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德妃進獻的都是貴重之物,眼皮跳了一下,這個細節沒有躲過德妃的眼睛,她謝恩之後得意地看了皇后一眼。
“太后,臣妾知道太后尊崇佛學,對於俗物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因而臣妾倒是準備了一件小玩意呢!”皇后笑了笑說。
太后總不能駁她的面子,於是應了一聲,皇后揮手,後面安盛出來,手裡捧着一個禮盒,而後走到皇后面前,皇后親自打開了,太后看到那是一串金絲楠木的佛珠,心中多少有些高興。
“是了,當真是難爲你了,這小玩意雖不貴重,卻是對了哀家的心思,哀家謝過你,夢竹,收下吧!”太后點頭說道。
皇后本以爲自己的佛珠一出,必然博得太后歡心,不想太后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收下了,當真讓她有些失落。
凌風笑看着唐婉兒說:“你可是看到了,衆妃都準備了賀禮,你不會是空手來的吧?”
唐婉兒還沒說話呢,太后卻說:“寧嬪在後廚忙碌便是給哀家最好的賀禮了,你卻來難爲她。”
凌風見太后護着唐婉兒,也是高興,就笑了笑沒有說話,不料唐婉兒卻說:“臣妾不才,又沒有什麼貴重之物,不過倒是爲太后準備了一件賀禮呢!”
太后倒是有些詫異,她迴護唐婉兒的本意就是知道飛花小築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唐婉兒新近入宮,更沒有貴重的東西傍身,要她進獻賀禮豈不是爲難她嗎?
現在唐婉兒卻說準備了賀禮,太后一來高興,二來倒是怕唐婉兒的賀禮太過寒磣,惹得衆妃笑話,因而說:“你有心就好,待會交給夢竹吧!”
夢竹接口說:“太后,寧嬪娘娘的賀禮說不定合乎太后的脾性呢,何不就此瞧瞧!”
太后知道夢竹心思縝密,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想必唐婉兒的禮物是拿得出手的,於是點頭笑說:“瞧瞧,你在宮中就如同哀家本人一般,你說瞧瞧,那就瞧瞧吧!”
下面衆妃又陪笑,夢竹點點頭,小文子趕緊從唐婉兒身後出來,捧出一個卷軸緩緩打開了!
這兩日宮中處處都在議論寧嬪的畫作,衆妃本以爲不過是宮廷畫工們在阿諛奉承,因而都有些存疑,如今見唐婉兒進獻太后的是一副畫作,都不免想一探究竟,於是人人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太后也是好奇,就盯着小文子的手,隨着卷軸的打開目不轉睛看着。
卷軸打開,一時間正殿中鴉雀無聲,太后和夢竹兩人居然掏出羅帕來擦拭眼淚,凌風、凌雲兄弟二人眼睛都直了!
那畫中並非一人,而是四人,只見兩個年輕女子站在一片荷塘之側,楊柳扶風,甚有云淡風輕的韻味,前面女子眉目只見依稀有太后的影子,而後面陪侍之人也看得出正是夢竹,只不過都是大好年華之際。
而荷塘遮蔽的綠葉之間卻探出兩個小腦袋來,雖然不過時童稚幼子,卻偏偏能讓人瞧出來是凌風與凌雲兄弟二人。 Wωω _ttκǎ n _℃o
畫中兩兄弟一個摘了荷葉頂在頭上,一個含着蓮蓬的根莖,鼓着腮努力吹着,小臉憋的通紅!
“你這蹄子可是見過哀家年輕時模樣?”太后仍舊擦拭着眼淚轉頭來問唐婉兒,唐婉兒趕緊繞過案子跪在太后面前說:“不曾,臣妾不過是從太后音容笑貌揣度,推敲出來太后青春鼎盛之時,就此下筆,卻不知惹得太后傷心,臣妾該死!”
太后捂住胸口連連擺手說:“你會錯了哀家的心意了,夢竹快說與她聽!”
夢竹也在擦着淚水呢,就對唐婉兒說:“娘娘不知,太后與奴婢年輕可不就是這般模樣嗎,娘娘畫的太過傳神,而且這畫上情景確乎是發生過的,聖上記得嗎?”
這自然不會錯了,唐婉兒昨日刻意差了小文子去問了吳庸的,說是皇上最念念不忘的童年趣事是什麼,吳庸便寥寥數語說了這麼一個場景來,也是凌風常常掛在嘴邊的。
唐婉兒正是由此才作了這麼一副畫作,凌風聽夢竹在問自己,趕緊悠悠說道:“姑姑說的不錯,若非寧嬪乃是神人,居然能將朕幼時之事移入畫中,朕……朕也是……”他說着話,不由得也哽咽出聲了!
“快些呈到哀家面前來,哀家要仔細瞧瞧。”太后迫不及待說道,小文子趕緊將畫送到太后面前,太后越看越愛,已經到了愛不釋手之境。
一邊看太后還一邊催促夢竹:“你快些來瞧,哀家年輕時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嗎,你也是,分毫不差,而且瞧瞧風兒,雲兒,好似就在昨日一般!”
夢竹連連稱是,兩人又唏噓感嘆了一回,而後太后纔想起了今時今日的情形,自己失笑說道:“叫你們見笑了,寧嬪這是勾起了哀家的歡愉時光,哀家忘情了,寧嬪快些起來!”
唐婉兒起身回到太后身邊,太后一把摟住她說:“好啊,哀家謝謝你,真心謝謝你!”
唐婉兒紅着臉答應了,凌風和凌雲也都茫然看着唐婉兒,若非他們想到自己幼時唐婉兒好似還不曾出聲呢,他們真會誤以爲唐婉兒曾經在他們幼時的身邊窺測過,不然何以畫的如此逼真。
“母后,兒臣僭越,兒臣定要重賞了寧嬪纔是!”凌風平復了自己涌動的心情之後說,太后連連點頭說:“該當的,該當的!”
唐婉兒笑了笑說:“聖上,今兒咱們都是來恭賀太后的,賞賜的事容後再說,還是命人傳膳吧,臣妾準備了好一會子了,再不傳可要涼了呢!”
太后笑着點頭,凌風也連連稱是,只是下面皇后和德妃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也是嘖嘖稱奇,此時恍悟過來,那兩人卻是憤恨在心,不過也不好就表現出來而已!
凌風吩咐了一聲,吳庸趕緊下去傳膳,後廚都在等着呢,吳庸一聲令下,廚下一道道精緻的菜餚傳了上來,太后又是一陣讚歎,唐婉兒則一一爲太后講解這些菜餚的做工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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