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寧言一直跟藺雲東奔西走。
收穫很大。
同時，他也更瞭解了藺雲幾分。
村莊這些獵戶，藺雲“偶爾路過”會順便幫忙治療並不收取費用，只跟他們說見到一些藥材攢起來他來收購，到時候以藥資抵藥費。
藺雲不覺得自己在做善事。
他認爲是生意。
至於後邊的以後怎麼做，他並不強求，不過——
寧言打算做下去。
畢竟山上情形如何，獵戶最清楚，有些藥材讓他們採摘也是順手的事，大家互惠互利雙贏，何樂而不爲？
一圈村落逛下來，他受益良多。
就是苦了姜昂。
今天好不容易考完試，他大早上就過來，結果愣是沒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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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海運使，結果愣是在藥廬門口等，等不住了才離開，到下午解決完事又回來等。
直至傍晚。
藺雲、寧言才揹着藥簍回來。
姜昂嘴角抽搐。
“你們總算回來了，”
“姜大人……”
“別！您二位可別寒磣我，這回我是來請教的。”
姜昂連連抱拳。
藺雲迎他入內——
人等了一天，總不好不讓進。
到屋內，姜昂連忙喝了幾口水。
“你們去採藥了？”
“去看幾個病人，順便採買了一些。”
藺雲提着藥簍，“我還得煉丹，你們聊。”
“多謝道長。”
姜昂感激地看向對方。
而後。
他坐下來，從腰帶掏出一個錦囊，從裡邊小心取出一張紙條。
“寧言，首先我要問個問題。”
“請說。”
“你的文考題目都是自己想的吧？不是來自其他人，沒關係，有也不影響成績，只是說我不會再跟你聊後續。”
姜昂解釋。
寧言略一思考，就明白對方來意，而後輕輕點頭：“對。”
“感謝。”
姜昂拱手道謝，接着把紙條打開。
果然是寧言最後一道題。
他說道：“鄉試一般有十題，今年大門鎮有十一道題，就是因爲有一道是我出的，作爲考官是有這樣特權的。”
“猜到了。”
“你這想法能細說一下嗎？還有，你提及的資源點來源是你之前出海蒐集的情報嗎？”
“並不是。”
寧言搖了搖頭，而後將老陳的故事說了一遍。
姜昂最初隨意地坐在竹椅上，聽着便不自覺坐起來，最後輕嘆一聲：“四海幫爲禍不淺，但罪魁禍首還是背後的家族們，敲骨吸髓，滅了都不過分。”
“咳咳，所以您來意是？”
“我想搞起來，保證沿海的航運安全。”
姜昂言簡意賅，“你能否畫一份海圖給我，需要什麼可以開口，我看看能否給你張羅過來。”
“丹藥，養氣丹。”
寧言道。
樊澤能破至七重，就是服用了一枚養氣丹。
培元丹的藥效不如養氣丹，且他現在已經能自己煉製，能低價拿貨，所以他並不想要，但養氣丹他還煉不了。
“這……”
姜昂遲疑片刻，“培元丹還好說，養氣丹價格跟這完全不匹配，而且即便風羅山一時間也不太好拿到手。”
“可以慢慢來，我也是爲了突破肉身七重、八重做準備。”
這年頭什麼最重要？
知識。
姜昂自己查探的話，即便有江州衛幫忙，估計也要費一些功夫——
江州衛那種大船，很多小島是不去的。
可是。
漁幫的地圖上就有。
這便是鼠有鼠道。
至於四海幫，那邊可沒什麼海圖留下。
如今的四海幫，跟以前漁幫早不是一回事了。
姜昂咬牙答應下來。
寧言看向他。
“有地圖嗎？”
“有。”
“……”
接過來細細看了一圈，他提筆開始畫點。
姜昂在邊上看着。
過了好一會兒，圖紙上點越來越多，最終佈滿了南寧海、北寧海這一帶。
密密麻麻數十個。
按這條線路，他們可以從大門鎮到上邊的磐石鎮、柳河鎮，往南則可以一直到樂縣的永安鎮。
這是一條商線。
“難怪當年漁幫可以發展成四海幫，這張圖太詳盡了，幾乎是漁幫所有人的心血！”
姜昂吃驚不已。
如此詳細的海圖，也唯有打漁爲生的漁幫才能畫出來。
這張圖……
應該就是當年尤水濟能躋身家族合作的資本。
姜昂心道。
他珍惜無比地捧起圖，一一詢問上邊點的含義。
問明白後，他感激無比：“謝謝！”
“沒什麼，記得丹藥。”
“好，養氣丹弄到手不太容易，我儘量一個月內給你搞到手，最晚兩個月。”
“有什麼需要可以再找我。”
兩個月可以接受。
自己即便能自己突破至肉身七重，養氣丹依舊可以在第二次蘊養中起到作用。
姜昂離開了。
寧言不禁有些感嘆——
不知道老陳去了哪裡，若還在大門鎮，他倒想送一些錢過去。
一枚生骨丹換來的圖，着實讓他賺了不少。
畢竟。
現在外邊的據點中，還埋着三顆玉石呢。
玉石功效，他大致也理清楚了。
那玩意兒蘊含天地靈氣，頗像前世小說中的靈石，到肉身十重及以上就能利用裡邊的靈氣作戰、修行。
在那之前也有用。
隨身佩戴，玉石可吸收濁氣、增幅修行，只是效果並不顯著，只能說比沒有強。
寧言現在不敢隨身帶着。
三顆玉石來歷不正，藺雲又還在，被發現的風險太高了。
等藺雲離開，倒可以考慮拿一顆在屋內藏着。
這期間，他嘗試過培元丹煉製。
培元丹需二品藥材輕靈草、何首烏和風靈花，三者藥材有活血、養氣、生息之效，煉成之後對肉身境有不小增幅。
只是。
煉製手法比較繁瑣，需用掌力將氣血打入丹爐，讓丹爐內藥材能充分反應、吸收，錯了一步藥效就會差上許多。
他煉製兩次，只成了兩顆丹藥，即便能高價賣出，最多也只是勉強掙回成本。
不過。
按照藺雲所述，手法沒啥問題。
跟之前一樣，問題出在氣血掌控上——
寧言對氣血掌控還是不夠精確。
戰鬥夠了。
煉丹還不夠標準。
但是。
龍虎丹他已經可以輕鬆煉製，一品丹藥中暢銷的基本掌握純熟，以後在大門鎮維持藥廬生計問題不大。
藺雲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