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雪漫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到大廳的時候,無介已經到了,正立在莫馭明面前,氣氛詭異的很,誰也不說話,無介被命令擡着頭,與莫馭明平視着,莫馭明一言不發的盯着他看,像是要深入的看進他毛孔中去。
“雪漫給父皇請安!”
凌雪漫整理好了心情,上前行禮,莞爾而笑。
莫馭明緩緩回眸,微微一笑,“平身吧!”
“謝父皇!”
“父皇,是不是我說無介長的還可以,您就對他感興趣了?呃……您想收他做您的侍衛?還是想讓他當個太監近身侍候您?”凌雪漫咬着手指頭,看看無介,再看看莫馭明,猜測着說道。
聞言,無介臉上明顯的在抽搐,莫馭明愕然之餘,忍不住彎了彎眉角,失笑的搖了搖頭。
無介則擔心莫馭明會聽了凌雪漫的話,真有那想法,便咬了咬牙,小聲道:“王妃,求您饒過奴才吧!”
“呃,無介啊,其實太監也是個很高尚的職業,你心裡不能有陰影啊,再說……”凌雪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正說着,瞥見莫馭明瞪她,話音便噶然而止,訕笑道:“父皇,您就當我是胡說八道了,隨便聽聽就好,不要當真,千萬不要當真啊。”
“你,剛纔在幹什麼?”莫馭明隨口問道。
“在幹什麼?在睡覺啊,這個時辰,我不睡覺還能做什麼?”凌雪漫錯愕了一下,理所當然的回道,說完,又詫異的說道:“父皇,您好神出鬼沒啊!這麼晚,您怎麼親自跑到我們四王府了?您找我有事啊?那您可以派人宣我進宮啊,這天寒地凍的……”
凌雪漫又沒了音,因爲坐在椅子上的莫馭明又在拿眼瞪她了,不由嚥了嚥唾沫,“咳咳,那什麼,我用詞不恰當,父皇您別介意啊,父皇學識淵博,雪漫沒念過幾天書,連父皇的腳後跟都比不上,所以,父皇不能生氣啊!”
莫馭明又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凌雪漫,將她從頭看到腳,沉默了許久,方纔開口道:“管家帶路,打開香壇居大門,朕帶着四王妃去神堂!”
凌雪漫一楞,可以進去香壇居那個神秘的地方了?神堂是什麼?
管家低着頭,額上一層冷汗沁出,卻不敢作絲毫遲疑的說道:“是,奴才這就給皇上帶路!”
一行人向香壇居而去,管家在前面提着燈籠,莫馭明居中,凌雪漫跟在最後面。
香壇居內外佈滿了暗影,所以不用管家暗傳消息,在他們接近香壇居之時,已有人稟報給了莫祈寒!
“夢青,師父,全部退入密室,不要出來。”莫祈寒吩咐着同時,一眼掃過無極無痕說道:“你們二人出去,把本王這間房立刻上鎖,封閉後院,如若皇上一定要進來,不要猶豫,你們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主子,奴才明白!”
“等下,先收拾掉桌上的東西。”
“是!”
莫祈寒吩咐完,便同林夢青,天機老人一起進了密室,合上了機關。
香壇居的厚重大門第一次在凌雪漫眼前,緩緩打開,凌雪漫緊張的心跳了下,似乎一伸手就能夠着一件傳說中最神秘的地方,探得它的神秘之所在一般。
步入大門,沿着青石板路一直朝前走,凌雪漫想看清楚四周的環境,無奈此時是半夜裡,什麼也看不清,視線只能隨着管家手裡的燈籠發出的微光移動着。
拐了好幾次路,管家終於在一間肅穆的堂前停下了,退開了身子,莫馭明邁步上前,對着緊閉的房門作了一個揖,然後才提步上了臺階,推門而入,凌雪漫楞楞的看着,忙跟了進去。
神堂內是日夜燭火不滅的,所以,凌雪漫一進去,便清楚的看到了裡面的佈置,供桌上,一前一後供奉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神位,下面則是莫氏祖宗靈位,供桌當中,左右各直立着一支通體發亮的玉如意,翠綠的顏色,在燭火的映照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凌雪漫眼睛一直,暗吞了吞口水,這兩個玉如意得值多少錢啊?
莫馭明在供桌前的軟墊上跪了下來,凌雪漫回了神,忙跟着跪在後面,只見莫馭明雙手合十,默唸着什麼,一句也聽不清,只能看到他嘴脣在動,表情嚴謹肅穆。
凌雪漫不敢發出聲音,緊緊閉着嘴巴,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向四處瞟去,這個神堂不大,除了供桌,再卻是空無一物的,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神秘啊?
心思遊移間,莫馭明已經站起了身,凌雪漫忙收回心思,跟着站起,只見莫馭明又一言不發的出了神堂,徑直朝一處走去。
管家心下一驚,卻也不敢表露,忙又跟了上去。
凌雪漫更是鬧不明白,這大半夜的,這皇上抽什麼瘋?一個勁兒的打啞迷啊!
莫馭明去的地方正是香壇居最裡面的後院,而一踏進院門,便有兩名黑色勁裝侍衛迎上了,“奴才無極無痕叩見皇上!”
“平身!”莫馭明淡淡的說一聲,身子繞過無極無痕,直接向最中間的房間走去。
“管家,開鎖!”
莫馭明在門前站定,沒有回頭,沉聲吩咐道。
“皇上,這……”管家有一絲的猶豫,腦子卻轉的飛快,上了鎖想必主子已經安排好了,便馬上又接道:“是,奴才遵旨!”
門一開,凌雪漫跟了進去,管家燃起了燭臺,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四角立着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牆角是一張柔軟的木*,精緻的雕花裝飾華麗不俗,屋內一切陳設盡顯着主人高雅的品味。
但,令人驚疑的是,這間房裡一塵不染,那*榻上的棉被似乎在告訴他們,這裡正有人住着!
“這是怎麼回事?”莫馭明突然出聲問道,犀利的眸子緊緊盯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