有事情在腦海中過濾一遍後,他緩緩說道:
“農大校學生會會這樣,其實歸根結底都和一個人有關係,這個人就是如今農大的副校長車元以。”
“車元以?”
蘇沐微微詫異,這事竟然還牽扯到一個副校長出來。
“對,就是這個車元以。
他是我們農大的副校長,要不是他的默許,學生會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他經常講的就是規矩,就是等級制度,說什麼就算是在學校中,也要講究這種等級制度,誰和誰都要保持一種社會上的關係,美其名曰叫做體驗社會計劃。”
“在他的這種理念下,校學生會就開始在黃樂同和陳華的默許中發生變化。
以前的學生會也不是這樣的,雖然說談不上是多麼相親相愛,卻也能做到彼此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陳華將主席的身份展現的淋漓盡致,前段時間封官就是最好的體現,那是陳華在車元以的默許中做出來的。
如今學生會就沒有說有什麼閒職,大家都有着一個官位。
甚至這種思想還開始向着院系學生會蔓延,有種愈演愈烈的架勢。”
說起這個鄺舍的眼中就閃爍出一種厭惡,做校長的做成這樣,你車元以也真的是夠極品的,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做事不地道不講究的。
好端端的一個大學,被你搞成這樣,你就不心虛?
不覺得這樣做是在耽誤農大的前程?
還有這樣的副校長?
蘇沐眼底也閃過一抹蔑視,要是鄺舍所說的話是真的,這事的性質就變的嚴重起來。
這往小的說就是學生會的人在故意惡搞,但要是往大的說那就是大學教育理念的根本偏差。
你將社會上的那套提前搬到學校裡來,還給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其荒謬!
車元以嗎?
蘇沐心中暗暗記住這個名字,準備等到今天事情結束後就開始好好的調查下這事。
因爲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是斷然不允許的。
“鄺舍,你如今被踢出學生會,心裡有沒有怨言?”
蘇沐不再去說這事,而是話鋒一轉,將問題引到了鄺舍的身上。
“能沒有怨言嗎?”
鄺舍倒是很坦誠的說道,眉宇間浮現出一種厭惡和惱怒,“我是一心爲農大前途着想的,是想要讓農大聲譽保持住的,可現實這樣我也無能爲力。
蘇省長,您說像是這樣的社會不公正現象是正常的嗎?
我認爲是絕對不正常的。”
“你說的很對,這種現象就是不正常的,這要是正常的話,社會豈不是會亂套?
鄺舍,你給我記住,一定要保持住你的這種思想理念,要相信社會是有公平正義的,這個社會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髒亂不堪!”
蘇沐神情嚴肅的說道。
“是,我會繼續堅持到底的!”
鄺舍情緒高漲的說道。
他現在就是處於最矛盾的時候,稍微有誰撩撥下就會倒向黑暗那邊,但要是說有人推動着向前走的話,他就會保持住那顆赤子之心。
鄺舍是幸運的,因爲他遇到的是蘇沐。
鄺舍在這裡沒有多做停留,喝完那杯咖啡後就離開,在走進學校後,他就直接打給了鄺予,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後,鄺予的瞳孔不由猛的緊縮,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你是說蘇省長親自找你詢問的這事?
並且告誡你,要相信世間有正義!”
“對!
有問題嗎?”
鄺舍不解的問道,老哥情緒這麼激動做什麼,不就是蘇省長嗎?
我覺得挺和藹可親的,一點都沒有那種架子。
有問題嗎?
簡直是太有問題!
我的這個傻弟弟,你知道嗎?
不是誰都有資格被蘇沐這樣勸誡的。
蘇沐會這樣做,說明你已經走進他的視線,將來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甚至我這個當哥哥的都要沾你的光!
稍等下,蘇沐針對的是農大的學生會問題嗎?
鄺予眼珠轉動,開始琢磨起來這事,能不能找到一個契機,狠狠的做出點文章來。
要是說能的話,這事就大有搞頭。
“哥,你沒事吧?”
鄺舍有些急促的問道。
“我沒事,但我估計你會有事,你被學生會這樣針對,肯定是會倒黴的。
不過你不要怕,你越是倒黴,蘇省長那邊就越是會好好的待你。
這事我不方便插手,你就安靜等着看戲吧!”
鄺予最終是沒有多想別的招數來做這事。
“是!”
鄺舍狐疑的摸着腦袋。
我會被收拾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