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對大嫂解釋,而是對一旁的母親解釋道,“娘,她是當兵的人,有個習慣就是每天準時準點蹲守新聞聯播,瞻望國旗,這是從部隊裡帶來的習慣。她不想改,我也覺得沒必要要。”
說是爲了瞻仰國旗,但事實卻並不是那樣。
她是活在體制系統內的人,最懂得那裡的黑暗,她懷念的不是所謂的愛國情懷,而是那羣一起拋血灑汗的兄弟,以及那些熱血澎湃的時光。
這些在她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因爲這些東西鍛造了她這個人。
這叫她怎麼改。
而離歌也不會讓她改。
他已經深深明白,她讓自己的動心的地方就在她的獨一無二,現在這一切就夠了。
所有人吃完之後,洛風正好看完下來。
離歌已經在收拾飯桌了,但酒喝多了的阿吉大哥卻怎麼也不肯離開飯桌,說他還沒吃夠還沒喝夠,離歌只好又去抄了兩個菜,又折回來陪着他繼續吃繼續和。
酒間,阿吉一直在提以前的事。
“其實阿離在這裡一直過得不好,我總欺負他,雖然最後總是被他欺負。”
如果週一讓離歌背兩個人的書包一起上學,接下來的時間肯定都是阿吉帶着兩人的書包一起上學放學,週末還代寫作業。
普通的孩子想要什麼總是哭着喊着要,最後得到的是一頓毒打,但離歌不一樣,他總有小點子,曲線救國,而最後他想要的東西也都能進他自己包裡。
所以一直阿吉都最討厭離歌。
而偏偏,因爲離歌從小身體不好,無論是家長還是老師,甚至是鄰居都最寵愛他。
逢年過節,家裡準備了好吃的,總是離歌先選,挑剩下來的纔是他。
“……這臭小子,真挺討厭的,我也真……對不起他。”
但離歌又怎麼會讓自己受委屈。
話說成這樣,可兩人依舊是最好的兄弟,只有彼此能欺負彼此,沒人他人插手的份。
正是因爲如此,離歌纔會心心念念着這個家。
洛風聽着也覺得很感動,或許有過一點小嫉妒,可那份兄弟情是真的,她坐下來舉起酒杯跟阿吉大哥碰了一杯。
村裡人,相當樸實,大酒杯,盛滿了滿滿一杯,洛風一飲而盡,速度很快,離歌那句提醒還在脣邊,她已經喝完了。
這是自家糧食釀的酒,度數相當高,香味都能醉人,洛風還一口氣喝了一杯。
阿吉拍了拍桌子,大喊,“弟媳果然霸氣,不愧是z國的軍人,來來來,再來一杯!”
一杯剛盡,一杯又下肚。
一杯接着一杯,洛風很相信自己的酒量,根本不怕。
結果,站起來的時候直接腦袋一昏,撞進了離歌懷裡。
“額……這酒……有點厲害。”
離歌駕着她的身體,“只是有點厲害?”
“……額……相當厲害。”
說完,徹底歇菜了。
離歌徹底無奈了,彎腰將她抱起,轉身帶上了樓。
這個時候家裡的其他人早就睡了,阿吉的妻子出來扶阿吉進屋,嘴裡嘟嘟囔囔的在埋怨,離歌沒往心裡去,抱着洛風格外炙熱的身體,心裡樂開了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