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認亦不承認,在每個成長階段都會有幾個能撥動你心絃的人蹋足你的生活。當年輪結束那個階段的打磨後,對他們,除了刻骨銘心的烙印,還有撕心裂肺的塑憶。往往也只有那些人那些事才能將你的心觸動,將情迴歸。只可惜,他們不是歸人只是過客。
時間輪迴到2005年夏,那時我初三。
結束模擬一考三四天後,禿頂副校長兼班主任的陳天惲老師終於發了卷子並排了名次。很不意外的這次我總成績是最高的,而我同桌劉穎是最低的。
“各位同學,這次考試姚晴璇同學仍然是最高分,大家要多向她學習……”此刻的陳天惲老師站在講臺上,正威嚴十足的總結着這次模擬考試,開始的時候他雖然說只說一兩句,可是到現在他已經說了十多分鐘了。很多同學也向我投來了目光。只是我從中讀到的不全是羨慕,隱約裡還有有很多的嫉妒、不服,甚至不相信。
這些於我而言毫無深究細研的意義。我看着不在乎老師在上面講得多麼地滔滔不絕,自己在下面給男朋友發短信的劉穎,真心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劉穎,不要再發了,‘閻羅王’在看你呢。”我不斷地用手肘拐着低着頭的劉穎,還像經驗豐富的偵探般觀察着老班。(因爲他是本校最嚴厲的老師,所以大家給他取了個綽:閻羅王)
“管他的。”劉穎頭也不擡的回答我。想不到由於太專注於發短信,而忽視了聲音的分貝,以至於被全班“掃描”到,當然,也包括陳天惲老師。
“劉穎,你到底想不想繼續在這個班待下去?不好好學趁早給我滾。”陳老師把書拍在桌子上,黑着臉捍衛自己的威嚴。
“你沒資格趕老孃走,義務教育
不用我解釋給你聽吧,陳老師!”天哪,沒搞錯吧,劉穎竟然敢這麼和陳老師說話。
“你給我出去,以後我的課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陳老師腥紅的眼睛在強忍着怒火,指着教室門口對劉穎吼道。
劉穎,聽了這話更是興奮得無可厚非,簡單地收拾了包包,給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直接無視上面的“閻羅王”女王似的走出了教室。
觀看這一劇後,很多同學都鬆了口氣,幸好“閻羅王”沒有將火氣轉接到其他人身上,不然……
那時14、15歲的我們是比較喜歡刺激,個性,幻想情竇初開的夢幻。只可惜,在父母的期待與教育體制的框架下。能將花季渲染得那麼自由個性的恐怕只有劉穎了。
看我平時就是一個乖孩子的模樣,而在我骨子裡,我就像吸食了大麻一般不可自拔的迷戀與嚮往着劉穎那種轟轟烈烈的自由與自我。
不過呢一切也只能想想,我始終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就像現在下課了也只能乖乖揹着書包回家。
途經那個賣雪糕爺爺的攤子,拿兩元買一杯椰香味雪糕,坐到那個爺爺旁邊。
“小姑娘今天你又不想回家呀。”爺爺用粗糙但讓我感覺慈祥的手撫摸着我的頭。
“爺爺,我喜歡和你呆一起。”我享受着爺爺的撫摸,就像是爸爸的手掌,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看,又逗爺爺開心了。”爺爺更寵溺的揉揉我的頭髮。
我回爺爺一個自認爲迷死人不償命的淺笑,繼續享受這份簡單裡的安逸與安心。
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看着他們的鞋子、步伐,我總習慣猜想穿皮鞋的是不是白領,穿帆布鞋的是不是學生,穿布鞋的是不是老人和孕婦
……
車水馬龍的都市,像爺爺這樣的小攤子我覺得纔是最真實的,最樸實的。爺爺眯縫着眼睛,想要躲過夕陽光線的探視。頭上銀色的髮髻,此刻顯得染上了一種新的生命色彩,看着爺爺我感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他,那麼風華正茂,讓人迷戀……
爺爺要收攤了,我也不得不回家了。回到家,是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的晚餐,一個人的房子。爸爸媽媽都爲工作出差一個星期了,從冰箱裡隨便拿了點東西出來弄了吃的。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冷清,不過我覺得還好,喜歡這種安靜。
打開電腦,就去洗澡了,出來的時候發現有很多條消息是“無夜”給我的發來的。
“月夜,今天我很不爽,我想跟我女朋友分手,對她我越來越倦了。”
“月夜,你說我什麼時候纔能有個女朋友,和她交往的時間能超過咱倆做朋友的時間呢。”
“月夜,我是不是很花心呢?”
“月夜,怎麼不回我話,哪去了?”
……
無夜是我的網友,我們是初一的時候認識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一個人在家,嚇得睡不着覺,就起來上網,就這樣在那個午夜無夜加我爲好友。
開始他總是一副痞子的樣子和我聊天,我也不怎麼喜歡和他講話,但是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慢慢的我們都很有默契的將自己最不想見人的一面展現給彼此,然後在吐露的同時,感受與撫慰彼此的心吧。
本以爲這個和他交往了3個月的女朋友會一直和他走下去的。但是可憐的他還是沒找到那個能拴住他心的女神啊。難道說時光的宿命就是這樣見證一個在成長中的過錯,而不是牽引一個人找到自己的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