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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點,錦繡市內一片寂靜。
因爲濛濛霧霾籠罩,整座城市多出一種肅殺氣息。行走在街道上,讓人會有種置身迷宮的感覺,曾經巍峨聳立的高樓大廈,如今彷彿都突然消失,隔着一條馬路,都難以發現。
唐古醫藥總部。
這裡作爲正在建設中的工廠,嚴格執行着市政府的規定,夜晚絕對不能施工。所以這個時間點,建築工人都在睡眠,他們所居住的簡易房和唐古所在的行政樓距離很遠,遠到這邊即便是發生什麼動靜,也沒有誰能察覺到。
工廠外的街道上。
蘇沐宛如標槍般的身子安靜的站立在路邊,掃視着眼前這座工廠,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冷笑。
唐古啊唐古,你真的認爲我會讓你這種披着羊皮的狼在錦繡市立足嗎?你所有的投資都註定只能是打水漂,像你這種狼心狗肺,數典忘祖的人,哪怕是死了都沒誰會同情。
今晚就是你束手就擒的時候!
圍剿唐古醫藥的行動是錦繡市,國安部和公安部聯合執行,在這裡出現坐鎮指揮的是蘇沐,在海關那邊負責的是郭冒晟,至於說到第五貝殼則是隱藏在暗中。畢竟她的身份特殊,能低調隱藏就不必暴露。
在蘇沐身後兩側,站立着無數錦繡市的特警武警,他們荷槍實彈隨時待命。作爲這座城市的保護者,他們絕對會嚴格執行蘇沐的命令,不會有任何違背忤逆。
更何況此刻站在這裡的除了蘇沐外,還有市政法委書記徐炎,市公安局局長王連理。想到他們即將執行的任務,每個人心中火熱但神情卻安然不動,光是這個就彰顯出來良好的素質。
徐炎在旁邊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後輕聲說道:“市長,咱們現在行動吧!”
“開始!”蘇沐淡然道。
“是!”
徐炎衝着王連理點點頭後,這位副市長,市公安局局長就果斷拿起對講機,神情冷峻的說道:“所有小組聽我命令,一分鐘按照原定計劃行動,十分鐘內必須完成抓捕任務!”
“是!”
耳機中傳來的是一道道低沉有力的應答聲。
工廠門口值班室。
“你們說咱們唐總最近是怎麼了?爲什麼非要咱們徹夜值班?咱們這裡是工廠,還是一座沒有建成的工廠,需要這麼謹慎嗎?難不成還有小偷敢溜進咱們這裡?”
“廢話怎麼這麼多,讓你值班就值班。”
“我就是覺得沒必要。”
就在他們的抱怨聲中,值班室的房門突然間被踢開,從外面蹭的衝進來幾個特警,黑洞洞槍口架起來的同時,便沒有誰再敢嚷嚷。到嘴邊的呵斥話語也剎那間消失,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五分鐘後。
總裁辦公室。
當唐古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面對着站在眼前的蘇沐時,神情是憤怒的。儘管說有些心虛,但他卻是不會表現出來,不但不會,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怒喝。
“蘇市長,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深更半夜帶着人衝進我這裡來,是想要綁架我嗎?你們錦繡市就是這樣暴力執法的嗎?就是這樣對待投資商的嗎?”
“我現在就要給談書記打電話,給你們華州省領導打電話,我要揭穿你們的醜惡面孔,我要讓所有人都清楚錦繡市就是一個土匪窩,誰都不要來這裡投資!”
徐炎和王連理面色譏誚的站在兩側,沉默不語,只是看向唐古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條垂死掙扎的喪家之犬。
蘇沐淡然坐在沙發上,高傲的瞥視着唐古,輕聲說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唐古,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和我說實話?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是不是認爲只要這樣負隅頑抗到底就能有機會逃脫法律制裁?”
“你要打電話嗎?行,我現在就給你機會,打吧。”
“你真讓我打電話?”唐古狐疑的問道。
“是啊,打吧,隨便打。”蘇沐穩操勝券的說道,想要撕開唐古的心理防線,那麼就要讓他絕望。一個絕望的唐古是最容易對付的,不然只要他心存任何幻想,審訊起來都會很麻煩。
唐古心裡此刻是宛如排山倒海般震驚!
蘇沐剛纔的話貌似是意有所指,他敢帶着人闖進來是肯定有所依賴,但他的依賴是什麼?是發現我走私的麻皇嗎?
肯定不是的,這事我是讓塗山和陳麒麟負責的,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在海關那邊,我沒有收到任何風聲,說明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
或許有人會說,沒有通知也有可能是他們兩個被抓住。但這種機率是很渺茫的,因爲唐古相信竇千里那邊是絕對能安排好的。
哪怕是有意外發生,竇千里都能周旋一陣子,而只要能拖延一會,陳麒麟就會打電話過來。
想到這個唐古的心緒就安靜下來,只要麻皇那邊不出事,其餘的事情再麻煩他都有絕對信心能兜攬下來。蘇沐,你不是讓我打電話嗎?好啊,我就打給你看,我要瞧瞧你如何向談睿交代。
唐古當着蘇沐的面開始撥號。
紫陵縣縣委招待所。
談睿今天調研的是紫陵縣,對待這個縣他是非常有興趣的。錦繡鋼鐵的新廠就坐落在這裡,如果說能夠將錦繡鋼鐵爭取過來的話,自己的影響力肯定會暴漲。
雖然說這事可能有些難度,但要是不做怎麼知道不行?再說這兩天的調研,所到之處都有人前來拜訪效忠,有着如此成功前例在,談睿對紫陵縣對錦繡鋼鐵充滿信心。
雖然說今天還沒有去錦繡鋼鐵調研,還沒有機會和郭建設談話,但明天談話後,談睿有的是辦法收拾郭建設。
帶着這種美好心情剛剛入睡沒有多久的他,房門忽然間被敲響,急促的敲門聲像是催命般響起,站在門外面的秘書曹進更是焦慮的低聲喊着:“書記,書記!”
“混賬!”
談睿的睡眠質量很差,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驚擾睡眠。而此刻的敲門聲不斷響起,挑戰着他的承受底線。有些低血糖毛病的他,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氣呼呼的打開房門,臉色陰冷的掃過曹進面龐,冷聲喝道:“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難道不能明天說!”
曹進當然知道談睿的習慣,有些心虛的擦拭着腦門上的汗珠,顧不上辯解急忙說道:“書記,是唐古的電話,就在剛纔他打過來電話,說是蘇沐市長帶着市公安局的武警特警闖進唐古醫藥總部,現在將整個工廠已經查封,他也被困在辦公室中,他想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錦繡市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什麼?”
談睿驚愕的瞪大雙眼,一下就從惱怒中驚醒,難以置信的沉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說蘇沐帶人將唐古醫藥給查封了?現在還要將唐古帶走?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唐古沒有理由拿這種事來矇騙我的,要不是說事情緊急,我也不敢驚擾您休息。書記,您看咱們現在要不要給唐古打過去電話?或者說就這事詢問下楊逍奉秘書長,看看他清不清楚,我總感覺這事透露着古怪和不對勁。”
“咱們要是貿然給蘇市長打電話的話,說不定反而落了下乘。”曹進不愧是合格的秘書,即便是面對這種情景,都能做到冷靜分析。
可談睿不這樣想啊!
透露着古怪?能有啥古怪?我還就不相信蘇沐敢將這天給捅破,給他幾個膽子都不該這樣做,這分明是針對投資商的惡意舉動,是會遭到詬病的!
再說我還說過爲唐古站臺的話,如今唐古被這樣對待,豈不是在扇我臉?蘇沐,你是怎麼個意思?真的認爲我不敢跟你翻臉不成?非要和我撕破臉皮嗎?
被憤怒刺激着,談睿直接轉身走進房間拿起手機就撥給蘇沐,等到那邊接通後,他理直氣壯的呵斥着,“蘇市長,我聽曹進說,你現在正帶人包圍查封了唐古醫藥,正要將唐古總裁帶走,是不是有這回事?”
“對。”蘇沐爽快承認。
這下輪到談睿愣神,他原以爲蘇沐肯定會辯解半天的,可這算什麼?二話不說就承認?你怎麼能不按常理出牌,這樣做讓我怎麼說?
從微微發愣中回過神過來後,談睿緊攥着手機,語氣冰冷的問道:“理由,給我一個你這樣做的理由!”
“談書記,不好意思,這事暫時保密,恕我不能說!等到事情結束後再向你彙報吧!”蘇沐沉穩自如着說道。
談睿當場被噎得夠嗆,臉色唰的如同豬肝般漲紅,怒聲咆哮,“蘇沐同志,你給我聽着,我是錦繡市的市委書記,是這座城市的一把手,對這座城市發生的任何事都有知情權。”
“唐古又是唐古醫藥的總裁,是咱們錦繡市好不容易邀請過來的投資商,是你們中醫中藥產業園區的企業家,你不能沒有充足理由就隨隨便便逮捕。”
“你清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等到明天,你準備拿什麼向省裡領導解釋?又拿什麼理由向民衆交代?我命令你,立刻停下所有舉動,等我回去後再說!”
這下看你怎麼辦!
唐古近在咫尺,聽到談睿的怒聲咆哮後心里美滋滋的,看向蘇沐的眼神充滿挑釁。只是這種挑釁還沒有怎樣,下一刻便變成震驚。
蘇沐怎麼敢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