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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州省省委大樓。
省委書*記辦公室。
陳中正,白滄浪和楊修遠三個坐在會客區,眉宇間都流露出來一種淡淡擔憂。原因便是因爲蘇沐,這個在菲特利迪製造出大轟動,讓所有國家代表團都欠下人情的傢伙,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說他不清楚一直這樣銷聲匿跡,對華州省方面是一種煎熬。拋開別的不說,光是應付省內十一個地級市的請求詢問便夠麻煩的。
“就在剛纔佩畫市的鄭平安,吟樂市的趙卿分別打過來電話詢問蘇沐病情,我都要快被問的無語。他們問我還可以用別的理由搪塞,但錦繡市那邊的顧傾城也詢問,而且還是以錦繡市市委書*記的身份詢問,我能直接搪塞嗎?他非要說過來看望下蘇沐,我能讓他過來嗎?雖然說我不清楚蘇沐留在菲特利迪是在做什麼事,但既然中央都專門打來電話,讓咱們掩飾這事,我能給他們透露風聲嗎?”楊修遠坐在沙發上,滿臉憋屈,整個人異常焦躁。
說起來楊修遠也夠無奈的,當初在菲特利迪答應幫着蘇沐掩飾行蹤,後來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在返程的飛機上給所有人的解釋是蘇沐因爲陪着菲特利迪官方的人喝酒,喝出病來需要靜養,所以說在商務艙中休息,所有人都不要打擾。飛機降落在華州省機場後,更是有早就準備好的救護車開過來,將假蘇沐拉走。
事情進展到這裡是天衣無縫的。
誰想楊修遠還是低估了這次蘇沐帶來政績的轟動,除卻錦繡市外的十個地級市都要領情。那些市長們心中想到的是,蘇沐爲了他們能得到政績,竟然不惜喝酒喝成這樣,他們能不感恩?一個個都拼命打電話詢問,有的更是乾脆表示要過來探望。哪能讓你們探望?楊修遠便開始找理由搪塞解釋阻擾。
要只是這樣就算了,偏偏就在昨天華州省這邊接到了中央密電,要求配合掩飾蘇沐行蹤。這下真的是讓楊修遠震驚,心中猜測蘇沐留在菲特利迪到底在做什麼事的同時,更加堅定要遮掩到底的決心。
但你再遮掩有用嗎?
當初給的理由就是蘇沐喝酒喝得胃出血,都病成這樣,難道說其餘地級市主官,錦繡市的顧傾城不該過來探望嗎?這就相當於是將楊修遠給架到火上烤。幸好他是常務副省長,換做別的職位,壓都壓制不住。
“陳書*記,白省長,你們兩位可要幫我壓着點啊。”楊修遠憋屈道。
白滄浪苦笑着搖搖頭。
“真不知道這個傢伙在菲特利迪那邊是鬧騰出來多大動靜,竟然都能驚動中央下令。不過看來動靜肯定是不小,而沒猜錯,所有代表團都能滿載而歸真的就和蘇沐有關係。說真的,我現在都有些佩服他。換做咱們過去,都未必能做到他這種輝煌程度。十個省級代表團都要感謝領情,二十幾個國家級代表團都發來國書表示謝意。他要是回來,你們說咱們華州省需要以什麼程度迎接?”
“蘇沐是夠能折騰的,但關鍵是他什麼時候回來。”陳中正手指敲擊着膝蓋,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上級都已經明確讓咱們幫忙掩飾行蹤,就說明他的人身安全是不用多想的。等着吧,現在說再多的話都白搭,只有等到他回來後才能詢問,爲今之計就是掩飾,竭盡全力的掩飾他沒回來,要坐實他生病住院的消息。”
“只能這樣做。”楊修遠無奈道。
………
錦繡市市委大樓。
市委書*記辦公室。
“顧書*記,咱們不能就這樣乾等着吧?”
“說的就是,現在消息已經傳開,都說蘇市長是爲了咱們錦繡市的訂單,在菲特利迪那邊累出病。這人還沒有回國就已經倒下,別的地級市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去省裡探望,咱們錦繡市能無動於衷?”
“省裡是啥態度?爲啥不讓咱們探訪啊。”
……
坐在辦公室中的是幾個市委常委,他們情緒激動,說起來這事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而面對他們的詢問,顧傾城能說什麼?只能是無奈聳聳肩,苦笑着說道:“你們都別激動,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想要去省裡探望。但這不是沒辦法啊,省委省政府那邊傳出來的消息是,蘇市長生病住院療養期間,謝絕一切探望。難道說咱們還能公然對抗省裡命令嗎?不能吧。不過你們都不用擔心,省裡傳回來的消息很明確,蘇市長沒有多大問題,也就是這一兩天就能出院回來。
你們都聽清楚,各自管好分管部門,別讓他們造謠生事。別到時候蘇市長回來,咱們這邊卻已經開始亂套。還有就是抓緊時間和每個企業談話,要確保所有訂單消息都清楚無誤。這些訂單都是蘇市長辛辛苦苦拉回來的,要是說咱們給搞砸,不用蘇市長回來如何,我第一個就不會饒恕你們,全都去做事吧。”
“是。”
幾個市委常委起身離開。
“蘇沐,你那邊到底是怎麼個情形,你可別出事啊。”顧傾城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的雲捲雲舒喃喃自語。
他是在胡思亂想嗎?
不,不只是顧傾城,就連其餘人都在這樣想,發生這種事,誰能不往壞處想。最開始說的就是因爲喝酒變成胃出血,只是這個病的話有那麼嚴重嗎?還需要戒嚴,還要謝絕一切探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但省裡面既然如此說,誰還能反抗?只能是保持沉默,安靜的等候消息,希望蘇沐能安然無恙迴歸。
錦繡市市政府周山川辦公室。
和顧傾城他們的擔憂不同,周山川雖然說也是擔憂,但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期盼。要是說蘇沐真的因爲這趟出國之行而倒下,沒準他就能順利接班。而且要知道有這麼多訂單在,他剛上任政績就能夯實。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事嗎?
“周市長,您說蘇市長真的只是因爲生病住院嗎?我怎麼總感覺這裡面有別的事情,要是說只是喝多酒何至於現在還不出院?而且喝多酒累着這個理由是在是經不起推敲。”張民生眉頭緊鎖,慢條斯理的分析着。
“慎言。”王連理斜瞥了一眼後淡然說道。
“慎言?”
張民生雙眼微微眯縫過後迸射出道道精光,看着王連理忽然陰陽怪氣的說道:“王連理,我發現一個問題,你最近的表現有點不正常啊,不是一般的不正常,是非常不正常。”
“你什麼意思?”王連理不悅道。
“你說什麼意思?我發現你最近的立場很不堅定很動搖。只要是說起來蘇市長的事,你總是在有意無意中和我對着來,好像我說的都是錯的,好像我是故意針對蘇市長。我是那樣嗎?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的角色都是你在扮演,你現在卻變成蘇市長的守護者,這正常嗎?”張民生句句誅心,含沙射影。
“你?”王連理砰的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的喝道:“張民生,你少在這裡給我胡亂扯淡,我王連理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是就事論事,我難道不是嗎?就說這事,全省所有地級市主官都在爲蘇市長祈禱,都欠下他大人情,你卻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說出這種話,難道不清楚隔牆有耳,真的要是傳出去,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你在自己辦公室中說都有可能波及牽連到周市長,更何況是在這裡私下議論,我讓你慎言難道不對嗎?你非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才心滿意足?”
張民生也嘩啦着站起身,無視掉王連理的憤怒眼神,不冷不熱道:“我說你說話就說話,至於發這麼大火嗎?再說我又沒有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很簡單很正常的談話你就要上綱上線,有意思嗎?周市長,您也聽到了,我是他說的那種人嗎?我冤枉啊。您可要給我做主,一定要好好的做做王連理的思想工作。”
周山川看着這一幕頓時煩躁不安。
王連理和張民生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讓他勞心勞力,以前兩個人雖然說關係不對付,但卻也沒有到這種真刀真槍對着來的地步。但最近爲啥每次見面就是爭吵,難道說少了趙鐸當緩衝角色,他們兩個就開始蹦躂鬧騰嗎?你們這樣做有沒有將我當回事?知不知道這樣做就是對我的挑釁,對我威嚴的踐踏。
“夠了。”
周山川沒有好氣的打斷兩個人的爭執,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兩個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想要靜靜。還有蘇市長的事情,你們誰都不要再多說半句話,私下議論被人聽到後果嚴重。”
“是。”
當張民生和王連理走出辦公室後,周山川心神俱疲。有時候他都想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倒黴,這是不應該的事情啊,蘇沐沒來之前他做任何事都綽綽有餘,爲何現在會變的這樣捉襟見肘。
難道蘇沐真是我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