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座,爲什麼不可以呢?多走一段彎路,能夠減少戰鬥損失,這又有何不可呢”許忠強有些不解的問道。
“胡康河谷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你知道嗎?”劉振風沉着臉說道,“我情願讓我的部隊死戰突圍,也絕不能讓他們活活餓死、病死在胡康河谷內!”
“總座,胡康河谷有那麼恐怖嗎?難道說走胡康河谷會有很大危險嗎?”衛平問道。
“胡康河谷內,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那種叢林之中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等着我們,我們並不知道,但是,至少,那裡的螞蝗和螞蟻會殺死我們的戰士,森林內,沒有吃的東西,會餓死我們的戰士,同時,現在又快要進入雨季了,你們認爲下雨天在叢林裡行動,方便嗎?與其那樣,還不如生死突圍,只要天氣不好,日軍的飛機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在地面上作戰的話,緬北一帶又是山地多,日軍的裝甲部隊不宜展開,在沒有這些機械化裝備的情況下,我們國民衛隊並不比日軍差,硬碰硬的幹架,他們還未必是我們的對手,一路上衝過去,衝回國內,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再說了,我們一向主張,面對敵人,我們沒有後退,只有進攻,向我們正面的敵人發起進攻,只有在進攻中才能獲得新生。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劉振風一臉堅定的說道。
王治邦、許忠強和衛平都低下頭來思考着劉振風所說的話,許久,他們都想明白了,於是一致同意劉振風的意見,一邊安排着城防巷戰,一邊安排着撤軍事宜。
戰鬥仍在繼續,日軍的攻勢也越來越大,東線已經出現了巷戰,中日雙方在曼德勒東部的居民區內,展開了逐街逐房的拼殺,雙方展開了數次白刃戰,戰鬥打得異常激烈,雖然日軍攻了進來,但由於被困在東城區的居民區中,其進展相當緩慢。(至於城中百姓,早在四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疏散了,整座曼德勒城,基本上都是軍隊)
“八嘎,從5月13日開始攻城以來,至今已經有一週多時間了,可還是沒有多大的進展,大部分的部隊還是沒有攻入城去,目前也只有東線的第9師團和第10師團有所推進,不過進展緩慢。支那軍的國民衛隊難道說真的那麼厲害,居然集中了我們大日本帝國九大精銳部隊打了一星期,居然沒有什麼進展,這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恥辱啊,不行,一定,一定要快快的給我攻下曼德勒,絕不能讓國際社會恥笑我們大日本皇軍,絕不能讓友邦德國、意大利的部隊恥笑我們。”飯田祥二郎說道。
飯田祥二郎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連日來,日軍九個師團二十幾萬大軍圍攻只有區區十萬人守衛的曼德勒城,攻打了一週,沒有多少進展,這在國際社會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現在,整個東南亞,只有曼德勒尚在抵抗着,原來的菲律賓巴丹半島上的美菲聯軍,已經向日軍投降了,對於盟軍來說,東南亞戰場只剩下曼德勒城還在繼續抵抗着,在曼德勒城內的美英記者,不斷的通過電報發表着目前曼德勒城的戰況。中國國民衛隊堅守曼德勒,爲友軍爭取撤退時間的壯舉,讓世界爲之震撼,畢竟,沒有一個將領敢有這樣的勇氣,在兵力和裝備上,完全處於劣勢並且沒有任何後方補給以及兵力補充的情況下,還敢在曼德勒城牽制着兩三倍於己的敵人,這樣的氣魄,縱觀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在英倫三島的英國首相丘吉爾震驚了,在莫斯科的斯大林震驚了,在美國白宮的羅斯福震驚了,在東京的東條英機震驚了,在柏林的希特勒震驚了,在羅馬的墨索里尼震驚了,他們真的無法想象,在曼德勒城內的中國軍隊到底是依靠着什麼堅持下來的,這樣的部隊太可怕了,這還是在其裝備不及對手的情況下打成這個狀態,如果說他們的裝備全部美械化或者德械化的話,那圍攻他們的日軍還能有多少勝算?
戰鬥愈演愈烈,畢竟寺內壽一受到了大本營的強烈批評後,不得不催促着第15軍加快腳步攻佔曼德勒,否則的話,東京大本營一定會懷疑寺內壽一的指揮戰鬥能力,這是寺內壽一所不願意見到的。
“飯田君,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投入多少兵力,本月底之前,必需拿下曼德勒,東京大本營已經對我們在曼德勒的行動表示了強烈的不滿,我們的盟友也對我們這次的行動表示關注,如果我們這個月之內還拿不下曼德勒的話,那這不僅僅是你第15軍的恥辱,不僅僅是我南方軍的恥辱,更是我們整個大日本皇軍的恥辱,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不能在我的部隊中發生,我告訴你,月底之前拿不下曼德勒,你這個軍長就不要做了。”寺內壽一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飯田祥二郎一邊不斷的回答着是,一邊心中暗暗着急,如果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想要依靠剩下的十天時間裡拿下曼德勒城,那確實有些困難,部隊一旦進城,巷戰在所難免,他早聽說國民衛隊的總司令劉振風是一個十足的好戰分子,仇日分子,整支國民衛隊充滿着殺氣,這支部隊整體透露出的氣勢,幾乎和最最精銳的日本師團相提並論了,甚至比最最精銳的師團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部隊進城作戰,那將會陷入曠日持久的巷戰,這樣的話,別說月底前拿下曼德勒,能不能在一個月內拿下曼德勒還是個問題呢。怎麼辦呢?又沒有特種彈,依靠常規武器來打,真的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呀,
飯田祥二郎着急着,劉振風也很急,隨着時間的推移,自己部隊的戰鬥人員不斷減少,彈藥、醫藥用品、糧食等,都漸漸的開始不濟了,現在許多戰鬥,很多戰士們都是很節約開着槍,省着子彈,有的時候趁敵人火力不是很強的時候,爬出戰壕,到敵人的屍體上去取彈藥進行補充,還好,國民衛隊大部分裝備都是日械,子彈取來之後可以直接用,不過,一直依靠着這樣的補給,很明顯肯定是不行的。
“老許,上峰有沒有下達撤軍的命令?”劉振風問了一聲許忠強。
“總座,沒有,現在上峰一直沒有什麼消息,我想搞不好把我們給忘了。”許忠強苦笑着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想肯定是其他友軍還沒有完全撤離,所以上峰希望我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劉振風說道。
“可是,總座,我們還能夠堅持多久呢?彈藥已經漸漸不濟了,爲了應付接下來的突圍,我已經命令各部注意節省自己的彈藥了,很多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開火,看着對方**,一點法子都沒有,要麼只能等到敵人接近的時候,纔開火還擊,然後再從敵人身上搜取彈藥進行補充,唉,戰士們太可憐了!”許忠強說道。
劉振風狠狠的用拳頭砸在牆上,他搞不懂,想不通,爲什麼各部都撤退半個多月了,最高統帥部或者第一路軍長官部還沒有對國民衛隊下達撤退的命令,難道真的讓許忠強說中了?上峰真的把他整支十萬人的部隊給遺忘了,那最高統帥部的長官們也太健忘了吧?
“總座,總參謀長,南線也已告破,日軍的近衛第1師團和第7師團已經強行攻入城中了,那邊的巷戰打得非常的激烈,守衛南線的獨立1團和第101師打得異常辛苦,日軍的穿插進攻太猛了。”王治邦接到消息後,立即向劉振風彙報導。
還沒有等劉振風說什麼,國民衛隊的一名情報參謀又匆匆跑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對幾位長官說道:“報告總司令、副總司令、總參謀長,日軍剛剛襲擊了第101師師部,師長許紹儀等人奮起抗擊,經過一番激戰後,擊退了攻擊師部的日軍,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你倒是快點說呀?”許忠強有些急的問道。
“第101師副師長鄭瀟廷將軍胸部中三彈,已經壯烈犧牲了~~”情報參謀說道。
“什麼!”劉振風一聽到鄭瀟廷戰死的消息後,當場覺得天昏地暗,站不住腳了,瞬間暈了過去。
“總座,總座,總座!快,快叫醫生來,快!”許忠強手忙腳亂的說道。
沒過多久,劉振風幽幽的醒了過來,他看了看那名情報參謀,問道:“鄭副師長的遺體現在在哪兒?快告訴我,在哪兒?”
“總座,雖然,雖然攻擊師部的日軍被擊退了,可很快他們又組織起部隊,將第101師師部又再一次圍了起來,情況比較緊急。”情報參謀說道。
“有沒有,有沒有派兵支援?有沒有派兵支援?”劉振風大聲問道。
“總座放心,我已經讓彭虎帶領他的獨立第12旅前去支援了。”王治邦說道。
“三哥,三哥啊~~”劉振風大聲哭叫道,鄭瀟廷是他的兄弟,從大學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想當年,寢室八虎在復旦大學的花園裡結義,作爲全寢室年齡最小的自己,一向受到兄弟們的照顧,現在,現在自己的三哥戰死了,他能不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