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聞名的老千頭子怎麼可能連個密室都沒有,賀一寒有股強烈的預感,她現在一定在裡面。可是機關在哪裡?他把客廳的燈全部打開四處找,可是毫無線索,他找得氣喘噓噓也沒辦法找到。
聲音驟然停止,賀一寒的心咯噔停跳了兩拍,額頭上冷汗直冒,無助之時擡眼看見電梯上的橙色數字燈漸行漸上,有什麼人上來了,而且用鑰匙的。
他立刻關了燈,躲進了廚房側面,調整好自己的氣息安靜地等着……電梯微微地“叮”一聲響,賀一寒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空間裡迴盪起十分輕的腳步聲,但是十分雜亂,絕不止一個人。這種時候到底會是什麼人來這裡?這麼多人來幹什麼?他們知道貝嘉就在這裡嗎?
他把全部精力放在耳朵上專注大門口,反而放鬆了身邊的警惕,腦子裡還在想怎麼對付這幫擅闖民居的人……突然原本密不透風的室內一股猛烈寒氣急急撲面襲來,伴隨“嚎” 一聲厲吼懾人心魂,漆黑如墨的空間眼前藍綠冷光乍現,眼前一張臉死白髮青,臉上的皮膚層層疊疊,眼大無珠,嘴大如血盆,獠牙長尖如猛獸,兇惡猙獰,頭頂長髮無風自飛,手指尖細無皮肉,陰森白骨上又長又尖的指甲似乎還殘留着模糊血肉,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它撕扯分肢,然後囫圇吞掉……
身體像被周遭的寒氣凍僵無法動彈,連發抖的力氣都沒有,他的臉色剎時慘白,心臟似乎被卡在了喉嚨,剎時沒了呼吸。要不是之前在漁人巷6號經歷過一些匪夷所思的場面,這肯定被嚇昏,但是這也足以讓他整個人被嚇傻在當在下,連房間的燈什麼時候打開了,他也完全沒注意到。
這時候旁邊過來一個龐大的黑影,幾乎把燈光都遮住,黑影過來手臂一伸輕鬆制住那怪物的頭和手,大掌捂着它的半邊臉,像在牽自己的寵物小狗似地拉走了。擡頭看去那黑影竟是當時在範成業製毒工廠看到的那個魁梧大漢。
怪物被拉走,賀一寒這才覺得空氣身邊的開始流動,大口地喘着氣,有一鼓劫後餘生的感覺重重襲來,他用僅存的理智強迫自己站住腳,腦子這纔開始轉動,剛纔那張可怕的臉是他的幻覺嗎?
“老賀?哎呀!被嚇着了!看你們做的好事!”
賀一寒還有點傻,怔怔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竟看到一張熟人的臉,這才驚呼,“歐陽?你怎麼在這裡?”
歐陽能把賀一寒從角落裡接出來,邊回答說:“說來話長,我老婆懷孕了,她不聽話老愛亂跑,我跟來看緊她,先說明我不是擔心她……”
這人在生意場上認識,京城百年老字號珠寶店的太子爺歐陽能,因爲年紀相仿,他又特別愛玩也會玩,所以過往只要有休閒時間經常跟他玩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成了老朋友。但從新聞上得知半年前他開私人遊艇出海遊玩時遇到海難,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可前段時間打破所有人眼鏡他完好無缺地又回來了。做爲朋友賀一寒當然沒忘記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找過他表示關心,可當時兩人都太忙,擠不出時間見面,沒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了。
地球人都知道歐陽能是個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就像衣服天天換,要不是家裡逼他,他這種人絕對不可能結婚,再加上他把自己老婆藏得極好,不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不會知道。賀一寒就是知情人的其中一個,當然也知道失蹤前他從沒把這個老婆放在眼裡,更發誓不會碰她,今天卻來說他老婆懷孕了!
現在賀一寒自己的事都亂得一團糟,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眼睛一直關注着被大漢拉到陽臺的那隻怪物,它仍然在大漢強壯無比的臂彎中掙扎,彷彿隨時會掙脫開再衝過來吃掉他。只是它的臉正在變化,變成了一張正常人的臉。黑色的秀髮絲滑柔順,皮膚白皙無暇如同少女般粉嫩白裡透紅,完美的瓜子臉上黛眉如遠山,漂亮的桃花大眼無時無刻不閃爍着豔麗誘人的光,高挺的鼻樑好可愛,如櫻桃般誘人的脣形嬌豔欲滴,雖然她穿着普通,但是前凸後翹,身形普通國外的超模,堪稱完美。這是個女人,無疑一個傾國傾誠的絕世大美女,是那天開直升機只露出下半張臉就讓他驚豔的那個女人。
還有幻覺嗎?!他目瞪口呆。
那張美麗到極限的臉惡作劇般地笑着說:“那張被嚇呆的臉,我就是百看不厭,太好玩了。”
歐陽能在一旁解釋,“她不會對咱們怎樣,就沒事兒愛嚇人好玩而已,你算膽子大的了,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都被嚇暈了,還病了好幾天。”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賀一寒這會兒纔算真正緩過神來。
“我們來兩個晚上了,我老婆說有個朋友在這裡狀況不太好,過來照顧一下。”
客廳裡來了好幾個人,身邊的歐陽能,那魁梧大漢和變臉美女,有個短髮的孕婦,就是那天身輕如燕被喚作“芊芊姐”的冷豔女人,看起來仍然十分乾練,想必她就是歐陽能的老婆,rebebsp;bell不在,白雁秋不理會他,提着大包的購物袋背對着他在牆角摸着什麼。
不一會廚房背後的牆壁從中間分裂開,露出後面一個密封的密室。
貝嘉果然在這裡嗎?賀一寒立刻衝上前,卻被那孕婦攔住。
“沒多大事,你一會兒再進去。”她冷冰冰地說。
賀一寒火大,這兩天光找人就找得他精疲力盡,還死了不少人,這會兒來跟他說沒多大事兒?裡面正在痛苦着的可是他的女人!他氣憤地甩開她,不客氣地吼,“少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戒過毒嗎?”
歐陽能過來拉住自己老婆,教訓道:“你多事!”
賀一寒衝進密室,這裡有一張單人小牀個一張方桌,可是全倒在地上,食物袋子鋪了一地,亂七八糟,還有股酸臭的惡氣。
只見白雁秋從最裡面的角落裡拉起一個瘦小的人,這人蓬頭垢面渾身是血,身上的繃帶已經鬆開,傷口都裂開來,大多數傷口已經結痂了,有些比較嚴重的還皮開肉綻流着血,她臉色蒼白,嘴吐白沫,已經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