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楊帆坐在座位上,順手接過了空姐遞過來的一杯可樂,對空姐笑道。
“不用謝,這是我們的工作!希望先生旅途愉快。”空姐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禮貌地回答道。
楊帆看着艙外,喝着可樂,思緒也隨着飛機飄向了那美麗的天府之國。
四川省簡稱川或蜀,位於我國西南地區、長江上游,以益利梓夔四路得名。四川屬中國西南內陸,西有青藏高原相扼,東有三峽險峰重疊,北有巴山秦嶺屏障,南有云貴高原拱衛,形成了聞名於世的四川盆地,地大物博,歷史悠久,自古以來就享有“天府之國”的美譽。成都,作爲四川的省府,有“蓉城”、“錦官城”之稱,是西南地區最大的城市。
楊帆是個土生土長的四川成都人,對於成都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可是,現在楊帆離開成都已經有五年了,以前熟悉的城市現在想起來,已經變得模糊了。曾經朝夕相處的家人不知又變得怎麼樣呢?所以,楊帆此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已經五年不見的家人。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順利地降落在了成都的雙流機場。楊帆從飛機上走下來,時隔五年後,再次踏上故土,心裡的激動自然是不言而喻。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楊帆不禁想起了賀知章的《回鄉偶書》裡的兩句話: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雖然現在還不至於鬢毛衰,但五年的時光也使楊帆變了不少。
楊帆走到候機室,在衆多木牌中發現了一個寫着“歡迎楊帆董事長來成都”的牌子。舉牌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女孩長着一張瓜子臉,臉上的五官很精緻,皮膚也像大多數女孩一樣白皙稚嫩,給人一種美麗的鄰家女孩的感覺。
楊帆笑着朝女孩走了過來,對女孩說道:“我就是楊帆!”
女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更顯清新靚麗。伸出白皙的小手,和楊帆握了握手,輕聲對楊帆說道:“楊董,你好!我叫鄭怡婷,是楊氏集團成都分公司的員工。楊董,你可以叫我小婷。”
“那個鄭……小婷,謝謝www。qb5200。Com你特意來機場接我。”楊帆看着這個可愛的女孩,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她的身上,楊帆看到了不少柳清雅當年的影子。
“楊董,你不用謝我,我也是受公司之託。分公司的樑總接到了馮助理的電話,得知楊董你要來成都視察公司,本來樑總是打算準備親自來機場的,可是因爲馮助理說楊董你不愛熱鬧,所以樑總命我代表公司來機場歡迎楊董。楊董,你是先去公司還是先去賓館呢?”鄭怡婷臉上掛着淡淡地微笑,對楊帆說道。
“我們還是先去酒店吧!”楊帆想了想說道。
“嗯?”鄭怡婷對楊帆的回答感到有些驚訝。在她看來,楊帆應該是一個工作狂纔對,要不怎麼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董事長,而且還把公司管理得那麼好。
“怎麼?對我的決定感到有些驚訝?在你的想象中,難道我就是一個工作狂嗎?”楊帆微笑着說道。
聽見楊帆居然說出自己心裡所想的事情,鄭怡婷的臉色不禁紅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否認。
鄭怡婷開車把楊帆送到了公司早已爲楊帆預定好的酒店。
“楊董,你的房間是6868。這是你的鑰匙。”鄭怡婷把房門的鑰匙交給楊帆,對楊帆說道。
楊帆接過鄭怡婷手中的鑰匙,看着鄭怡婷純真的樣子,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想逗一逗鄭怡婷的想法。
“小婷,難道你不送我上去嗎?”楊帆假裝驚訝地看着鄭怡婷。
“啊?你要我送你上去?”聽見楊帆的話,鄭怡婷驚訝得嘴巴足以放得進一個雞蛋。
“難道很奇怪嗎?”楊帆一本正經地問道。
“不,不奇怪!只是,我們兩個一起進去,恐怕不太合適吧?”鄭怡婷臉紅着小聲說道。
“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楊帆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不,不……”鄭怡婷紅着臉咬着嘴脣,爲難地說道。
楊帆看着鄭怡婷爲難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啦!不逗你了。我自己上去就行啦!你在這裡等我吧,待會兒一起去吃中午飯。”
“哦!”鄭怡婷對楊帆的突然轉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機械式地應了一聲。
楊帆走進電梯的時候,突然又轉過身來對鄭怡婷笑道:“沒看出來,你的防狼意識還真不錯。你是不是經常和**打交道練出來的啊?”
鄭怡婷看着楊帆臉上**的笑容,心裡超級不爽。如果楊帆不是老闆,鄭怡婷真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將手上的掛包砸向楊帆臉上。
兩分鐘後,楊帆便搭着電梯下來了。
鄭怡婷心裡不得不佩服楊帆的做事速度很快。如果換成她自己,沒有一二十分鐘,絕對是下不來的。
“怎麼?佩服我的速度很快吧?”楊帆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對鄭怡婷說道。
鄭怡婷見心事又被楊帆猜中了,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又出現在了漂亮的臉蛋上。
“美女,你不會因爲心事一被我猜中就臉紅吧?”楊帆裝着無奈的樣子,惋惜地搖了搖頭。
鄭怡婷被楊帆這麼一說,臉色更紅了。看着楊帆那自以爲是的笑容,鄭怡婷心裡面真恨不得逮着楊帆狂揍一頓。
“小婷,你是不是想狂揍我一頓?不過,我可能要令你遺憾了。世界上想揍的人很多,但能揍我的人卻不多。恰巧你就不屬於那類少數人。”楊帆囂張地說道。不等鄭怡婷反應,獨自一人趾高氣揚地走出了酒店。
鄭怡婷望着楊帆囂張的背影,真的想要抓狂了,自己怎麼湯上了這樣的上司呢?想到只要把楊董交給樑總,自己也就脫離苦海了,鄭怡婷還是忍了下來。調整了一下呼吸,鄭怡婷跟了上去。
“小婷,今天中午我們去哪裡吃飯啊?”楊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正在開車的鄭怡婷問道。
“XX賓館。”鄭怡婷答道。
“那裡是不是四星級賓館?”楊帆一本正經地問道。
“是啊!”鄭怡婷看着楊帆嚴肅的樣子,心裡嘀咕着:“難道這個楊董很講排場,對四星級賓館不滿意?”
可是,楊帆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把鄭怡婷雷倒了,險些把別人的車撞了。
“不會吧?四星級賓館?那不是很貴嗎?我身上可沒有多少錢,不如我們換一家便宜點的吧。”
鄭怡婷心裡真的很無語了,苦笑着對楊帆說道:“楊董,樑總在那裡等着爲您接風洗塵。不會讓您掏錢。”
“可是,那個賬目還不是會算在公司的頭上。一點都不划算,到頭來還不是我付賬嘛。”楊帆對鄭怡婷說道。
шшш◆тTk дn◆C○ 汗,暴汗!鄭怡婷現在是徹底被楊帆打敗了。最後,鄭怡婷決定用沉默來對抗楊帆。面對楊帆有事無事的問題,鄭怡婷都選擇用單音節詞“哦”、“嗯”這些作答,搞得楊帆心裡很不爽。
鄭怡婷的駕駛技術還真不賴。儘管道路比較擁擠,鄭怡婷還是很快將楊帆送到了XX賓館。
分公司的樑總在楊帆出發來賓館的時候,就已經從鄭怡婷的電話得到了消息,故而早早地等候在了賓館的外面。楊帆的車一到,樑總便迫不及待地走過去,親自爲楊帆打開車門,請楊帆下車。
楊帆從車上下來,看着這個四十來歲,頭髮卻已經沒有多少的男人,斷定他就是楊氏集團分公司的總經理樑忠發。楊帆對樑忠發的瞭解不是很多,只是來之前從馮婉怡那裡打聽過這個人。
樑忠發,47歲,浙江寧波人,已經爲楊氏集團工作了二十多年。雖然其貌不揚,但能力很強,尤其精通股票。年輕的時候,樑忠發曾在總公司擔任過策劃部的主管、江南分公司的副總。在前年因爲工作成績卓著,樑忠發被總公司任命爲成都分公司的總經理,全權管理楊氏集團在西南地區的事務。
“這位一定就是樑總吧?”楊帆客氣地和樑忠發握了握手,面帶微笑地說道。
“楊董,你好!我就是楊氏集團駐西南地區成都分公司的總經理樑忠發。我代表西南地區成都分公司的全體員工歡迎楊董來成都視察。”樑忠發如果不是事先看了一下楊帆的照片,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位年齡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就是楊氏集團的掌門人。
“樑總,你太客氣了!我這次來成都主要是爲了一些私事,順便來參觀一下公司而已,談不上什麼視察。雖然我和樑總相互不是很熟識,但我聽說過不少樑總在公司的功績。套用咱們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樑總爲公司辦事,我自然很放心。”楊帆笑着,不失原則地誇獎了樑忠發一番。
“楊董謬讚了。我以前取得的成績都是公司全體員工齊心努力的結果。我的工作做得還遠遠不夠,希望楊董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指點我們一下,讓我們能夠在以後的工作中做的更好。”樑忠發謙虛地說道。
從剛纔的對話中,樑忠發心裡開始慢慢感覺到了楊帆超乎他生理年齡的穩重和魄力,不由得重新審視起楊帆。
“樑總謙虛了。”面對樑忠發的眼光,楊帆依舊談笑風生,絲毫不露慌張之色。
“楊董,我們先過去吧。鄭副總、秦副總和安助理他們還在那兒等着楊董。”樑忠發恭敬地對楊帆說道。
“好吧!樑總,你帶路吧!”楊帆笑着答應道。
“樑總,楊董已經接到了,我就先回去了。”鄭怡婷對樑忠發說道。
鄭怡婷的心裡正以爲終於可以擺脫了楊帆這個令人鬱悶的上司而暗自高興的時候,楊帆接下來說出的話卻像一盆冷水,完完全全地澆滅了鄭怡婷心中的高興勁。
“小婷,你不是要我請客吃飯嗎?怎麼這會兒卻要走了呢?”楊帆假裝疑惑地看着鄭怡婷,話卻是說給鄭怡婷和樑忠發兩個人聽的。
“不,不是……”鄭怡婷紅着臉,剛想解釋,卻被楊帆打斷了。
“難道是嫌棄這個賓館太過寒酸啦?要不咱們請樑總換過賓館吧!”楊帆用討好的語氣對鄭怡婷說道。
“小婷”、“咱們”,樑忠發想着楊帆話裡曖昧的詞語,眼睛不時饒有意思地看着鄭怡婷,心裡暗自想道:“老鄭這個女兒還真不簡單。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勾搭上了楊董這棵大樹,看來我以後要小心點了。”
“不是,不是……”看着樑忠發飄來的曖昧眼神,一向臉皮薄的鄭怡婷,臉上早已熱得發燙,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哪裡還能想出解釋的話。
“小婷,既然楊董請你,你就陪着楊董和我一起進去吧!反正鄭副總也在那裡。”樑忠發對鄭怡婷說道。
“哦!”既然樑忠發都發話了,鄭怡婷也不好再拒絕了。
楊帆利用樑忠發走在前面,沒有注意的機會,對着鄭怡婷得意地笑道:“美女,今天我請你吃飯,你好久回請我啊?”
鄭怡婷正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恨不得把楊帆大卸八塊。此時,看見楊帆臉上挑釁的笑容,鄭怡婷徹底被楊帆氣瘋了。顧不得楊帆上司的身份,鄭怡婷順手拿起包包就朝楊帆打去。
楊帆看着鄭怡婷的包包打來,非但也不避開,還誇張地叫了起來:“哎喲!好痛!”
走在前面的樑忠發聽見楊帆的叫聲,回頭剛剛看到了鄭怡婷用包怒打楊帆的一幕,嘴巴張得大大地看着鄭怡婷。世界真是太瘋狂了,下屬居然拿着手提包打上司。
瘋狂的還不止這些。碰巧看到這一幕的不僅是樑忠發,還有走來的分公司副總鄭明啓、秦居才和助理安樂平。秦居才和安樂平都幸災樂禍地看着鄭明啓,心想你女兒居然敢打新上任的董事長,看你怎麼收場。
鄭明啓心裡很瞭解女兒。雖然女兒在家有時有些任性,但是在外面卻很規矩。女兒會拿包打楊董,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只是沒有看到而已。想到這裡,鄭明啓看着鄭怡婷,希望女兒能夠給自己和在場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鄭怡婷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而且臉皮又薄。哪裡經過這種場面?何況看見爸爸也站在那裡,卻沒有幫自己說話,鄭怡婷心裡頓時感到很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眼睛裡的淚水,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白皙的臉龐流了下來。
楊帆看着鄭怡婷當衆哭了起來,也覺得過意不去,趕忙從兜裡摸出一包紙巾,輕輕地遞給鄭怡婷:“對不起,你把眼淚……”
鄭怡婷不等楊帆說完,一甩手打掉了楊帆遞過來的紙巾,惡狠狠地瞪着楊帆,吼道:“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鄭怡婷今天跟你沒完。”
說完,鄭怡婷哭着跑了出去。
楊帆看着鄭怡婷傷心地跑出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回玩笑開大了。
衆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偌大的飯店大廳居然變得鴉雀無聲。
一秒鐘後,還是楊帆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你就是鄭副總吧?”楊帆突然朝鄭明啓走了過去。
“是……我就是鄭明啓。”鄭明啓緊張地看着楊帆,心裡感到惴惴不安。
“鄭副總,你看起來很緊張啊!難道我是老虎嗎?”楊帆臉上掛着笑容,用玩笑的語氣對鄭明啓說道。
如果剛纔沒有發生那件事,鄭明啓聽見楊帆的話,一定會和楊帆開幾句玩笑。可是,現在他沒有心情。他的心裡充滿了恐懼。他不害怕楊帆撤了他的職,不害怕楊帆對付他,但是他卻害怕楊帆對付他的女兒,他的家人。
這或許就像一句話所說的一樣:男人一旦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同時也就有了牽掛;有了牽掛的男人就不再是無所不懼。所以,殺手不能有家;戰士不應該有家。此刻,“楊董,你不是女人,所以不是老虎。只有女人才是老虎。一個美麗的女人就是一隻兇惡的老虎。”鄭明啓一字一句對楊帆說道。
“哦?那麼我又是什麼呢?”楊帆微笑着問道。
“楊董,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我只知道老虎在你面前也沒有脾氣。”鄭明啓認真地說道。
“可是,你女兒在我面前就很有脾氣。”楊帆嚴厲對鄭明啓說道。
楊帆身上突然釋放的一股殺氣頓時讓對面的鄭明啓感覺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難道我們全家真的完了?”鄭明啓眼神裡充滿了絕望。
楊帆見下馬威的效果達到了,臉上又重新露出了微笑。鄭明啓身上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鄭副總,雖然剛纔的事情純屬誤會,但畢竟令千金也是被我氣走的。所以,我現在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有意見!”楊帆朝鄭明啓鄭重地鞠躬說道。
面對楊帆突然的變化,在場的所有人都暈了。其他人都驚訝地看着楊帆和鄭明啓,心裡面都在猜測楊帆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楊董,老鄭!既然是誤會,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楊董,已經到正午了。請入席吧!”樑忠發率先反應過來,替楊帆和鄭明啓打了個圓場。
“好,鄭總,我們一起進去吧!”楊帆拉着鄭明啓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