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暢無阻,在傍晚時候,言寸和言玉回到了茶源村。
週六在家裡休息,言寸沒有作業,也沒什麼農活。
他在閒餘時間裡又勤學武術,還和他妹妹,堂弟拆招喂手,一天也過得很充實。
週末上午,言寸從睡屋窗前的書桌裡找出了自己買了有幾年的《孫子兵法》來讀,那是他初中時買來的一本課外書,他已經看過了很多遍。
在初中時,祭風還取笑過他。
祭風輕蔑地說: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一遍又一遍地看《孫子兵法》,你看周圍的同學,哪個不是武俠小說迷呀?就你還做出一個另類來了。”
言寸滿不在乎地說:“你愛看武俠小說就去看唄,我又不妨礙你,你管我那麼多幹什麼呢?一邊去!”
言寸想到這些,嘴角上露出了笑意,輕聲說:
“大嘴蛙懂什麼!這本書對我習武有幫助!”
在週末下午,言寸又來到了練身場,那裡集聚了近二百的人員,人員之多,真是嚇人。
整齊的隊伍就如一支武警部隊。
下午炎熱,他們先在立早江裡游泳,在水裡泡了一個小時,纔回到岸上。
他們按隊形坐在草地上。
言寸和祭天站在了羣人的前面。
言寸先問話:
“不眠蟬,我們來多少人?”
“有一百九十三個。”祭龍回答。
“嗯。”言寸點了點。
言寸問:“打魚鳥,你說一說彎江巷的地形怎麼樣?”
“是,”文正說,“經我和海哥、平哥等人的查看,彎江巷跟江河一樣彎彎曲曲,裡面的叉道很多,如果要埋伏,是非常方便,而且往各方向都能躲藏起來,或者跑到別人家的門前、小院裡,所以,如果我們要是不熟悉那地形,就容易中對方的埋伏。”
言寸問:“那些道路可以通到什麼地方去?”
“因它處於無名指路的第一個三叉路口,是東西走向,他東面可以繞到小指路上,也有可通到連指路上,西面只有在無名指路上。”打魚鳥停下來了,看了言寸一眼。
“你們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人報警,警察會從哪邊來?”言寸問。
“我粗略地想過了,如果是步行,他們從小指路和連指路是最近了,如果是開車來,只有從無名指路上來了,否則就進不了車了,那裡面是居民區,道路很小,他唯一的優勢是單獨一個人好逃跑、躲藏。”祭海說。
“嗯,很好!”言寸說完,又問祭天,“你有沒有什麼要問他們?”
“沒有,”祭天說,“只是我們得好好地計劃,把人員分排好,不能讓錢來幫的人跑了。”
言寸點了點頭,然後向衆人大聲地說:
“現在大家各抒己見,說一說你們的想法,然後再來定奪大計。”
言寸一聲令下,衆人就開始交頭接耳地商量起來了。
人多了,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會很大,但很嘈雜,彷彿這地方是一個蜂窩一樣,嗡嗡地亂響成一片了,讓人聽不清他們講了一些什麼。
過了一陣子,言寸和他們商量好作戰的方案後,言寸提醒說:
“在這裡我要說兩點注意事項了,第一是:我們人多,道路又小,倒時候跑動時彆着急,別推擠,不能跌倒了啊,否則那麼多人,會被踩死。”
“第二是:儘量避免攻擊對方頭部,不能出了人命,我們只教訓他們一頓就足夠了,兄弟們謹記!”
“好!”衆人齊聲回答。
接着,言寸散去衆人了,然後就分批地回學校去了。
回到學校,他們早早地吃了晚飯,然後又三三兩兩的出了校門去。
他們沒有穿校服,都是休閒裝,而且每個人都棒着一件衣服,似乎都呈長長的條狀垂着,這衣服裡面藏着什麼了呢?
讓人猜想不透。
在人行稀少的無名指街上,有一羣臉蛋還沒有完全卸去幼稚氣質的少年,他們有二三個人一組的,也有六七個人一起的,他們的臉上都顯得很嚴峻,步伐卻是輕快,沒有疲倦了的那種沉重。
這些人走過了無名指街前的商鋪,向彎江巷拐進去了。
太陽已下山了,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彎江巷的路段上沒有路燈。它是通向居民區的一小巷子,還沒有設置路燈。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沒必要有燈光,在這陰影中,人們還能清晰地辨認人影物什。
言寸帶着上次出戰的二十六個人走進了彎江巷子裡,看到一路上有很多分叉的支路,不是通向某戶人家,就是通向另外的一條小道。
言寸提醒說:
“兄弟們注意了,呆會有路就跑,別考慮太多啦。”
“是!”衆人輕聲答應。
他們來到一個略微寬敞的地方,前面有條岔路口,突然擁出一夥人來,看樣子也有十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握着一根半米長的棒子,棒子有小杯口粗細。
當頭的一個人是光頭,頭很大,戴着一副墨鏡,穿着白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他歪着頭,身子往一邊倒豎着,一副不屑一顧他人的神態令人噁心。
言寸他們停下來了,他手下的人也亮出了兵器,那是在衣服下包着的一根比拇指略粗的竹子。
那羣人見了,都鬨笑起來。
說笑間,對方打了一個唿哨。
言寸他們後面也出來了一幫人,也有十幾個人的樣子。言寸只往後面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了。他身後有人轉向背後,舉着竹鞭做防護。
“怎麼樣?”當頭的光頭問。
言寸看了他一眼說:
“不錯,還會埋伏,這確實是個好戰場。”
光頭說:“小子!報上名來!”
言寸說:“你贏了我再說吧!”
“好小子!有膽量,我王大頭欣賞!”光頭點了點頭,又笑着說,“識時務者爲俊傑,你若現在俯首稱臣,還來得及!也不受皮肉之苦。”
此時,言寸才知道這光頭就是王大頭。
言寸說:“我勸你們現在趕快笑吧,呆會就沒機會了。”
王大頭問:“就你們這些人?”
言寸說:“這些人足夠啦,說吧,什麼規矩?”
王大頭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向‘小泰森’和‘滿天飛’賠理道歉,再拜我爲大哥,加入錢來幫,這事就了結了。”
言寸才知道那個叫‘滿天飛’的,就是搶劫青竹杆的那人。
“你小子還是拜我爲大哥,我再向大哥給你求情,讓你平安離去!”祭霜憋不住,就搶着答話。
衆人鬨笑。
祭天掠了他一眼,祭霜垂下頭去了。
王大頭瞪了祭霜一眼,又見言寸對自己冷笑,便對言寸說:
“你小子三番五次打傷我小弟,還敢公然向我挑戰,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服氣了……”
“一起上!”言寸不理會他們太多話,也沒心情和他們扯這些無意義的話。
“龍虎出山!”祭天大喊一聲。
“龍虎出山!”衆人又齊聲喊了起來,“龍虎出山——”
頓時,兩邊的人都相互撲殺。
言寸舉着兩根短棍向前衝,祭天握着兩根竹棒向後衝,他們倆是這羣人的主力,只有他倆的功夫底子深厚。
因此,祭天很識相,他要擔當衝鋒主力,獨當一面,保護兄弟們的安危,這種不必言寸分派就能明白的默契,實在是很難得。
言寸舞着兩根短棍翻飛如龍亂鑽,他邊跑邊打,一棍在上,就有一棍在下;一棍敲手,另一棍就擊胸;這種上指下打,攻防一體的作戰方式讓對方近身不得。
錢來幫的人只能後能
,後退慢了的就被打得撒了兵器,在言寸的踢中踹中倒地了,而言寸身後的兄弟見了倒地的人就三兩個人圍住舉棒亂抽亂踢。
再看那些後退的人,眼見言寸功夫了得,左閃右移,招招制勝,勇往直前,早已嚇得魂飛天外,轉身拔腿就跑。
屁響間,各條小巷小道里奔出一羣手持竹鞭的人來攔截。
來人大喊:“兄弟們!一起上!狠狠打……”
王大頭扭頭一看,嚇得傻眼了,圍得水泄不通,無路可走,到處都是舉棒來打的人,而自己手下的逃避者,大部分被撤了回來。
他咬着牙關衝上去打,可沒幾下就被言寸打倒在地,又被五六個人圍住抽打。
錢來幫沒有撤回來的人卻是棄棒投降,大喊:
“別打啦!我投降!我……”
臥山幫的人趕在投降人身邊,其中一個大罵:
“早不投降!現在晚啦,先打一頓再說!”
其他兄弟聽說,舉棍便劈,不再言語。
投降人手無半刃,只是抱頭左右躲閃,嘴裡不停地叫喊。
只是沒人理會,他們的四面八方都是劈掃過來的竹鞭,簡直就是一根練功的木樁,完全躲避不開,也完全不敢反抗,不過慶幸的是沒有人攻擊他們的頭部。
他們斜裡偷看那些反抗的兄弟,卻都倒在了地上,被四五個人圍着棍打腳踢!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只顧保護自己的頭。
側臥的像條半死不活的軟蟲,縮着身子挪動,抱着頭髮哭叫。
爬下的像只縮頭烏龜,撅着屁股朝天,埋着腦袋鑽地。
仰面的像是一隻翻肚的死蛤蟆,伸着腿讓打,掩着臉求情。
蹲着的像只蝸牛,拱着背迎棒,流着淚喊冤。
臥山幫的人又喊聲,又大罵,氣勢洶洶,聲勢浩大,形同猛獸。
前面的人羣人被打倒了,言寸歇了下來,轉身往後看。
後邊的祭天也特別勇猛,他雙棍一截一戳,接着又削又劈,把最後一個人打倒了,他也回過身來,與言寸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笑了。
他們又見兄弟們打得火熱,笑的笑,喊的喊,罵的罵,吐的吐;這個踢腿,那個跺腳;這個敲背,那個抽腿。
總個場面亂哄哄,喧鬧鬧,就像起義軍在打仗一樣。
而錢來幫的人卻是哭爹喊娘,狼狽不堪,慘不忍睹,橫七豎八的人在地上就像一碗菜一樣,言寸心裡頓時又冒出了一股同情心。
言寸眨了一下眼,又擡頭看了一眼周邊的樓房,見有人朝他們這邊望過來,他趕緊朝祭天做了一個打籃球停止的動作。
祭天會意點頭,大聲喊:
“泥鰍入洞!泥鰍入洞……”
祭天一連喊了四五聲,他就近的兄弟聽到號令,也協同喊了起來。
其他的兄弟們都撇下竹棒,各自向小路小道奔走。
這時,彎江巷的西面有喊話:
“回家了!回家……”
那聲音由遠及近,每一聲都由不同的人喊出來,此起彼落,一聲響過一聲,一聲近過一聲。
與此同時,彎江巷的東面也由遠及近地有人喊:
“回家了!”
祭天大喊:
“兩邊散!”
只見往東西兩邊跑的兄弟馬上從彎江巷上拐出兩邊的小道上去了,言寸和祭天也往一邊的居民區裡跑了。
燈亮間,彎江巷裡只剩下那些被打的人,他們被打傷了,流血了,骨折了,爬不起來了。
隨着警笛的響起後,他們一個個被戴上了手銬,又帶上了警車。
天色變暗了,街上的路燈亮了,街道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往新成中學門口進去,他們進去校門後,沒有回寢室去,也沒有回教室去,而是直奔操場上去。
操場的人員在增多,他們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