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鄢良擇得到禮部官員前來邀請他參加談判這一消息的時候,他簡直是激動的大笑了三聲。
這尼瑪的,老子十二月初三來到金陵,等到了正月初九,花掉了四十萬兩銀子,死了一個邊蓉兒,傅小官那王八犢子終於要談判了!
而今這談判的結果對於他而言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儘快趕回夷國都城。
據他的諜子來信所報,自己離開都城三個月,六皇子鄢晗煜在朝中廣結黨羽,上躥下跳,甚至在父皇面前直言他這個太子出使虞朝不利,能力有限,不配東宮之位。
倒是小瞧了這廝,等本官回去,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鄢良擇換上太子朝服,帶着邊牧魚以及一干朝臣上了馬車狂奔皇宮而去。
就在鴻臚寺的議事大廳中,傅小官坐在中間,正和身旁的禮部尚書徐懷樹聊着天:
“大舅啊,雖然你和表姐足足十五年未曾見面,這父女牽念之情我理解。可表姐說你那府上太冷清,沒有我那府上熱鬧,我也覺得是,所以就想着留她在我那府上多住一些日子,你沒意見吧?”
徐懷樹瞪了傅小官一眼,心想你丫分明就是想把那姑娘給收了,還找這麼個破理由。
“這是上朝呢,說點正經事,你打算怎麼談?”
戶部足足二十來個官員分兩邊坐在傅小官的左右,他們一聽,頓時豎起了耳朵——
小官大人至今沒有給他們一個談判的計劃呀,他們是一臉懵逼的來,完全不知道這小官大人想要將這談判進行到何種程度。
沒料到傅小官嘻嘻一笑,“還是那句話,呆會呢我談,你們記錄就好。在談判的過程中,我做出任何事情你們可以驚訝,但絕對不能反對。”
說完這句話,他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很是嚴肅的掃了這羣人一眼,“誰若是敢跳出來指責我,本官就把他當奸細處理!”
這些官員一聽,頓時愕然,不過一場談判而已,小官大人難不成還要弄出什麼大陣仗?
這樣的談判通常都是需要經過好幾輪,按照以往,今兒這初談不過是虞朝喊個價錢,夷國回個底線,然後再彼此鬥一番嘴,互不相讓。
結果是肯定沒有結果的,結果至少需要在三輪之後。
這小官大人可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談判,他這年紀輕輕,怕是會沉不住氣呀。
可小官大人這兇名在外,這裡所有官員,哪怕是他的大舅徐懷樹,也沒那膽子在正事上和傅小官對着幹。
那自然就只有聽他的了,倒是落個輕鬆,就當看一齣戲罷了。
沒過多久,鄢良擇一行踏入了議事大廳,傅小官哈哈一笑起身迎了出去,給了鄢良擇一個熊抱,他還拍了拍鄢良擇的後背:
“鄢兄啊,可想死我了!按照道理,鄢兄在金陵過年,本官無論如何也應該請鄢兄喝一杯的。奈何本官的親戚實在太多,而本官的酒量又實在太小,每每一喝便醉,這便耽誤了,抱歉、抱歉!”
禮部的官員們一看……小官大人這是幾個意思?怎的和對手如此熱情了?這又是什麼禮數?
他冷落了人家一個多月,那太子可別一腳將他給踹飛出去纔好。
而鄢良擇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這王八犢子、笑面狐狸、口腹蜜劍的小人!
這種不要臉的話你特麼居然說的出口?
老子都爲你臉紅!
可他不能臉紅啊,好不容易等到傅小官開啓談判,若是一傢伙又得罪了他,他拍屁股一走人,我特麼恐怕就會變成這金陵的人了。
“小官大人年少有爲,日理萬機,本宮是知道的,等談判結束,本宮邀請小官大人去國色天香聽櫻花姑娘唱曲兒。”
鄢良擇的腰都是佝着的,滿臉帶着燦爛的笑,看在禮部官員的眼裡,這位太子殿下簡直太謙卑太大度了。
傅小官一把握住了鄢良擇的手,兩眼冒着星星,“鄢兄果然是本官知己,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兒晚,咱們就去那啥、國色天香。”
他拍了拍鄢良擇的肩膀,又笑道:“鄢兄啊,你還別說,我居然還不知道何時開了一個國色天香,我這個人吧……是很念舊的,可惜了紅袖招啊,也不知道紅袖招那地兒,鄢兄可熟悉?”
鄢良擇心裡一緊,連忙說道:“本宮倒是去過,着實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賊子,殺本官就殺唄,特麼的把紅袖招燒了算個什麼事?倒是可惜了你身邊那女子,而今那一縷飄在秦淮河上的香魂,恐怕都隨風而散了。啊……”
傅小官又拍了拍鄢良擇的肩膀,“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伊人已逝,新人還多嘛,今兒晚,鄢兄可別忘了。”
鄢良擇的心底浮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心想難不成傅小官這廝知道了一些什麼?
腦子裡一轉,他也立馬笑道:“本宮說的是等談判結束,小官大人莫要着急,櫻花姑娘又不會凋謝,要不……咱們現在開始?”
“鄢兄爽快,早點把這破事了了,咱們去瞧瞧那櫻花姑娘,鄢兄請……!”
“小官大人請!”
雙方入座,傅小官依然滿臉喜意的看着對面的鄢良擇,開口說道:“爲了節約時間,咱們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夷國入侵我虞朝,給虞朝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給虞朝的人民帶來了巨大的心裡創傷,不瞞太子殿下,對於夷國求和,陛下乃至百姓都是不同意的,其實本官也不同意。”
鄢良擇心裡一驚,便聽見傅小官又道:“按照陛下的意思,以而今虞朝裝備了五百門紅衣大炮的實力,完全可以打到你們夷國的都城嘛。”
“莫如鄢兄今晚請了我之後就回去好好備戰?因爲這談判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呀。”
鄢良擇頓時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麼怎麼可以?
若是自己就這樣跑回去了,虞朝的大軍真的繼續推進,莫要說東宮之位,這腦袋恐怕都得給父皇砍了。
所以他的分寸頓時一亂,極爲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臉,“不是,本宮奉父皇之命前來,帶着十足的誠意,也是爲了兩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禍。”
傅小官拍着桌子大笑,“鄢兄這話說得,而今戰場在夷國,我朝的百姓受個屁的戰亂之禍,不怕,繼續打。”
“啊,不是,這仗還是不要打了,小官大人您有什麼想法就提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看在鄢兄今兒晚請我的份上,你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