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笑裡藏刀
在賈明鎏進入黨校學習之前,段耀武與錢瑞君早就達成了默契,機電總公司對護城河開增加投入的資金,段耀武接受了段小薇的建議,先修整了護城河的護坡和河岸,五顏六色的彩磚間隔着一塊塊整齊的綠地,碧綠的河水緩緩流淌,從河的另一面看過來,已然是臨江一個賞心悅目的景觀,這不僅讓市裡的領導們挽回了強行拆遷帶來的負面影響,也讓他們的政績和麪子落到了實處,更印證了段小薇銷售策劃的口號:“繁華都市,世外桃源。”
景氣與復甦極大地刺激了搶了先機的段耀武,他趁勢而上的野心進一步膨脹,準備借東風一舉鞏固自己在臨江房地產業中龍頭老大的地位,除了護城河工地之外,其他的幾個樓盤也相繼開工,段小薇、老潘等人忙得焦頭爛額,但公司上下,尤其是黃欣率領的營銷策劃部,人人都充斥着樂觀情緒。只有段耀武一個人背地裡在爲資金匱乏憂心忡忡,貸款、融資、拆借,領着財務總監奔忙於銀行和政府部門之間,與競爭對手們搶奪有限的資金和土地資源。
房地產開玩的主要就是鈔票,一旦資金鍊斷裂,整個公司運營就有可能崩盤,這種危機越是被羣情激昂所掩蓋,其潛在的危險就越巨大。
臨危不懼的那是神,不是人。
段耀武心裡也很清楚,拖欠民工工資是老潘授意下的一着歪棋,好比埋在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如果被意外點燃了導火索,很可能帶來衆多工地的多米諾骨牌效應,陷入難以收場的困境。儘管段耀武在護城河工地民工討要醫藥費之後,多次強調要敦促下屬建築施工單位盡力調控好民工情緒,維護好各自工地的基本穩定,必要的時候可以減少廣告營銷的費用,給下屬建築施工單位撥付部分進度款,一定要維持施工的順利進行。
但是,名城置業分管施工的副總經理老潘並沒有把這太當回事。
老潘以爲公司下屬的建築施工單位使用的包工頭,不敢拿與公司合作的前景開玩笑,只要他們不鬧騰,包工頭們管住自己的民工有的是辦法,肯定沒問題,所以,他認爲段耀武的杞人憂天有點多餘,只與建築施工單位的頭頭在酒桌上提了提,酒桌上誰不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背地裡等不到總公司全額撥付的資金,只得我行我素,陽奉陰違,先把有限的資金應付材料供應商,象徵性地付一部分給包工頭,可包工頭拿不到足額的工費,先得留夠了自己花天酒地的開銷,到了民工手裡,也只能是象徵性地幾次生活費。
老潘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擔心段耀武問起來不好交差,便把李大寶等人派到各個建築工地,代表公司出面與包工頭們周旋,有什麼動靜及時上報。
包工頭們對付民工的慣用手段就是軟硬兼施,做得好一點的,是利用沾親帶故的關係連哄帶騙,開白條拍胸脯下保證,適當的時候零星打一點,做得露骨一點的,就是抓住自家的幾個至親兄弟,**裸地高壓威逼,總之就一點,儘量避免激矛盾引大規模的衝突。
李大寶等人只看見民工們天天在幹活,自然認爲是風平浪靜,報喜不報憂,老潘聽了這些人的彙報,把段耀武的話當了耳旁風,矇騙着段小薇一起,將有限的精力和資金投到了廣告策劃當中,老潘自己則天天熱衷於和小白文化公司新來的廣告模特先“磋”後“商”,急功近利地盯着銷售業績夜夜笙歌,高枕無憂。
這一切,賈明鎏從與如夢的談話中也能感受得出來。
連日來,賈明鎏的應酬不斷,既有公司下屬單位的慶賀宴請,也有臨江黃埔班同學的互相約請,更有業務來往單位的感情聯絡。當然,段耀武也在第一時間向賈明鎏出了在家中爲他賀喜的盛情邀請,以他的精明和敏銳,不可能會放棄這個聯絡感情的好機會。
不過,賈明鎏一方面確有輕重緩急的考慮,另一方面也有意疏遠一下段耀武,他不可能會把段耀武的家宴,看得比與南延平的勾兌更重要,也不可能會放棄與張依然的幽會,去尷尬面對沈如夢和段小薇。
直面了李丫丫血淋淋的遺,段小薇內心被強烈地震驚了,她不忍目睹這突如其來的慘烈,而吳旭的流產更讓她內心不安,自己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未來的母親,無辜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成爲這場愛恨情仇的犧牲品,她的良心受到了譴責,所以才更擔心慕容健在情感方面哪怕一絲一毫的閃失,她害怕會有那麼一天,另外的某個女人會讓李丫丫或吳旭的噩運降臨到自己身上,報復賈明鎏的快感漸漸被莫名的恐懼所取代。
但是,段耀武早已習慣了生意場上的血腥味道,除了段小薇之外,他的眼裡只有利益,這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快樂源泉。剛聽說賈明鎏進了臨江黃埔班學習,段耀武既喜又憂,喜的是,賈明鎏手裡要是掌握了權力,以往的投資就該有回報了,將來自己多了條可資利用的人脈資源,再通過臨江黃埔班同學的關係延伸,賈明鎏簡直就會成爲一個取之不盡的寶庫;可更令他擔憂的是,以自己對賈明鎏的瞭解,他決不是一個任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物,外人看來的密切與親近,掩蓋了不爲人知的過節和矛盾,這些不和諧之處的不斷積累,甚至可以稱之爲仇恨。
這一點,賈明鎏和段耀武都洞悉於心,而他們周圍的人,也只有段小薇、沈如夢等或多或少的瞭解某一個側面,更多的人以爲,賈明鎏與段耀武擺在桌面上是親戚,擱在私底下又是推心置腹的密友,關係當然非同一般。
可是,有多少人知道,賈明鎏與段耀武之間有着多少不可告人的恩怨情仇呢?
開着車,賈明鎏注意到,整個臨江房地產業出現了復甦的跡象,銷售廣告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只是名城置業的代言人不再是袒胸露背的朱莉,而是新換了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有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嬌嫩,相形之下,原本稱得上靚麗的朱莉在小白文化公司成了雞肋級過氣明星,缺了類似於老潘等人的青睞,江河日下已是不可逆轉的趨勢,坐了一趟過山車,從頂峰到低谷只是一瞬間,任誰都會心灰意冷。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感情脆弱的女人,在心灰意冷的情緒主導下,很容易失去自信,只需微小的外力就能一擊而潰。
路上,賈明鎏給吳旭打了個電話,讓她在省政府宿舍大院門口等着,說時間太晚了,自己就不上去打擾爸媽休息了。
很快,車就開到了大院門口,停在路燈下等了幾分鐘,吳旭從院子裡出來了。
可吳旭剛上車,賈明鎏就接到了朱莉的電話,這讓吳旭很誇張地皺起了眉頭,眼睛警惕地盯着接電話的賈明鎏。
“你好,朱莉”賈明鎏在吳旭的逼視下還真表現得不夠坦然,因爲他心裡確實懷了鬼胎。“嗯,我剛學習回來,忙着呢。……你彆着急,我確實抽不出空來,有什麼事你就在電話裡說。”
吳旭在一旁悄悄嘀咕:“嗬,還挺關心的嘛。”
對面的朱莉帶着哭腔:“明鎏,自從表舅算命回來之後,我一直心神不定,好想找你當面說說心裡話。”
“可是……”賈明鎏很爲難。
吳旭卻笑了,她酸了唧地說:“沒關係,你該幹啥幹啥去,我可以打的回家。”說着,還真推開車門要下車,嚇得賈明鎏探過身子,一把抓住了吳旭的手。
吳旭大聲說:“賈明鎏,你拉着我幹嗎?”
賈明鎏將電話攥在手裡,低聲說:“小旭,你聽我說嘛,我這不正要勸她嫁人嗎?”
吳旭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坐回了車裡,也不說話,只拿眼睛盯着賈明鎏。
“哦,朱莉,我正開着車,忙了一整天了,要去接吳旭呢。……好,你別哭,你說,我把車停路邊了。”賈明鎏衝吳旭擠擠眼睛,用手指示意她不要出聲。心想,也好,當着吳旭的面說,自己肯定不會因爲同情臨時改變想法,也比事後再來跟吳旭解釋更省心些。
幾個月來,朱莉的一肚子委屈沒地方傾訴,精神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賈明鎏從朱莉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理解得了她目前的處境與苦衷。
自從豔照無門的策劃之後,朱莉確實火了一陣子,如果她能夠趁勢而上,傍上一個在臨江有頭有臉的人物,是有可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這也是賈明鎏和朱莉本人的初衷,可惜,天不遂人願,好不容易擺脫了柯一凡的糾纏,朱莉費盡周折也沒有拓展開自己的星途,而時不待我,從選秀舞臺上連妝都來不及卸的小妞們直奔市場而來,只稍稍的寬衣解帶,就輕而易舉地接管了朱莉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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