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收他們，只是可以藉此寶看到他們。”
姜長生忍俊不禁，說話間，他用力捏了捏白岐的狼頭，疼得白岐哇哇叫。
姬武君好奇問道：“道祖，此寶是先天而成，還是您煉製的？”
姜長生道：“自然是我所煉，天地間找不到這樣的寶物，不過此寶除我之外，其他人得之，如同廢物。”
說話間，他將天地寶鑑丟給姬武君，姬武君立即接住，緊接着，天地寶鑑收合，變成一塊普通的石本。
姬武君試着打開，怎麼也打不過，即便將真氣灌入其中也石沉大海。
她不得不將天地寶鑑還給姜長生，感慨道：“果然，仙凡有別。”
白岐想到以前，不由問道：“主人，是不是衆生皆可習武，但想要成爲神仙，還得看資質？”
以前姜長生創造過乾坤天經，但荒川等人根本無法練至大成，之後只能轉修其他功法，姜長生說過，只有將乾坤天經練至大成，才能修行他的武道。
姜長生模棱兩可道：“差不多吧。”
白岐開始感慨仙凡的層次差距，姬武君也跟着聊起來。
自從其他人離去後，白岐與姬武君的關係倒是越來越近，畢竟平時就她們能彼此聊天，至於黃天、黑天，姬武君總覺得它們像孩子，永遠長不大，白岐雖然賤，但至少不那麼幼稚。
姜長生繼續玩了一會兒天地寶鑑，然後重新分出一尊分身，再讓分身帶着山海經、天地寶鑑離去。
望着分身離去，姬武君很好奇，但又不敢多問，她清楚哪些事是不能問的。
姜長生閉目練功。
他突然覺得山海經、天地寶鑑可能會變得自己更強。
也挺好！
修仙者本就是要鬥法、鬥寶，豈能跟武者一樣純比肉身。
姜長生嘴角上揚。
再給我時間發育，什麼妖族，什麼太荒王族，什麼天外魔河，統統鎮壓！
……
五年過去。
太和四十七年，五月初，姜長生的分身再次回來，他分出一尊新的分身，讓其帶着山海經、天地寶鑑離去。
平日裡，他不需要浪費法力，所以隨時能分出一半法力來。
分身前腳剛走，李憫後腳就來了。
李憫如今也已經是金身境，壽命延長，依舊在白衣衛當差，不過每過一段時間，他仍會來找姜長生，彙報天下事，延續姜長生與李公公留下的情分。
不止是他，其他以前經常來拜訪姜長生的人也沒有斷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
姜長生倒是沒覺得可貴，因爲這是基於他的強大，能跟他建立一定聯繫，本身就是莫大的關係。
不過看到李憫，姜長生還是頗爲高興，看着李憫越發具有氣勢，他很有成就感。
他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李憫一番寒暄後，說起一件大事，道：“道祖，近來有不少宗門搬離天景大地，在太荒之中立派，是由以前的朝宗牽頭，此事已經引起風氣，您看，是否要遏制？”
朝宗？
姜長生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朝宗是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座大山。
姜長生回答道：“順其自然吧，強留人是留不住的，況且，他們想要立足，可沒那麼簡單。”
在他看來，這其實是好事，能讓人族在太荒開枝散葉，外面的武者越多，大景武者出去冒險就能得到更多的照顧，當然，人心險惡，也可能是鬥爭，但從大勢來看，這是好事。
李憫聽後點頭，他對道祖的判斷堅信不疑。
他又說起一些事，多是這些年涌現的天驕，姜長生彷彿回到以前，聽那些江湖上的恩怨情仇。
兩個時辰後，李憫方纔離去。
姜長生算了一下朝宗之中的最強者，發現有十一萬香火身價。
還不錯。
已經有洞天境高手，算得上舊日的榮光。
姜長生的目光看向之前被他賜名的兩億身價兇獸，通天地。
通天地喬裝成人，在大景已經生活多年，它甚至還開闢了一方宗門，位於羣山之中，專門收留那些鄉村的孩童或者孤兒，雖然大景強富，但總有地方落後，而它也在那片落後之地也成爲了宗師般的存在，備受百姓尊敬。
他發現通天地竟然隱藏着一顆大慈大悲的心，雖是兇獸，卻比大多人更加善良、心慈。
正因爲如此，姜長生才一直放任它待在大景，此刻，它正在教導一羣孩童習武。
“咦？不簡單。”
姜長生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孩童身上。
那孩童明明才七歲，卻有堪比兇獸幼崽般的氣血，讓他不得不懷疑是通天地亂搞關係，但仔細感受，那孩童與通天地的氣息截然不同，沒有半點血緣。
有點意思。
姜長生看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
近來大景確實涌現出不少天資不遜色於楊舟，甚至不遜色於姜戩、林昊天的天才，只是他們沒有姜戩的第三隻眼、林昊天的武帝傳承。
再過幾十年，大景一定很精彩。
“好久沒有高手來挑戰我了，有些懷念。”
姜長生默默想到，低於乾坤境以下的武者沒資格挑戰他，被龍起觀弟子阻擋，而乾坤境之上的武者大多是剛突破的，壽命還長，還未走到壽命大限之前，所以都沒有來挑戰他。
姜長生站起身來，開始觀測太荒。
每隔半年，他都會用天地無極眼觀測太荒，看到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但目前爲止，太荒還未出現真正能威脅到他與大景的種族。
……
浩瀚海洋之中，一座孤島內。
大殿內，武帝島的強者們聚集於此，身爲島主的白髮男子武帝坐在首座。
一名名老者正在彙報情況，很快輪到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將自己負責的範圍情況說了一遍，然後鄭重道：“島主，情況不妙，七大妖聖明顯在計劃着什麼，一場浩劫即將來臨，近來有大量人族武者消失，而且是一朝一朝的武者，數量已經達到難以估量的地步，而這些運朝的氣運還未散去，說明他們沒死，只是被抓。”
武帝面無表情，道：“該來的總是會來，正因爲七大妖聖的復活，妖族至尊方纔沒有屠戮人族，因爲七大妖聖比他還要殘忍，目前，各個皇朝之中可有聖朝之相？可有武帝之資？”
天機老人回答道：“大廣天有聖朝之相，但無武帝之資，我所跟隨的傾天有武帝之資，但他無勢力支持，也不屑加入勢力。”
說起傾天，他很是無奈，好不容易發現好苗子，結果是愣頭青，犟得要死。
其他老者紛紛說出自己的看法，關於聖朝之相，大多人都認可是大廣天，但武帝之資的意見則多了。
武帝聽得皺眉，開口道：“既然有這麼多武帝之資，那就說明壓根沒有武帝之資，真正的武帝定然是光芒萬丈，令天下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倘若真無武帝之資，那我只能代行武帝的責任，諸位準備好赴死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決絕，異口同聲道：“早已準備好！”
武帝緩緩站起身來，道：“失蹤了那麼多武者，說明七大妖聖要醞釀一場覆滅整個人族的大劫，武帝島本就是昔日聖朝開朝聖上所定，聖朝已經亡了數十年，武帝島又維護了海域這麼多年，我們對人族的責任已盡，接下來該是履行對聖朝的責任。”
“召集所有武帝島三百歲以上的武者，驅散客卿武者，全力備戰，要麼一戰定乾坤，要麼諸君隨我下黃泉追尋聖上！”
他的目光掃視殿上所有人，沒有人畏懼，反而露出釋然的神色。
天機老人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島主，我突然想起一方皇朝，那便是大景，大景可有聖朝之相？道祖可有武帝之資？”
所有人看向他。
對於大景，他們可謂是十分關注，因爲大景的氣運增長得太快，快到令他們震撼，但大景已經失去蹤跡，無人知曉在哪兒，而道祖同樣如此，已經很久沒有出面。
武帝皺眉道：“大景確實具備了聖朝的潛力，但大景已經不知躲到哪兒去，相當於放棄了人族，縱然他們最終成就聖朝，海洋上的人族恐怕早已滅絕，所以無論大景能否成就聖朝，已經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至於道祖，他雖低調，但確實每次出手都令人匪夷所思，奈何他不是天子。”
“大景與道祖相當於已經拋棄海洋上的人族，無需再提及他們，我們只需放手一搏，爲海洋人族爭取最後一線生機。”
天機老人默然，無言以對。
另一名老者問道：“島主，您準備復活哪位聖帝？”
武帝深吸一口氣，道：“武帝島掌握的武帝遺軀雖多，但能讓我們選擇的只有一位，那便是武仁大帝，獻祭我等的血肉，化爲一絲意志，讓武仁大帝抗衡七大妖聖，若是能喚醒武仁大帝的本心，或許人族將迎來新的希望。”
所有人再次沉默。
他們都知道新的希望是妄想，武帝復活，定然成爲再生之靈，不會再幫人族，他們能做的就是化爲一絲意志，操縱武仁大帝爲人族短暫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