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們躲起來沒有兩秒鐘,原本緊閉的宮門被突然打開,一個渾身黑衣的侍衛走了進來。他左右一陣打量,隨即就發現了地上的那具滿是鮮血的屍體。
皺着眉頭翻弄了一下,確認這個女人已死。他匆匆的退出了門外,宮門再一次關閉。看到他已經走遠,柏溪把蘇玉煙帶到宮門旁邊。
透過那緊閉宮門的縫隙往外看,只見外面燃着數十個火把,透過雄性的火把的光可以看到門外站着幾十個一身黑衣的侍衛。
“怎麼樣?太子的時疫病情好了麼?”一個蓄着白鬍子的老頭問剛剛走出來的那個侍衛。那個白鬍子老頭不是別人,正是皇后娘娘的父親,東劉王朝的宰相——涵俊義。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按道理所有的外臣都不可以留宿宮中的啊!他怎麼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剛纔進了紫寧殿宮門的那個侍衛立刻彙報了剛纔看到宮女已經死的狀況,只見涵俊義的眉頭緊緊的皺着,奇怪的說:“線人被人殺死了?不會已經有人知道我們的計劃了吧!”
此刻站在涵俊義身邊的另外一個文臣模樣的人開口說道:“丞相,現在是成大事的最好時機。我們不如現在衝進去解決了太子,然後直接立皇子爲帝!當機立斷方成大事啊!”
涵俊義搖了搖頭:“此事不可莽撞。如果直接殺死太子雖然快速,但是會落得一個篡位的惡名,到時候會遺臭萬年的!”
他頓了頓,又沉思了一會兒拿定了注意:“這樣,你去找一個太醫來,進了着紫寧殿之後,藉着看病的時機把太子勒死。然後天亮的時候再向文武百官宣佈說太子時疫不幸去世。”
聽到這個滿面和藹的老頭子說出這樣惡毒的計劃,蘇玉煙差點就要張嘴叫出來,還好有柏溪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涵俊義又接着說:“這樣,我們再把時疫的情況說得更嚴重一些,當朝占卜得出國無君方纔會有此大難。屆時我們再推出立皇子爲帝,太后垂簾聽政方纔有說服力。”
“記住,太子的屍體搬出紫寧殿之後立刻以時疫會傳染的理由火化掉,這樣纔不會給任何人發現太子真正死因機會。”說完這些之後,涵俊義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志得意滿的陰線笑容。
剛纔建議派人衝入紫寧殿殺死太子的臣子立刻諂媚的答應道:“丞相心思如此深沉細密,臣等實難企及!臣這就去找太醫!”
“哈哈哈!去吧!”涵俊義一揮手,那臣子就立刻走了。
蘇玉煙聽到這些對話簡直都有些傻了,雖然已經料到了皇后還有涵家不會容忍太子不是自己家的人,但是沒想到這種更替會來得這麼快。
兩個人退到安全的位置之後,柏溪推了推已經傻了的蘇玉煙問道:“你還在想些什麼,再不快把孩子帶走,那個找太醫的人就快要回來了。”
對,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帶着自己的兒子走!要是落在那羣人的手裡
,就只有絲路一條了!
蘇玉煙和柏溪迅速的衝進太子的寢室,蘇玉煙給還在牀上昏睡的孩子穿上厚衣服,然後再用被子包起來。
守在孩子身邊的柳太醫看到她這一趟出去之後帶着一個男人衝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打包孩子走人。嚇了一大跳。
蘇玉煙只簡短的說:“柳太醫,他們來殺太子了。我們現在就要走!”說着拍了拍手,立刻兩個暗衛都憑空出現。
這兩個人的突然出現,嚇了柳傳傳和柏溪一大跳。她把兒子交到楊海的手上,然後再叫另外一個叫做“冷風”的暗衛扛起柳傳傳。
四個人趁着夜色,從窗戶跳進了這冬日的冷風中。那天蘇玉煙所見到的遠遠的烏雲已經完全的覆蓋在了這座皇宮的上空。
已經陰了好幾天,黑沉沉的,不知道這一場蘊含已久的風暴什麼時候纔會真正的發動襲擊。而蘇玉煙們要做的就是帶着自己的兒子,完全的逃出這一場風波。
那兩個暗衛的功夫非常好,各自帶着一個人的重量動作絲毫不減慢,和蘇玉煙還有柏溪在皇宮那高牆大院的屋頂上快速的移動着。
不一會兒他們就從皇宮一個比較偏遠的角落處跳出了皇宮的大牆,而那裡鬆懈的警備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等逃出離皇宮一定的距離,藏身到了京城那錯綜複雜的好像是網絡一樣的小巷子中的時候,蘇玉煙一行人才停下來稍作休息。
此刻蘇玉煙纔有力氣對柳傳傳解釋:“涵俊義有心讓自己的外孫坐上皇位,自己把握朝廷權勢。今天晚上就要動手除掉太子,還好我師兄及時趕到提醒我。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柳傳傳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驚失色:“那個涵老鬼果然存了謀反之心!”說着他又遠遠的看了看那黑壓壓的好像一頭巨獸一般臥在遠處的皇宮剪影。
有幾分憂慮的看了看那兩個僅有的兩個侍衛還有那個叫做柏溪的男子:“他們現在大概現在已經發現了太子失蹤的事情,要是追過來。。。。。。”
雖然這三個人武功都不錯,但是皇宮裡能動用的力量數以萬計,僅憑他們四個能保護好這孤兒寡母麼?
蘇玉煙看出了他的擔憂,笑着說:“太子失蹤他們應該不敢大肆張揚,也不會立刻派出大量的人手來追捕我們。所以柳太醫大可不必擔心我們的安慰。”
她頓了頓又說道:“我估計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改變他們的計劃。反而會順水推舟,找個替死鬼來做戲。明天朝廷上一定會有大動靜。
柳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這樣的人對他們這些要造反的人來說就是眼中釘。您最好找個地方躲一躲。”
柳傳傳點了點頭,此刻三更的梆子剛剛敲響:“我不能就這麼獨自走了,對皇上忠誠的臣子還有一些,我得想辦法通知到他們,讓他們也一痛躲起來。”
“冷風,楊海,你們兩個幫着柳大人把這個
消息散一下吧!”如果只憑柳傳傳的力量,大概也通知不了兩個人,但是加上兩個會武功的侍衛的話,那效率立刻就會不同。
沒想到楊海立刻就提出了反對:“夫人,聖上給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您和太子,恕我不能離開你們兩個半步。”
其實不光是保護,在劉畟走之前就擔心自己回來的時候蘇玉煙會再一次不見蹤影,所以他的任務還有監視的意味在其中。
柏溪笑了笑,瀟灑的調侃:“師妹,你那皇上相公也太沒有安全感了吧!我也曾在這個京城爲官。突然失蹤了這麼多年也該去和舊時的同僚打一聲招呼了。”
蘇玉煙看到柏溪肯讓步,笑着說:“那師兄就請你小心了。小心同僚們把你這個老牌逃犯抓起來!”說完這句,又輕聲說:“我們在城外三十里的那間草房等你們來。”
“一年前我們一起住過的那間?”柏溪抓了抓腦袋,有幾分俏皮的問道。
蘇玉煙點了點頭:“就是那間,你們一切小心。”然後又握了握柳傳傳的手說道:“柳大人帶着小和還有寶寶躲好了,我們後會有期。”
一行人分成了兩撥分別行動。
走在路上,楊海的臉色如同以往一樣冷酷,但是內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劉畟在走之前就嚴重的提醒過說如果發現又有蒼蠅一樣的男人纏着蘇玉煙的話,立刻把他趕走。
像剛纔蘇玉煙和那個被她稱作“師兄”的男人言語親密,剛纔還透露出兩個人曾經共處一室。這算不算是劉畟所說的那種需要特別注意的情況呢?
正在他頭痛不已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抱着孩子的蘇玉煙的腳步快了起來。這個女人不僅會輕功,而且這輕功的本事比他還要好上一截!
對於楊海的心裡波動,蘇玉菸絲毫沒有察覺,她抱着孩子一路狂奔。她依舊記得當年自己從皇宮失蹤的時候劉畟當時動用的手段。
要是封閉了城門的話,他們要突破城門必定少不了要和城門的守衛發生一番鬥爭。現在還帶着孩子,必須要保證孩子的安全。
好在她所想的沒錯,雖然發現了太子的失蹤,但是宮裡還不敢大肆的宣揚這個消息。所以城門完全沒有關閉,他們輕鬆的就通過了城門。
走到了城外,蘇玉煙擡起頭大口的呼吸了兩口京城之外的空氣,雖然只是一牆之隔,但是蘇玉煙就是覺得這城外的空氣比城裡的要清新,自由了許多許多。
弟弟帶着自己的第三隊禁衛軍早就離開了京城開拔到了荒涼的地方。現在看來反而是好事,換新君的時候禁衛軍是必須要出場的角色呢!
至於還留在京城的老人們。。。。。。父親現在還是涵俊義的幕僚,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吧!蘇玉煙搖了搖頭,她現在只能管好懷裡的孩子了。
就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懷裡的孩子動了動,醒了過來虛弱的問道:“蘇嬤嬤,你一直抱着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