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前世記憶的郭拙誠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有人拿出金錢,只要拿出家電、食品、衣服、白酒等等物資,他就能在蘇聯拉攏和吸引一大羣一大羣的政府官員或企業領導,甚至連軍隊都可以出面爲你的走私保駕護航。
一旦搞定了這些領導,什麼武器裝備、什麼鋼錠木材、什麼技術資料等等都可以當垃圾賣。前提是你得給他們大量的回扣,給他們大筆的“手續費”。
很多官員爲了養活家庭,爲了維持自己以前的富足生活,他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不管這件是損害國家還是損害集體,只要不損害他或他的家庭就行。
現在郭拙誠想利用這個機會讓某些他所相中的人立下大功,讓他們感激中國的幫忙。等雙方的關係加深了再利用自己的資金將他們推上位。捱到蘇聯解體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出來爲中國贊與呼了,至少不會因爲看到中國在撈好處的時候而激烈反對,只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郭拙誠希望的就是他們能睜一眼閉一隻眼。
拿定主意的他帶着滿足好好地睡了一覺,直到乘務員過來叫他,他才意猶未盡地醒來,說了一聲謝謝後動作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在其他旅客下飛機前離開。
年輕貌美的女乘務員看着年輕帥氣的郭拙誠,眼裡全是星星,心裡很想他能自己搭訕幾句,即使不能成爲男女朋友,成爲普通朋友也好啊。
郭拙誠可沒有注意女孩子們的目光,更沒有去想她們的心思,而是連腦袋都沒有回一下就坐上了國產豪華紅旗轎車。
豪華轎車載着他直奔大內。
郭拙誠很快就見到了李關定等人。
本來上級安排的是郭拙誠和國安局局長、國防部部長、總參謀部部長、外交部長等人商量應對辦法,但郭拙誠卻提出先與李關定這個國安局局長密談。
經請示最高首長同意,郭拙誠和李關定一起走到了一間密室裡。
“郭拙誠,你又搞什麼鬼?”剛一入座,李關定就不滿地說道,“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協商的嗎?難道你準備全部走暗底下的路子?你可知道,走暗底下的路子好是好,但制約也很多,因爲這麼做很容易暴露我們的人,而且效率未必有軍隊辦事快,他們可是一聲令下就能出動人員,而我們必須藉助各種掩護才行。”
“我知道。”郭拙誠認真地說道,“但我有另外一個想法……嗨,你也別擺出這個樣子嚇我,好像你吃了大虧似的。我可知道你心裡現在還不知道美成什麼樣子,內心一定偷着樂。你也知道,一旦成功,你的功勞可是實實在在的,你們單位的功勞可是最大的,而不是與外交部、國防部等部門平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現在國防部長、外交部長還有總參謀部的部長肯定很鬱悶,說不定在心裡罵你呢。”
李關定笑了笑,說道:“你也知道他們罵我?我擔心萬一失敗怎麼辦?到時候他們就會從眼紅我到笑話我,我可就慘了。”
郭拙誠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承擔這次風險?那我找外交部的領導去。”他笑着說道,“反正只是遞一下信息,用不着出動什麼高級特工。”
李關定連忙說道:“你打算怎麼做?”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郭拙誠說道:“我認爲我們直接出面好,你安排我們的人直接去找蘇聯方面的人,直接把情況通報給他們,同時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幫助他們解救那些部隊。”
李關定沒有驚訝,也沒有急於否定,而是沉思着。
因爲他知道這肯定是郭拙誠深思熟慮的結果,肯定考慮了事情的方方面面,肯定經過了多次權衡利與弊。如果自己現在貿然否定,只不過說明自己幼稚,沒有城府。
過了一會,他問道:“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強調要撇清與中國的關係嗎?可現在怎麼反而要主動送上門?將來我們如何向美國方面解釋?”
郭拙誠說道:“因爲這麼做的收益遠遠大於風險。我們與蘇聯直接最大的麻煩就是不好向美國解釋,就是擔心美國懷疑我們打擊蘇聯的誠意,很可能導致美國在某些高端技術項目上中斷和我們的合作。是不是這樣?”
李關定點了點頭,一邊沉思一邊說道:“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被美國責難,中斷高端技術項目的合作很可能不會出現。我們之前是和他們一起堅決反蘇的,現在即使被他們抓住了把柄,他們也只會半信半疑,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是不會貿然對我們動手的,他們甚至會擔心動作太激烈的話,反而將我們推向蘇聯一邊。
實際上,即使我們真的按原來的辦法,也不可能真的真正撇清,俗話說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時間一久,他們還是能夠找到我們,還是會懷疑到我身上……只不過我們如果這麼做,我們的信用就會在美國人或者說所有西方國家那裡立即打了折扣,面對他們責問的時候,我們無言以對。畢竟,我們連託辭都說不出來。被他們懷疑是一回事,被他們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郭拙誠譏笑道:“你這是騙誰?如果這是國防部長、總參謀部部長說這話,我信。由你這個情報頭子說出這話,我只感到好笑。對於特工,說謊是必須培訓的課程,說幾句假話,你這個特工頭子會無言以對?”
李關定怒道:“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啥時候在你面前說過假話?……我剛纔說的是我們國家,我們國家的領導人,是他們面對美國人責問無言以對,不是說我。”
郭拙誠馬上說道:“既然你能說,他們也能說謊。西方國家的領導人睜眼說瞎話的事情可不少,爲什麼我們就一定要老老實實地說話?國際政治就是粉飾得再漂亮也是骯髒的,充滿了爾虞我詐,我們沒有必要如此約束自己吧?我相信對於這一點你深有體會。”
接着,郭拙誠解釋道:“通過第三方,甚至第四方、第五方傳話,時間耽誤不說,傳話的內容未必不走樣。短時間內人家也許會替我們保密,時間長了就難說,一樣被人家抓到把柄,與其這樣,我們自己直接做更好。有位哲人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李關定看着郭拙誠,感嘆說道:“你還真是百無禁忌啊。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高級官員,政治覺悟怎麼就這麼低?”
郭拙誠笑道:“政治覺悟低?爲國家、爲民族謀利益,不計自己的得失,這纔是最高的思想覺悟。呵呵,等將來我真的升了,我得多提拔這種人。”
李關定被郭拙誠半真半假的話弄笑了,說道:“你啊你,跟你說話我臉上的僞裝都得卸掉才行,你這傢伙簡直不知道什麼叫委婉……說吧,讓我們怎麼配合你?莫斯科那邊我們有幾個暗手。你有什麼條件,我看看我們這些人中間有沒有合適你要求的。”
郭拙誠問道:“在莫斯科沒有已經被對方發現身份但地位相對不重要的情報人員?”
李關定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犧牲他,把他當誘餌?”
郭拙誠搖頭道:“不是,只是讓他傳遞一個信息。這對蘇聯是一件好事,是幫助蘇聯,怎麼可能犧牲他?我的意思不過是當他一出現,蘇聯人就知道這是我們在行動,不用又是猜疑又是查證身份,耽誤時間……至於要求,這個人最好在外貌上像俄羅斯人或東歐人,或者中亞人,能言善辯,會俄語,身高一般,不能太醜陋,這樣便於他今後在莫斯科活動,將來他在莫斯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當然,我是指在蘇聯情報機關默許甚至支持的情況下。”
“你對他的要求還算一般,沒有說出莫名其妙的要求了。”說到這裡,李關定眼睛突然一亮,恍然大悟地說道,“哈哈,我明白了。你小子是嫌我們幾個部門的辦事效率,準備赤膊上陣,自己幹了。”
郭拙誠說道:“不是嫌你們慢,我很理解我們情報人員的難處。現在蘇聯在外面的人看來如日中天,就是蘇聯人自己也以爲自己天下第一,想說動他們爲我們服務,那肯定是不行,困難太大了。其實,我的意思也只是現在結交,等到關鍵時刻再使用。”
李關定認真說道:“其實,我們在蘇聯也活動了多年,多多少少有一些人在幫助我們,正如你所說,他們蘇聯人自以爲比我們高人一等,自以爲他們的國力天下第一,所以這些人的地位都不高,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讓他們辦一點小事還行,要辦什麼大事卻不行,根本沒有這個實力、人脈和威信。
雖然我不清楚你所說的關鍵時刻是指什麼,但我知道他們無法勝任你的任務,最多是尋找一些低級別情報,綁架或者消滅幾個低等級目標,摧毀一些低價值設施。不說假話,如果安排他們做這些事,有點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