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跟她的爸爸一點都不親,就連爸爸似乎也沒叫過幾次。
這個爸爸其實是她的繼父。媽媽在她四歲的時候離了婚,把阿照託給外婆照顧,自己跑去南方謀生。阿照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媽媽帶了一個男人來,說是她的新爸爸;不過,她不記得那時候是否叫過他,記得的反而是那男人給了她一個紅包,以及她從此改了姓。改姓的事被同學問到氣、問到煩,所以這個爸爸對她來說不僅陌生,甚至從來都沒好感……”
李想正寫着,忽然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哥哥~~~”竇竇師師抱着小書包進來了,向小園也跟在她們後頭。
“小象你在忙嗎?會打擾到你嗎?”向小園見李想好像在碼字,問道。
李想很想說我正在寫文章,你們進來正好打擾到了我,不過這師師竇竇師師已經把自己的小書包抱了過來,放在她們在書房裡的小書桌上,掏出紙啊筆啊,特別認真地寫作業。
“沒事,讓竇竇師師在這裡吧,媽你去忙吧,這裡有我在呢。”李想說道,他支使向小園去看看李朝,李朝估計這會兒在抓狂,需要頭腦轉的快的向小園幫忙出主意。
向小園一走,竇竇立刻放下畫筆,剛纔裝的一本正經可真累啊。小人兒離開書桌,好奇地擠到李想身邊,踮起腳瞅他的電腦,問他在幹什麼。
“我也在做作業啊。”李想說道。
“哈?大象也有作業?”竇竇吃驚地問,似乎才發現似的。在她的觀念裡,大象過的是小仙女最渴望的日子,想幹嘛幹嘛,想睡多久睡多久,有用不完的錢錢,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去哪裡玩去哪裡玩……
但是,現在發現這麼瀟灑的大象竟然也要做作業?!!!!
“我的作業多了,比你的多多了。”李想說道,繼續碼字。
竇竇一會兒看看李想打字的手,一會兒看看電腦上蹦出來的字,繼續好奇地發問,爲什麼大象做作業是用電腦,而她和師師的作業卻是用筆,她覺得大象敲鍵盤很輕鬆,也希望敲鍵盤,不用筆做作業啦。
這下完了,這個小朋友嚷嚷不肯再用手捉筆,塞她手裡都不肯接,一定要用電腦敲字。
“你的作業是什麼?”李想無奈地問。
師師從小書桌前擡起小腦袋說:“畫爸爸媽媽和哥哥。”
李想大驚,立刻起身要去看李竇竇小朋友畫的話。
“不準看,不準看~~”竇竇可勁地攔着李想,不讓他去看。越是不讓看,李想越是好奇,心中也更加篤定,這個小朋友肯定沒畫好畫!
最後看到了,李竇竇小朋友把他畫成了眼睛凸出、腦袋是三角形的外星人,除了頭頂連着萬年不變的雷電外,這回還多了一條尾巴。
“我就這麼遭雷嗎?”李想沒好氣地問,把畫塞到李竇竇小朋友的懷裡。
“嗬嗬嗬嗬~~~”竇竇傻笑,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畫,哼了一聲,把被弄皺的地方撫平,哼,這是小寶寶花了好長時間畫好的誒,然後她狡辯稱這不是大象,這是黑蛋蛋!
唉,不管是親哥還是堂哥,都沒什麼好下場啊,還是看看師師的畫吧,竇竇的畫能治鬱,師師的話能治癒。
果然啊,在師師的畫作裡,李想是一個超大的巨人,張開雙手,一手抱着一個小寶寶,舉高高,小寶寶笑哈哈地在和天上飛過的小鳥打招呼,多麼歡樂的場景啊~
——
白蘇說的李想進入盛京作家協會的事情,在第二週來了訊息,盛京作協接受了他的入會申請。
現在,李想已經正式成爲盛京作協的一員,白蘇來電話讓他去參加作協近期舉辦的一次沙龍,相當於正式和大家見面。
李想有白蘇引薦,《時代文學》的主編馮紀新和盛京作協的主席鄧鉑蕭都欣賞他,所以在入會這件事上,幾乎沒有遇到反對,很順利就通過了。
作協納入過很多人,他們不一定是全職寫作,乾的各行各業,但是像李想這樣身爲公衆人物,擁有龐大粉絲的明星則是第一位。
有不少思想開明的作家認爲李想的加入對作協是好事,能夠讓現在的年輕人關注文學、喜歡文學、愛上閱讀,李想本身有很大的號召力。
在網絡文學蓬勃發展的當下,傳統文學顯得暮氣沉沉,雖然出了不少好作品,整體質量也比網絡文學高一百個檔次,但是奈何受衆越來越少,尤其不受年輕人的待見。
嚴肅文學和通俗文學本身就不一樣,嚴肅文學決定的是文學的上限,而通俗文學決定的是文學的下限和基礎,網絡文學作爲通俗文學,看的人多很正常。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的年輕人和以往的不一樣,他們的生活豐富多彩,擁有太多打發時間的選擇,看嚴肅文學?那是不可能的!現實已經足夠打擊人,沒誰願意再去看一本嚴肅文學飽受折磨,這是純粹找虐,他們想看的是暫時脫離現實生活、能夠帶來精神慰藉的書籍。
在李想看來,其實不是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看嚴肅文學,而是現在的嚴肅文學走偏了。
嚴肅文學不等於找虐,嚴肅文學也可以很輕鬆,對年輕人很有吸引力,只是,現在的嚴肅文學,尤其是華語嚴肅文學,路走偏了,有一種強烈的審醜心理!好像不描寫人性的黑暗,就無法反應人性,就無法顯示出書的深度。
盛京作協想要變革,所以不僅將李想這樣的公衆人物吸納進了協會,而且在全國第一次招進了網絡作家。
這次和李想一同參加沙龍的就有兩位,李想一來就注意到了這兩人。是倆青年,大概26/7歲的樣子,身高都不高,170cm左右,一個微胖,一個很瘦。
“這兩個是網絡作家,你或許和他們能有共同話題。瘦的那個叫王勝,另一個叫徐立業。”白蘇說道。
這兩人正在和人說話,恭恭敬敬地站在人家面前,像是對面的學生。
李想一邊和衆人打招呼,一邊注意兩位網絡作家的動態,發現這兩人像兩隻小白兔處在狼羣中,聽完了這人的講話,立刻又有人來找他們,然後繼續恭敬地聽對方說。
李想知道網絡文學的地位不高,尤其在眼前的這些大作家面前更沒有什麼話語權,但是現在王勝和徐立業在無形中展現出來的地位上的差距,還是讓他頗爲吃驚。這哪裡像是兩位正式的作協成員,這完全是作協的老頭子收的徒弟,沒看一個接一個的講話嗎?說得好聽是講話,說不好聽就是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