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看她發呆難過的樣子,柔聲道:“魚兒,你別怕。”
魏瑜擡頭看着他,一臉迷茫地說:“明明檢驗出是懷孕,怎麼會這樣呢?她爲什麼會死?”
她是個大夫都不知道,李元睿如何能知道?
他只是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女人生孩子,難產而死的本就很多,不是你的錯。”
“可是她肚子裡沒有孩子。”魏瑜喃喃說。“明明檢測到有,脈象也是喜脈,爲何現在又沒有孩子了?”
李元睿一愣:“沒有孩子?”
“是啊,當初慈安宮的人送了她的尿液來,我明明檢測出非常強烈的懷孕特徵,怎麼可能沒有孩子呢?”
李元睿尋思了半天,說:“那,你再檢測一遍?”
“什麼?”
“你再檢測一遍看看?”
魏瑜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叫道:“雪青,將我的藥箱拿來!”
雪青跑回昭和殿,將魏瑜的藥箱拿了來。
那促激素,尿液中分佈的只是少數,更多的,是分佈在血液中。
她取了李昭月的血,再次檢驗……
沒有懷孕!真的沒有懷孕!
她又穿刺了她的膀胱,取了尿出來,還是沒有!
“當時檢驗着有,現在又沒有了!只有一個可能!”魏瑜驀然站起來,語氣有些急促氣憤地說:“當時的尿液,不是昭月的!”
李元睿渾身氣息一冷,說了句:“來人!把這慈安宮的宮人給朕抓起來,審!”
慈安宮裡,所有的宮人都被抓了起來。
太后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地哭着李昭月,咒罵着魏瑜,李元睿安撫了一陣,根本就安撫不過來。
看她如此傷心,李元睿心裡也不好過,命人將魚兒帶回昭和殿去,他自己留在了慈安宮,一方面料理昭月的後世,一方面照看太后。
如今,他自己也是爲人父母,知道那喪女之痛,定然痛徹心扉。所以,即便她口口聲聲咒罵魚兒,他也沒有說什麼,只任由她發泄。
只是,於太后來說,她好不容易信任魚兒一次,卻是這樣的下場,恐怕是悔恨得心肝都疼。就算將來查明昭月的死因,怕也是新仇舊恨,再難釋懷。
魚兒和她的關係,好不容易改善了一點,如今,怕是要終身徹底地破滅了。
李元睿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
魏瑜回到昭和殿,什麼都沒說,換了衣裳,直奔藏書閣而去。
宮裡的藏書閣,已經在魏瑜的命令下,早就將所有的醫書都彙集到了一起。
她在裡面找了兩天,終於找到了能解釋李昭月這奇怪症狀的記載。
原來,這世上有種草,叫做孕子草,服了它,就會令人如同懷孕一般,產生出喜脈的症狀和反應,但同時,人會迅速消瘦虛弱下來。
也難怪身體她的身體如此之虛,大概是在她接手之前,一直在服用着孕子草。
而服用了這種草,一旦碰到紅花,兩種藥性相沖,便有如砒霜毒藥一般,令人五臟六腑皆受到損傷,破損流血而死,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