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廢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靜靜的忘確了寒冷,只覺得自己身心都麻木了,這樣真好,沒有了痛,什麼也沒有了。
一隻冰涼的手在她近乎沉入地獄的時候忽然拉了她一把。
“多多。”
這一句熟悉而柔弱的叫聲,讓她慢慢的擡起了自己的頭。
“冷,你的衣服哪裡去了?”
楚多多的嘴角牽扯起一絲嘲諷與自嘲的笑容,然後把那隻拉她的手一抓。
“你醒了,你冷嗎?我這樣感覺很好,一點痛也沒有了。”
白色的氣體從她口中絲絲縷縷的漂出,在夜晚格外的亮,如一絲絲白色的絲綢在空中飛舞,那朦朧中的蒼白臉龐在雪夜中如一尊女神。
“放心,兒子會沒事的,有事的話早有動靜了。”
男人弱弱的聲音安慰着。
“多多……”
男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楚多多一個激靈,這一聲痛苦的聲音如一把鋼針差一點把她的心臟穿透。
如此痛苦的他會死嗎?
她一掀身撲了過去,擡起被勒出血印的手腕,她把男人用自己的衣服包了起來。
剛纔爲了給自己鬆綁,她的牙齒都快要掉了,她真想痛罵這夥黑惡的劫匪。
她把男人抱在了懷裡,拉着他往後面一個岩石下面靠了靠。
整理了一下男人額前散亂的碎髮。
“秦子炎,我說過了,你可以和孟冰兒結婚的,那你可快快好起來啊,不然孟冰兒可是就守了寡了。”
“冰兒……”
“是呀,明明自己這麼的愛孟冰兒,幹嗎在這件事上那麼的不瀟灑。嗯?爲了你的那位冰兒,一定在堅持住啊,你不要死,冰兒不能沒有你。”
她這樣說着說着仰起了頭,那還在撲蔌而落的雪花涼涼的落在她的臉上,和着一滴淚花一起滾落到男人的臉上。
“不,不是……”
“沒關係,秦子炎,我不再爲孟冰兒吃醋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快樂的生活,那個女人很有藝術細胞,不像我又犟又笨又不聽話。”
楚多多心裡酸酸楚楚的,人就是這樣,眼不見心不煩,那兩年她毅然來到鄉下,感覺很平靜的,可是自從一遇到此人,再加上此人變得黏糊,心反而又開始痛了起來。
終究還是放不下某人。
放不下也要放,她的心裡漲漲的,塞的滿滿的,有一點反胃。
秦子炎被楚多多舒適的抱着,身體的體能開始慢慢恢復,剛纔他是被楚多多砸暈了。
他輕聲的呻吟了一下,這一聲痛苦,又嚇的楚多多魂都飛了。
“怎麼啦?秦子炎你要堅持住。”
一邊說,她一連整治了一下包着男人的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她的內心猛然一驚。
“秦子炎,你哪裡受傷了?”
那羽絨服已經染成了紅色,驚嚇中的她開始上下檢查男人的身體。
“這麼愛看我還要離開我。”
男人閉着眼睛還說着這樣自戀的話,真的讓楚多多好無語了。
楚多多發現是男人的一隻手臂在流血,她輕聲的“啊”了一聲。
剛纔他就是這樣用這隻手拉着她了?
“是我砸傷你了,真對不起。”
“不是,是秦子商的槍傷的。”
秦子商?不會吧?
她用牙扯下自己裙子的一角,就給他包紮傷口。
一片坍塌的積血落到了她的頭上臉上,雪水順着她的額頭,流入了眼中,刺的她的眼睛酸痠痛痛。一直傳到她的心中,痛的那心幾乎碎了。
這傷如傷到她一樣,原來是那麼的痛。
“你哭啦!”
秦子炎弱弱的問,那微閉的美眸在雪光中微微的顫動。
“沒有啦,人家纔不會哭你呢!你快和孟冰兒結婚了,我爲什麼要哭你。”
“明明哭人家啦,幹嗎還不承認。”
秦子炎那蒼白的臉再也找不到那平時的冰冷,而是一臉一安詳與一個睡熟的嬰兒了般。
那帶着些微撒嬌的味兒讓楚多多手下一停,呆呆的盯了那張讓人不相信的臉幾秒。
然後她的手下稍稍一用力。
“啊!”
男人痛的身體一抽搐,一種報復後的快感讓她心反而一擰,痛了一下。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一會我起來非**死你不可.”
楚多多卻莞爾的一笑,把那包紮好的手臂輕輕的一放,小心的用衣服包好。
“哪裡還痛快說,你這話我一點也不介意,這是說給你的冰兒的吧!”
“腿……”
當楚多多一看腿的時候那才叫花顏失色,原來腿已經被染紅一片了,就連地都是紅的了。
這樣真的很危險!
她用力的扯開那褲腿,驚慌中的她這下是真的嚇壞了。
自己怎麼就沒提前認真看呢?
“哎呀,傷這樣,小心那個孟冰兒不要你了,人家可不會愛一個斷胳膊斷腿的男人。”
“人要我就行了。”
“我要的了你嗎?一個電話就把你魂立刻勾了走了,我算什麼呀?”
“不,那電話是因爲美美被開水燒傷了,是大面積燒傷,這孩子總愛這受傷那受傷的,看了叫人心疼。”
楚多多與他說話一方面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不能讓他睡了。
男人毅力讓她佩服,幾次痛的身子顫抖,卻沒有一次發出聲音。
她的心是五味雜陳一般的,她不想再提這個孟冰兒,這了這個男人,她浪費了青春,傷害了孩子,最後還是得放棄。
“告訴你,我不愛孟冰兒,那個美美是孟冰兒親手燒傷的,那是個狠毒的女人。還有……”
“秦子炎,秦子炎……”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楚多多慌亂的叫着他,搖動了他幾下。
“不讓你救我你偏救我,沒有了你我可怎麼活啊!我只要你活在世界上,我每天看着你就行……”
楚多多還是嚇的開始低聲哭泣了起來,嘴裡喃喃的訴說着內心的痛。
哭了一會的她停了下來,沒用,現在是趕快離開這裡,說一定那個劫匪捲土重來的。
她拿出了手機,想撥一下電話,可是手機沒了,早被那夥人弄走了。
她摸秦子炎的手機。
秦子炎忽然睜開了眼,另一隻手一動說:“別打電話,危險,他們能找到的。”
“啊,”她忽然也意識到什麼,是啊,這對付秦子炎的人絕非普通之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