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治療,好好養,有可能養好。”白路蹲下來觀察彎成奇怪形狀的腿:“恩,血挺紅的,褲子這麼快就染透了,褲子材料不錯,什麼料?多錢買的?”
說完這句話,走到距離最遠的一個傢伙身邊,那傢伙偷摸拿手機撥110,白路猛地一腳踹出,那傢伙好象沙包一樣被踢出三米遠,一秒鐘不到,滿嘴流血。
“趕緊報警,對,打電話。”白路的目光冰冷,一個一個瞧過地上倒着的六個人。
這地方是學校附近,是民居,總有很多行人。在白路開始打架之後,行人也不行了,轟地散開,遠遠觀瞧,有好事的還想拿手機拍照。
這讓白路很不喜歡。
在沙漠裡,他受到的教育是,要麼不出手,要麼不留手。
那羣渣滓精英還要求他,無論做什麼事,一定不要留下證據。
看着十幾二十個、而且越來越多的圍觀者,這都是證人啊。不過,白路不在意,有證人不重要,只要苦主不敢告他就成了。
所以,白路又蹲到蓋樂面前:“打電話,放人。”
就這時候,蓋樂電話響了。蓋樂猶豫着不敢接,同時也是因爲傷處太痛,不敢稍動。
“接啊,算了,我是好人,我幫你。”白路幫他拿出來電話,看眼屏幕,來電提示是父親:“你爸找你,我替你接了。”
接通電話,白路還沒說話,電話裡傳出暴跳如雷的聲音:“兔崽子,你個王八蛋在哪?趕緊給我滾回來……”後面亂七八糟都是罵人的話,白路把手機拿遠一點:“你爸火氣真大,一定是出事了,要不要我幫你勸勸?”
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知道何山青等人是怎麼做的了。
他們是公子哥,和白路不同。做事情不需要親自出手,更不需要像個打手一樣去堵門,去追蹤。
既然決定下手,那就攻擊要害,直接放倒對手,他們的行動是全方位的。
蓋樂很恨他,死死盯着他看,眼睛能噴出火來。白路朝眼睛就是一拳:“我不喜歡你這麼看我,怎麼?恨我?”當知道何山青出手之後,白路馬上改變自己的思路,他不需要小心翼翼,無論出什麼事,都有人兜着。
所以,明知道有行人報警,他卻不在乎,依舊折磨蓋樂。
“再這麼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你信不信?”白路聲音越來越冷。
折磨過蓋樂,走向另一個熟人,昨天一直瞧不起他的那個大個子:“昨天挺猛啊,罵我就不說你了,還想打我?給你留個記號,以後多想着點我。”抓起那傢伙的胳膊,雙手一拗,喀吧一聲,折了。
大個子發出一聲慘叫,白路輕聲說話:“小點聲,我不喜歡有人比我聲音還大。”
這傢伙太狂了,一個人打六個不說,連續弄殘兩個,踢傷一個,剩下三人再不敢有動作,惟恐這傢伙找麻煩。
白路沒心思理會他們,等電話那頭不再罵人,對着手機輕輕說話:“你兒子腿斷了,要不要送醫院?”然後掛電話,走回蓋樂面前:“打電話放人。”
把手機塞進蓋樂的手裡。
蓋樂有些猶豫,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人是瘋子,什麼都敢幹,當着許多人的面都敢斷人胳膊,心裡有點害怕。
哆嗦着舉起電話,巧的是,他爸又打來電話,電話一通:“樂,沒事吧?樂,你惹誰了,怎麼回事?”
蓋樂不知道說什麼,白路嘆氣,按死電話:“趕緊給警察打電話,我等你三個數,不打電話,就斷你腿。”說完話,站起來掃量那條好腿。
蓋樂嚇的一激靈,也不猶豫了,趕忙給警察打電話:“常哥,常哥,把那倆女孩放了吧,是誤會……”
後面的話沒說完,路口開進來一輛警車,快速到達事發現場,下來倆警察,有一個居然拿着槍,對準白路喝道:“爬下。”
圍觀行人打電話報警,110出警很快。在如今的制度下,只要沒有外因干擾,警察出警都不慢。
一般出警,兩名或三名警察不等,分時間段和地區的不同而異。
當警車開進這條小街後,開車的警察發現不對,前面倒着六個人,地上有血,還有個人好象骨折了,而唯一能夠行動的傢伙是二禿子髮型,也就是勞改犯髮型,且行爲囂張,警察們下意識地把他當做犯罪分子。
白路看眼手槍,很配合的舉起雙手,爬到地上。
另一名警察趕緊上前,對待這種危險分子,先銬上再說,拽上警車,然後打120救人。
半個小時後,藝院路派出所的問訊室中,白路坐在一張單椅上,拿掉手銬,對面是個年輕的圓臉警察:“說吧,是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打架鬥毆算不得什麼案件,警察也懶得理會,雖然是一打六,雖然是重傷三人,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架雙方肯花多少錢擺平這件事。
警察不介意你私了。當把你帶進派出所之後,不會沒收手機,由着雙方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既然敢打人,要麼有足夠的錢,要麼有足夠的關係,你總得有點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如果這些都沒有,然後纔是真正的問案,依據傷殘程度判刑。
此刻,蓋樂六人正在公安醫院接收治療,由醫生出診斷書。如果未能私了,這些就是讓白路坐監的證據。
聽到警察問話,白路說:“我是正當防衛,他們一羣人又是棍子又是刀的,我害怕啊,從學校門口就跑,被他們追上了,不得不還擊,學校門口有攝像頭,你們可以調查。”
“不用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警察在做一份簡單問訊記錄,照傷者的目前狀況來看,私了的難度很大,構成重傷害,是刑事罪。
房門突然打開,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指着白路大罵:“等死吧你。”
圓臉警察剛想訓他,讓他出去,忽然發現中年人身後跟個警察,穿着警服,沒帶帽子,肩膀上是兩槓三星,圓臉警察趕忙起立。
他不認識這倆人,就沒說話。在這倆人身後是他們所長,穿的便服,表情嚴肅,質問:“爲什麼不帶手銬?”
圓臉警察一聽就明白了,苦主找人出頭了,也不解釋,拿着手銬走向白路。
白路不反抗,任由他鎖上。
所長吩咐:“你先出去。”
圓臉警察應聲是,用可憐他的眼神看白路一眼,開門出去。
所長看看白路,一句話沒問,轉身出門。兩毛三的警察也是不發一言轉身出門。中年人陰冷看着白路:“等死吧你。”
說完這句話,房門大開,衝進來八個拎着棍棒的青年,最前面三個人拿的是電警棍,後面幾個人拿着棍棒。中年人淡聲吩咐:“別打死了。”轉身出屋,房門關上。
我靠,這可是北城,天子腳下也敢這麼幹?白路嘆口氣,站起身。
三個拿電警棍的青年按動開關,警棍端頭冒出藍色光弧,三個人分三面圍過去,舉着電警棍往前捅。
這是玩真的啊,白路用腳勾起凳子,打向正面一人,後退半步,往側面飛跳,踢到一個拿着警棍的青年臉上。跟着往前猛撲,扎到人堆裡,高舉雙手,用手銬砸人,腳步連閃,順便用膝蓋撞人。只一個瞬間,對方倒下去三個人。
第一個是拿着電警棍的傢伙,被他飛踹摔倒,奈何警棍套在手腕上,人倒了,警棍沒掉。第二個被手銬砸昏,第三個被膝蓋頂到小腹,捂着肚子沒有再戰之力。
這傢伙太猛了,站着的五人馬上散開,讓開中間位置,拿電警棍的兩人繼續前撲,這一次穩重許多,左右聯手攻擊白路。
眼見摔倒的使用電警棍那傢伙要站起來,白路過去一個大腳,把他踢向另一個使用警棍的青年,這一腳,這傢伙徹底昏迷過去。
他往前衝,第三個拿着警棍的青年繞到身後,舉着藍色光弧桶向白路後背。
白路趕忙往側面一閃,原地一個打轉,掄起右腳,好像風車一樣抽向那傢伙的手腕,只聽喀嚓一聲,手腕斷了,警棍和手都是軟軟垂下。
這就搞定四個人了,對方還剩下一個警棍和三根棍棒。白路獰笑着看他們:“來啊,別客氣,快過來。”
口中說着話,腳步連踩,倒在他身邊的三個倒黴蛋的雙手全部被踩斷。三個傢伙痛的嗷嗷直叫。
剩下的四個人有點害怕了,這傢伙的武力值太高了!而且下手狠辣,一個個互看一眼,拿着電棍的傢伙咬了咬牙:“一起上。”舉着電棍衝過去。
“你是白癡麼?”
動作比語言要快許多,等白路說完這五個字,那傢伙被手銬砸中腦袋,直接昏倒。不一會兒,頭頂開始流血,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靠,這傢伙敢在派出所殺人?剩下三個人想都不想,轉身就跑。
門外面站着中年人和兩毛三,還有所長。他們三個只是站着,沒人說話。忽然看到房門打開,跑出來三個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長一腳把門踹的大開,看到屋裡的情況。
五個人,有三個人抱着手腕直叫喚,另兩個昏迷,最嚴重的那個頭上還在流血。
所長下意識地關上房門,大喊:“來人。”
轟的一下,跑過來四、五個警察:“所長,怎麼了?”
所長面沉似水,想了想沒說話,跑回自己的辦公室取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