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自己的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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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兩週過去,十八即將到來。我已經不是我,可我還會是我。好多好多話想說的,想記錄下來的。可是我沒有。我不知道到底該寫下些什麼。

那晚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謠言,瞭解了在別人眼裡、口中的你。我忍不住顫抖。我說,lsx你下去找他,和他說我要見他。

那晚坐在那裡,哭的撕心裂肺。我怨你,卻也懷念着你。我說,怎麼辦啊怎麼辦。我要怎麼走。

那晚在宿舍阿姨的安慰下,繃不住掉下眼淚。我靠在朋友的肩膀上,眼淚浸溼衣服。

那晚,請假在班裡,收拾過往,翻看一切,邊看邊哭,我和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

那晚,我哼起了那首歌。“形同虛設的時間,在你眼裡成爲了無限。再巨大的傷悲皆已成灰。如果你就是一切,如果我就是絕對,如果清醒是種罪。就讓偏執的一切放棄無聊的怨懟。”

那晚,那麼久以來的日子變成電影在腦海裡播放。從開始到結束。從校內漫步到校外射箭,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我。

我想過我們的過往就是一陣風,也是一場夢。但現在我覺得真的就是一場電影,漫長也短暫。

我用了三四天緩過來,我和自己說差不多了。我真的把所有日記和紀念物放在袋子裡。

我好像不一樣了。我對自己說,你是那個軀殼卻不再是那個靈魂。我偏執的這樣認爲,所以似乎不再畏懼見面。

那天在學校裡的偶然遇見,心臟還是不爭氣的加速,不知是激動還是悸動。

後來再見面,我目中已經無你。我偏過頭,移步離開。

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困難的,是不是,懷鵠。

今天在發十八歲記錄,我翻相冊,把幾張有關於你的放了出來。

我還是沒捨得刪掉,沒捨得像你一樣把回憶刪除。我本來想問的,你有沒有扔掉紙條。但就覺得,答案如果不如我願,那也不是那麼重要。

朋友圈那段話裡的小王子和玫瑰其實在說的也是你我,那是關於那天我說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昨晚的我其實還唱了寂寞星球的玫瑰。

在所有我的十八歲的印記裡,我都偷偷留下了你的影子。

偷偷地加入自己的小心思,即使沒有人會知道。

我還是要了那條灰月光的手鍊,我還是把你我的聊天記錄放進了視頻,還是把過往又看了一遍。

我甚至在讀後感里加入了你,就好如也是寫給你的一般。少年明媚似陽光,叫我不敢忘

有時候覺得是挺可惜的,沒能攜手和你過一次我的生日,沒能等到我的成人禮,沒能走到最後畢業的那天。

挺可惜還有很多想要完成的沒有完成,挺可惜沒能一起看海,去一次livehouse。

但好像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已經是我想象過的結局。

十七歲的我,勇敢,不顧一切。樓梯,涼亭,天台。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就好像沒有了理智。我被荷爾蒙衝昏了頭腦,沒有告訴你那只是個玩笑。

但想來,雖說是玩笑,卻也真的是喜歡纔有的不理智和不清醒吧。

我在日記本上寫下,終有一天我將舉杯敬我的孤勇、我的情不自禁。

我想十七歲的我真的很自由。我跑到天台,我跑到角落,我踩着點離開宿舍,我站在遠處看世界。他們在看月亮,我在看你。

自由,我記得你說即使是魚也不是自由的。海洋,我記得你說,初一,我是海洋。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少年的心裡有座冰山”“少年瘋狂生長,少女仍在昨天”

天空還是那個顏色,在每次高三傍晚天空是紅色的時候,我都會擡頭看看。

恍惚間以爲自己還是在等你下課,恍惚間我們剛剛分別。

想來,不該遺憾的。起碼看過日落,起碼走在晚霞裡的是你和我。所有的一切是真的發生過。

我更寧願相信你的偏愛和忠誠在那些日子裡都是我。我也相信着,你也真的想過我們的未來。

高三的教室與世隔絕,看不到聽不到。高三的日子充實忙碌,見不到碰不到。高三的日子我忙到連日記都無時間寫下。

我忙碌着,旋轉着,嘗試在這樣的生活裡壓制一切難過。我想,奔向未來,卻也不再是以往那樣認爲未來的盼頭是未來的你我。

遇見即是上上籤,惜緣亦念舊緣。這其實是很早之前就寫下的話了——在八月的考試閒暇時,我在寫下關於你一切的時候。

有時候恍惚間一切都變了,恍惚間一切都沒變,日子照樣過。三點一線,不見即不賤。

有天我踏出自己的牢籠,我踏出自己的禁錮,走近圖書館;那天,我站在紅棉的對岸,看到了匆匆而過的你。

但牢籠其實還是牢籠,我還是把自己困在舒適圈裡。

懷鵠,好多次好多次想着在生日那晚和你說的話我有提前說出口,但又已經不想再說出了,我反反覆覆排練過,自言自語過。

我想我只會說那麼兩句。記住我生日,以及別忘記我。

別忘記十七歲的小顧和初一。她爲你而活過,她爲那時候的你付出過,認真過,迷茫過。

而我,沒法祝福,想過祝你無災無難無我不歡的。但還是不說了吧。

願望太多,上天更加不會滿足我了。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無你也快樂。

恭喜十八。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