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有鬼娶親的怪說頭,也就是兩個死人成親,還真是頭一次見過動物居然還有這種行爲,如果不是眼花了,那肯定就是見鬼了。
獵戶自認爲膽子不小,可當看到這一出後那嚇的腿肚子都哆嗦,看着隊伍最後一隻黃皮子爪中握着紅紙,小尾巴左右的晃着走的緩慢,他忽然想回家的方向了,就是這幫怪模怪樣像迎親隊伍一般的黃皮子走去的方向,又想起他媳婦早上怪笑着說要成親了,莫不是這些黃皮子要去他家迎親了?這是鬧什麼事啊?感情媳婦真讓那黃仙給附身了?昨晚還不知情跟個黃仙並肩躺着一夜,想想夠滲人的。
但獵戶特別想知道這些黃皮子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真是去迎親的?心裡頭這麼想着,這人也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黃皮子後面就一直走出林子,擡眼一看還真是他家門口,屋裡沒有亮光,也不知道婆娘是不是在家,只是看到這些黃皮子停在門口滴滴答答吹個不停,還有那麼幾隻搖頭晃腦的跟喝醉了似得,怪的厲害。
可看了半天,這些黃皮子就一直沒有進屋,只是逗留在獵戶家門口,獵戶等的實在是不耐煩了,也是這林子中有些冷,他就偷偷摸摸的繞到屋子後頭。這房後正中間的位置留有一個不大的後窗,平時都是從裡面用木頭板子抵住了,偶爾夏天的時候打開要那過堂風涼快。獵戶瞅着周圍沒有動靜,就輕輕的撬開後窗的木頭板子悄聲的鑽了進去。
屋裡漆黑一片,擡耳還能聽到門口黃皮子吹鑼打鼓一通鬧騰。可獵戶此時想着的確實自己媳婦,磨蹭了幾步挪到牆邊,順手就摘下牆上掛着的短刀,拿在手裡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也沒出聲就慢慢走到他那屋子的門口,探出腦袋朝裡面看了一眼後又趕緊收了回來,似乎隱約的在炕邊看到了一抹紅色,似乎有個新娘子蓋着紅蓋頭端坐在漆黑的屋裡。那紅色在黑暗中特別的扎眼,讓獵戶不由的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緩過幾口氣穩定下來。又探出腦袋打算朝裡面招呼一聲,看看是不是他的媳婦。可獵戶剛把腦袋探過去,就對上一張怪臉,從屋裡門口側邊也探出一個腦袋。和那獵戶只有一拳之隔互相的看了幾秒之後,獵戶嚎叫出來一聲,掄起短刀就劈過去。可那一刀卻失了準頭砍進木頭的門框中,倒把屋裡的東西給嚇的不輕,出着怪聲一眨眼就竄到炕上躲在那個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身後,卻伸出半個腦袋瞅他一眼。
獵戶這時候纔看清,那居然是一隻全身光溜溜的怪東西,模樣極其的醜陋,感覺是被剝了皮的畜生。忽然想到這個剝皮。自然那就跟昨晚下套子抓的那隻黃仙聯繫起來,原來這隻畜生竟還沒死,還躲在他們屋裡。
想到這獵戶就拎着刀衝進屋裡。但炕邊坐着的那紅人讓他不敢靠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獵戶是萬萬不敢接近的,只好低聲招呼他媳婦的名字,招呼了幾聲後卻沒有得到迴應,只有那沒了皮毛醜陋的黃仙還在譏笑,躲在那紅人身後探頭探腦。似乎是想引他過去。
一開始獵戶有些害怕了,可想到只是個畜生。就朝自己手心塗了一兩口唾沫,握緊了刀柄,擡起胳膊伸出去,用刀尖挑着蓋住腦袋的紅蓋頭,慢慢的像上面提起來,就要把蓋住的人臉給露出來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砸門聲,急促而且零碎,一聽就是有很多黃皮子用那小爪砸門。不過這一聲倒把獵戶嚇的一哆嗦,手中的刀差點沒捅了出去,那紅蓋頭又落下來把刀尖給蓋住了。
獵戶在心裡頭暗罵道:“你們這些黃皮畜生還敢在我家撒野,真是茅坑旁邊打地鋪,是離死不遠了!一會出去全抓住活剝了皮,骨頭和肉燉着吃了!”
可忽然獵戶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爲手裡的刀動不了了,似乎卡在什麼地方,扭頭過來一看,竟是那蓋着紅蓋頭的女人擡手握住了刀刃,那力氣極大竟把短刀牢牢的捏住,獵戶是半點都抽不出來。尋着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獵戶看到那人擡起的手是蠟黃色的,皮膚乾枯猶如樹皮,指壓長的都打彎了,跟那鷹勾鼻子似得。抓住刀身黑色尖銳的指甲慢慢的劃過,發出一陣摩擦的尖銳聲,聽的獵戶頭髮都炸起來了。
這時候獵戶才反應過來,炕邊坐着的新娘子不是他媳婦,甚至都不是人,可這時候纔想到已經有些晚了,那身後躲藏的黃仙露出醜臉帶着詭異的笑容,張嘴咬住紅蓋頭直接就順着窗戶縫鑽了出去,屋裡還留有那一股騷臭味,和炕邊坐着的那個東西。
突然被抽走了紅蓋頭,讓獵戶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腳下慌亂的捯飭了幾步向後退去,直接就撞在身後門框上。炕邊一身紅衣的那人低着腦袋,滿頭的亂髮擋住了臉,看不清模樣,可獵戶本能的恐懼起來,握住刀柄的手都咔擦作響。可他也是多年都靠在山中狩獵爲生的,那傢伙事多膽量也比一般人大,瞅着炕邊那人慢慢的擡起腦袋,屋裡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一種恐懼帶着陰寒襲上心頭,獵戶扔下了刀扭頭跑出去,憑着記憶摸着黑就找到了一隻填裝火藥打散鐵彈的土槍。
土槍想要擊發需要先填裝火藥和彈藥,火藥是提前做好的用紙捲成桶狀,大小剛剛比槍管能細一些,將火藥捅到槍低然後隨手抓了一把彈珠就塞進去,緊跟着雙手持槍轉過身去槍口也對着屋裡。
獵戶動作很快,但當他舉着槍轉過身的時候,眼前卻閃過一抹紅色,直接就頂過來一個人,雙手平伸扣住了他的脖子,帶着一股潮溼泥土的腥味,混雜着腐爛的臭味直衝獵戶的腦門,可手裡的槍口卻已經轉過去,正好對着掐住他的那人,一咬牙把槍口稍微擡起來,對着那人胸口的位置,就開出一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