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悠哉悠哉準備東西回家過年,可張獻忠卻沒有這個心思,巨大的喜悅已經讓他們對過年什麼的沒有興趣。看着手中的公文和令牌,張獻忠覺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波高峰期到來了。襄陽就是他的目標只要打下來襄陽,他就可以得到大量的物資以及可怕的聲望。那個時候他在登高一呼,豈不是天下都有了希望?
“好啊,此番你立了大功,這襄陽攻打下來你居首功。有了這個東西,襄陽唾手可得。”張獻忠有點驚喜。
一邊的羅汝才卻說道:“大王準備選何人騙入城中,我們幾個恐怕不妥吧?”
張獻忠眼神一掃說道:“寧宇(李定國的字)你可敢帶兵入城?”李定國雖然只有十六七歲,可是滄桑的面孔以及那風霜刮過的臉頰,讓他十六七歲看着和二十多歲的將領沒什麼區別。臉頰上的鬍子似乎也有點不規矩,絡腮鬍讓他看上去更加的蒼老?
李定國走出來說道:“義父此事放心即可,只要進入城內我必然可以在晚間打開城門。”或許因爲年幼吃過太多的苦,同樣是少年的幾個人李定國顯得更加的成熟穩重。他在後世和劉文秀歸順了南明,並不以大西政權的人自稱而是以南明的臣子……
“休息一下明日晚間你帶二千兵入城,到時候後半夜你想法在城內點火,隨後打開城門我們就會衝進去。”僵持了快一個月,他們都快沒有糧食了,可現在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老回回也跟着說道:“傳令下去告訴弟兄們今晚就可以破城,只要破了城我們就有鎧甲武器糧食……”這半個月已經讓下面的流民不安穩了,到了現在事情終於有轉機了。
張獻忠點了點頭說道:“明天讓士兵們吃飽點,晚上準備好好打一仗。”隨着幾個人商議完畢,李定國的二千多人也換好了衣服。這些人南征北戰一看就是彪悍的士兵,在帶上那些物資看來還真是像朝廷的士兵。
第二天晚間,李定國穿着副使的官服,帶着士兵們一路朝着襄陽城而去。農民軍的大軍並沒有在襄陽城外,而是在十里之外。畢竟他們人太多了,如果被官兵衝出來打恐怕要死傷慘重。
李定國深吸一口氣,帶兵瘋狂的朝着襄陽城衝了過去,他打着的旗號卻是祖寬的旗號。說起來這祖寬雖然是是祖家的僕人,可卻一路依靠着軍功成爲了寧遠參將、副總兵。可是這些人秉性非常的壞,可以說包括左良玉、賀人龍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他們殺賊頗多,可一路走過焚燬民宅姦淫民女……
城牆上的士兵早就發現不對了,可是對方那鎧甲旗幟太鮮明瞭,黃昏之下看到了這是援軍嗎?李定國在下面立刻高喊:“城牆上的士兵聽着,我們是祖寬大人手下的先鋒士兵,奉旨來支援襄陽。速速打開城門,後方的流寇已經快要接近了。”
城牆上的守官連忙說道:“我去通知左大人去……”這誰敢放進來?
李定國在下面大喝到:“速速去通報,等下流寇追來不好辦……”隨着李定國的話落,城內的士兵也飛快的跑了去。
左良玉很快就跑上來了,看着下面的鎧甲和旗幟,忍不住吼道:“可有公文和令牌……”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援軍來了,祖寬難道從遼東那裡回來了嗎?想來也是年底了清軍進攻不頻繁了,那祖大壽纔有機會派人送過來了?
李定國拿起身邊的包裹揮舞着:“令牌在此公文在祖寬大人手中,祖寬大人在後面明日晚間差不多就到來了。在河南的盧大人也會在隨後的半個月內趕過來……”
左良玉心中一喜,想不到朝廷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快:“令牌拿上來看看……”說這話的功夫一個筐子已經從上面垂了下去。
李定國快步上前把令牌放入在了裡面:“快一點,等下賊寇來了……”說話的功夫,左良玉拿着了令牌看了一下果然沒有錯,心中的憂慮霎時間就放下了。與此同時遠處也出現了一隊隊火把,看樣子是追趕的賊兵過來了?
左良玉拿着令牌喊道:“打開城門……”隨着他的發話,下面的士兵也開始打開了城門。李定國等人立刻進入了城內,不愧是挑選出來的士兵,根本就沒有什麼騷亂。
城門打開了之後,李定國粗狂的策馬衝了進去。左良玉也帶着士兵走了過來,看着那粗狂的李定國,果然他有一股子鐵血硬漢的味道。手中的老繭也說明了他常年練武,這麼看來他真的是做不了假。
“左大人在下李定國,祖寬大人手下副使,此番奉朝廷的旨意前來增援、至於大軍隨後就來。原本以爲襄陽已經失守,沒想到還是守的挺好……”李定國充分的讓左良玉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自大,這也符合邊境士兵的性格,他們一向看不起這些士兵也是正常。
左良玉對於這些臭屁的士兵,明顯見過了很多次:“哼……援軍來這麼點人,看不起誰呢?外面流寇幾十萬呢?”雖然習慣了,可還是被對方氣到了。
李定國嘿嘿的笑道:“這些流寇在厲害能有建奴厲害?那些人可是非常的兇殘,果然你們這些剿賊的官兵果然不怎麼樣?等着吧,只要祖寬大人到了,這些流寇交給我們就好了,至於你們回家睡覺吧?”一連串的笑聲,赤裸裸的嘲諷讓左良玉身邊的士兵都不爽了。
左良玉冷哼一聲:“等你們打敗了這些流寇在說……”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箭矢的聲音,遠處的農民軍追了過來。
“這些人在路上被我們殺了不少,沒想到還敢追來……”李定國看了一眼外面的火把,卻是自信的說道。
左良玉譏諷的說道:“怕是被人追的如同喪家之犬吧?”掃了幾眼氣氛的李定國等人,他卻是淡淡的笑道:“準備迎戰……至於你們找地方歇息着吧。這些人明日恐怕攻城會瘋狂了,也有可能不攻打了你們準備追擊敵人吧。”說完自然有士兵帶着他們去休息,而左良玉也準備看看下面的農民軍想要幹什麼。
流寇在下面打了一會兒看沒有機會才跑了,左良玉冷哼了一聲,那個什麼李定國真的是讓人討厭的很。不過這也說明援軍要到了,想到這裡他卻是放鬆了許多。只要接下來的防守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農民軍慢慢撤去了,張獻忠此刻卻聽着小頭目說道:“大人他們已經進去了,城內也沒有什麼騷亂……”似乎一切都進行的那麼正常,只要等晚上想要就垂手可得了?
老回回也跟着說道:“休息一下讓弟兄們準備好,今晚肯定可以破了襄陽。”隨着幾個首領商議完畢,一切都在等着天黑進行。
進入城中的李定國被安置在了軍營一側,這個位子有點偏不說,周圍還缺乏資源。畢竟剛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太傲氣了,自然得罪了不少這裡的人,他們當然不會給他們好地方和好資源了。
軍營很快就準備妥當了,該去打水的打水,該準備晚飯的準備晚飯。當然最噁心的是李定國去找左良玉要糧食了:“我們前來的很急自然不會帶糧食,你們求援的那麼急切,大人才先派我們前鋒過來。等大人到了之後,那麼惡意點糧食還給你們又如何?”
左良玉看着李定國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臉色黝黑黝黑的:“給他們糧食……”揮揮手差點罵娘了,這些人真的是過分了。
李定國這才起身離開說道:“多謝左大人的慷慨,等祖寬大人到了之後,這點糧食……嘿嘿。”肯定不會還了,這一點左良玉清楚的很,可別人畢竟是救援的要是沒有糧食怎麼辦?說起來左良玉和賀人龍、他們的關係都不怎麼好。
看着李定國出去之後,左良玉才喘着氣,一邊的副使跟着說道:“大人這區區一個參將的副使也敢這麼方式……”
“等着把,這次完事之後我必然告他一波……”左良玉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如果不是手中無兵怎麼也不可能受這種窩囊氣。
隨着李定國的士兵開始安營煮飯,城內也逐漸安靜了起來,可事實上李定國已經在策劃如果在城內作死了。首先要引起騷亂,找一些人去城內放火,另外自己帶隊殺向城門口,只要打開了城門自己人就可以進來了。這些人還給了糧食,吃飽喝足就是準備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