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極必反,所以也只是再一個月,將所有事宜打點完畢,便班師回朝。”沈墨竹淡淡回道,這個道理自然是懂得,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將離國逼得太狠,只是想要消消他們的氣焰罷了,誰讓他們以爲墨國好欺。
不過,說到底,這次戰事起的頗爲詭異,雖說離國這些年來是比墨國強上不少,私下小動作不斷,只是離國皇帝離國皇帝鍾離宸邪雖是有野心的卻是沒有膽氣的,到底這杜若此前與鍾離宸邪說了什麼竟然讓他如此迅速的作出與墨國相戰的決定。
這一點,少不了好好的深究。
而且,從之前與杜若的對戰當中,他感覺杜若背後應該有人在爲他鋪墊一切,不然以他高傲的本性絕對會被排斥,如何輕易入得了朝堂,領了兵,與墨國相戰。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這杜若背後若是有人,那爲何杜若死後,那人卻不曾有任何的動靜,也只是離國朝堂一陣波濤洶涌。
按理說他既然派了杜若這一號人物插手離國的事務,那麼也必定是說明着他是對離國的朝政有企圖的,可既然是這樣,杜若一旦失敗,他也一定會再派人守住這份得來的權力,又怎會輕易放手。
六日後。
而這六日中,沈墨竹他們也沒閒着,除了想着應對那三位敵國皇子,還有就是趁着那三人還沒有與他們正面相遇,趕緊接着掃蕩周邊的城池。
由於時間關係,沈墨竹則是帶着他的軍隊專挑小的弱的城池攻打,畢竟大的城池防守堅固,一日兩日根本破不得。
是以,也就不過這幾日的時間,竟然又破了兩座小城。雖然這兩座小城在離國可以說是不痛不癢,但總歸還是離國的地盤。
蒼蠅雖小但也是肉,這就話說的不假,這樣的小肉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一塊大肉,對離國來說也會成爲大的傷口。
六日的時間,也該是三位皇子趕到的時候了。
離國三位皇子分別到達了自己所要駐紮的城池。二皇子鍾離子謙所駐城池爲華幕城,五皇子鍾離子淵的遂林城,八皇子鍾離子廉的綿汶城。
而這三位皇子所選的三座城池卻恰好守在墨國軍隊進攻的要道,無論墨國軍隊是要攻打這三座城之外的那一座城池,都必須經過其中之一,是以無論如何,墨國軍隊都要與其中之一相碰撞。
這一次,沈墨竹連着即墨離憂帶着他們的十數萬大軍攻向了離國五皇子所守的遂林城。
十數萬大軍浩浩蕩蕩的趕往遂林城方向,自然這引起的動靜也是不小,是以,守在遂林城的鐘離子淵也是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就等着沈墨竹所率領的大軍趕來。
而其他兩位皇子則是冷眼旁觀,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每日只是在城內操練着他們的軍隊,對於沈墨竹那一行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不過也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競爭對手,各憑本事,就看誰能夠順利的拿下那些個不知死話進攻他離國的墨國賊。
而當初選定了三座城之後,對於每人再去選擇到哪一座城池時,爲了公平起見,他們是抓鬮決定誰來守哪座城。
而鍾離子淵所選的遂林城恰好又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優良城池,雖然他們猜不透墨國軍隊爲何偏偏選了那一座最難攻打的城池,但鍾離子淵既然守着如此具有地理優勢的城池卻還不能取勝的話,那也只能說是鍾離子淵實力不足,就該毫不留情的被剔出這場皇位爭奪賽。
三日時間,墨國軍隊兵臨遂林城城下,不曾有任何的休整,就向着遂林城喊戰。
五皇子鍾離子淵本就是早早的在等着即墨離憂與沈墨竹等人的到來,見墨國軍隊連休整都不曾就來叫陣,這擺明了是看不起他離國看不起他鐘離子淵,是以,就算鍾離子淵再怎麼好脾氣,再怎麼有智謀此刻也耐不住火氣,當即開了城門帶着軍隊就要迎戰。
城門打開,離國士兵蜂擁而出,拿着兵器氣勢洶洶的望向墨國士兵。
“即墨離憂,你未免有些太過分了,犯我錦澗城還不夠竟然還妄想着侵犯我離國國土,當真是欺人太甚,不把我離國放在眼裡!”鍾離子淵位於離國軍隊之前,對着即墨離憂怒喝道。
“呵,欺人太甚?!五皇子,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想當初,我墨國也不曾犯你一絲一毫,可你離國卻屢次派遣探子向我楓越城刺探,甚至直接在午夜偷襲,在之後又與我墨國正式開戰。
如果不是有離歌僥倖破的了你們的詭計,現如今怕是一切都該倒過來了,楓越城此時也該是屍橫遍野,滿地枯骨了吧!”即墨離憂聽着鍾離子淵那滿是質問的口氣,不禁冷哼道。
到底是誰過分,到底是誰有錯在先,離國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還是一副理所當然高高在上的模樣。哼,看來他們所給的教訓還不夠啊!
“而我墨國也不過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算不得什麼所謂的欺人太甚,這欺人太甚的怕是另有其人,而這人想必五皇子也是清楚的吧。”即墨離憂跟着說道,言語間帶着掩飾不了的諷刺。
“你!”鍾離子淵怒斥,氣急。但卻又無話可說,的確是他離國先犯墨國,本以爲墨國是塊好啃的骨頭,卻沒想到反噬的如此強烈,只是他又不能說你墨國反擊的太過分了,讓他們無法承受。
因爲一旦他這樣說的話,不就是擺明了他承認了是他離國攻擊了墨國,擺明了是他離國有錯在先,是以引起他們反攻也是情理之中。而且這樣說不僅是在承認了錯誤,更是示弱,明顯是讓墨國人看不起他離國。
“五皇子莫氣,我墨國本也只是想討個公道,奈何你們的父皇——鍾離宸邪並不肯同意我墨國開出的條件,無奈之下,我墨國也只好用非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了,還請五皇子代你父皇表示諒解。”即墨離憂望着鍾離子淵一副怒髮衝冠,卻又不得不隱忍不發的樣子,不急不緩的對着鍾離子淵說道。
那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模樣讓站在他對面的鐘離子淵恨不得一鞋底扇過去,痛揍一場消氣。
“即墨離憂做人不要太無恥,你墨國提出的要求擺明了是把我離國的顏面踩在了腳底,我離國又怎可能會答應這等喪門辱國的條約!”鍾離子淵聽此話,更氣,他從沒有見過這般無恥的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趾高氣昂的說出來那無恥的要求,還絲毫不覺得羞恥,當真是以爲他離國是一點點底蘊都沒有!
“呵呵,我墨國何曾不將你離國不放在眼裡了!當初你離國偷襲我楓越城,而我墨國又是如何做的——我墨國是光明正大的向你離國下的戰書,而後兩國纔算是正式開戰。
在隨後的戰役中,我墨國僥倖將錦澗城攻打了下來,爲了不傷離國墨國兩國之間的感情,我墨國字斟句酌每個詞,每個句,每段話擬了一個協議,只要你離國答應,我墨國便退還錦澗城。本以爲在如此誠心誠意的情況下,離國皇帝會答應我墨國的請求,卻沒想到迴應我墨國只有冷冰冰的武器與刀槍。
我墨國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換不回任何的緩解,這纔出兵相戰,戰到如今。
我墨國也並未曾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只是想求一個解釋,一點賠償,就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卻還被如此決絕的拒絕——這如何怨得了我墨國!這完全可以讓天下的百姓來評斷評斷到底是你離國還是我墨國的錯!”即墨離憂怒極反笑,恨聲道。
雖然即墨離憂心裡清楚自己擬的協議在知情人的眼中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就是這樣說着說着,他自己心裡也冒出了火,如果不是離國先犯他墨國,他們何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雖然他們不否認同樣是有着吞併的野心,但卻也不會是現在!
“百姓?百姓知道什麼!即墨離憂!你少在這裡說的冠冕堂皇,那份協議實際情況到底是怎麼樣想必你自己清楚,少在這裡糊弄人,本皇子可不是那些個什麼都不懂的愚民!”鍾離子淵神色難堪,再想着那份協議的內容和百姓們的反應,當即臉色就黑了。
別以爲有百姓們爲你們聲援,就當你們是清白,無辜的,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你們自己清楚的很,少在這裡裝慈悲裝無辜大度。鍾離子淵憤恨。
“話不投機半句多,離墨兩國之間既然成了現在這樣,那麼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開戰吧!”鍾離子淵黑着臉,壓着怒氣喝道,說着亮起了手中的武器。而在他身後,那十幾萬的士兵也跟着舉起了武器,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看來我們之間當真是沒有可說的了!既然如此,我墨國接着招便是!”即墨離憂頓了頓,感慨道。接着亦是讓墨國的士兵亦是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