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雨的無裳閣除了花無裳以外,還有鄧婉兒,董琴琴等人,這次的花魁大賽唐靜雨也邀請了蘇致遠去關注,場面的熱鬧程度自不必多說,這次的花魁之爭關係到之後青樓的生意,所以馬虎不得。
這些日子蘇致遠的生意發展很好,也有很多人盯上了他,因爲和方家的合作,所以來自木製品同行的壓力方家就去應付了,至於賭場,自然是錢坤,但是中介這一塊現在他還是自己做,也沒有找合作伙伴的意思,惡性競爭也出現了,客源流失了不少,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還沒搞清楚原因,藉着這次花魁大賽先放鬆放鬆,完了之後再說。
捧花無裳的金主倒是很多,可是這次花無裳卻不參加花魁大賽,這令很多人不理解,不過很多人沒了花無裳也有第二選擇,轉而支持其他的花魁候選者。
花魁的名頭爭奪的人很多,凡是入身青樓這個行當的,除了爭名之外,不少也想借着花魁大賽的優質表現讓人選中爲期贖身好納回家做小妾,像蘇致遠這樣在梨園贖身回去看店鋪的倒是頭一個,如果有人知道了,怕是會笑出聲來。
青樓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除非才藝雙絕的,否則避免不了賣身的下場,一切都會隨着自身條件的變化而變化,之前的清倌人不少從教司坊出來,年紀大了,即使有才藝看的人也少了,青樓是個把人賣了數錢的地方,自然會高價拍賣女子的**,而且很多長得不錯的女子最開始在青樓是打算給自己贖身的,結果因爲各種因素的影響,後來也漸漸習慣這裡的生活了,自己給自己贖身,以後沒了經濟來源怎麼活?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太少了。
花魁之爭也是青樓女子行業裡最激烈的一次競爭,每個人都有支持者,如果有合適的看上,結束了青樓的賣藝生活對她們來說也算鬆了一口氣,起碼身上少了一道枷鎖。
西湖周圍搭建了很多表演的舞臺,不過全都是收費的,雖然對一般人來說挺貴,可是這裡能表演的都是美女,所以來的人也不少,二樓包間雅座消費很高,人少了很多環境也好。
蘇致遠選了一個邊緣的位置坐下,這裡的舞臺過不了多久會有無裳閣其他女子的表演,所以他過來關注關注,就當是捧了唐靜雨的場子了。
雖然這個時代總是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是這個時代畢竟是封建社會,還是有很多陋習和虛僞的事情的,比如青樓女子和相關的從業人員地位很低,讀書人卻高,當官者地位也高,反倒是平民百姓的地位在中間,可是生活質量卻是最差的。
朝廷的收入絕大多數來自於地位中間生活卻最差的百姓,然後地位高的人和地位低的商賈,青樓女人廝混在一起,除了百姓兩邊的人生活的質量都是高的。
即使是太平盛世就沒有剝削了嗎?那是扯淡,只是賦稅少了一些而已,很多窮苦的人沒有田地,還在給地主打工。
唐玄宗制定了均田制,可是不少地方天高皇帝遠,有些政令即便是頒佈了下來,也未必能實施。
這次花魁大賽能給不少青樓帶來不少的受益,可是這次的賦稅也是最高的,所以押解官銀的官兵都提前到了杭州,還有的穿着官服坐在花魁大賽的首位,期待着表演。
蘇致遠過來的時候也有一些熟悉的人打招呼,都是一些經常遇見的掌櫃還有幾個曾經因爲蘇致遠作詩過來特地認識的人,雖然蘇致遠出國風頭,和幾大才子在花船上玩樂過,但是相對於那些總喜歡自命風流,自命不凡的人來說,蘇致遠縱有才華也是一個鄉巴佬,因爲他出道時間又短,形象也不像是讀書人,而且四書五經一點都不瞭解。但是蘇致遠知道對於一個21世紀的人到了這個時代意味着誰纔是鄉巴佬,他有一顆改變世界的心,卻不打算說出來,讓自己慢慢來。
會場的秩序很好,沒有人刻意去維持秩序,現場還是比較安靜的。
可能是因爲花了錢的原因,誰也不願意花錢過來不講公德心,畢竟花錢找樂子,都安安靜靜坐在下面,小二負責在各個客官旁邊的桌子上加水,前排的人桌子上還放着一些糕點和水果,都是一些貴客。
這個時代地位階層的差距非常明顯,不是出門做什麼交通工具能看出來的,往往被人羨慕的也不是穿着富裕的商賈人士,而是有權有勢之人。
杭州的財政是屬於布政司管轄,屬於戶部之下,這次押解官銀的官員都是被戶部派過來的。
這顯然是一個美差,在很多人看來,誰敢劫官銀呢?更何況是天下太平的大唐盛世,也沒被逼的要死要活的人故意去尋死。
參選這次比賽的青樓女子有一些來自秦淮河邊的青樓,那裡的青樓業比這邊還要發達,可是算得上是大唐盛世之中尋花問柳的絕佳勝地,所以這次秦淮地區的人也來了不少。
都說女子體細,身形柔弱,而弱則美,那是很多文人喜歡像林黛玉一樣的女子,在蘇致遠看來,文人一般也弱,相比較來說更弱的女子能激發這些人身體的保護欲,所以有一種病態的美在裡面,但是花魁們逐一亮相之後,沒有一個讓蘇致遠感覺有那種病懨懨的美,反而都是有了一股書卷氣息在裡面,感覺很有層次,都是能成爲紅顏知己的人,而且也沒有所謂的歷史學家在裡面說的都是胖女人才美,這些女子身材都很苗條很有活力,加上才藝展示的環節,蘇致遠感覺這就是活脫脫一個古代版的選美大賽。
“哎,這個封建時代都遮的嚴嚴實實,啥也看不到,反倒是後來,脫得身上剩不了幾塊布,反倒說選美,時代真是變化得厲害了。”蘇致遠喝着水感慨道。
可能是旁邊的一個書生聽到了蘇致遠的嘆氣,扭頭看了他幾眼,笑了笑,把身子湊過來道:“這位兄臺,你怕是窯子逛多了吧,這可都是青樓的女子,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脫衣服呢,就是窯姐兒,那也得到炕上才行啊,你也太性急了點。”
蘇致遠見這個讀書人說話時臉上出現的猥瑣樣子,差點笑出來,趕緊道:“對,對,對,兄臺你說得對!”
讀書人一見蘇致遠這麼迎合他,虛榮心立馬起來了,本來就打算說一句話,現在反而要多說幾句。
“咋們都是讀書人,是不是?在這樣的場合要注意,要矜持,不要把窯姐兒那裡出現的東西帶過來,如果要是其他的書生知道兄臺剛纔脫衣服的評論,只怕少不了譏諷,倒是失去了風度。”
蘇致遠裝模作樣的點頭應和,讀書人喜笑顏開,感覺自己又昇華了別人一次。
花魁的爭奪要靠地下支持者的詩詞和銀兩,想要獲得青睞,出盡風頭,離開錢是萬萬不行的,在杭州這邊的時候,蘇致遠和無裳閣的女人們聊過,她們說那些青樓中才子的賞錢多的一次能給到幾十兩,有的甚至上百兩。
富商有的是錢,有的時候爲了巴結官員,也會暗地裡支持那個被看重的青樓女子,當然一定要讓那個官爺知道,算是花錢買個平安,買個照應。
這次秦淮河過來的幾個女子,有幾個確實長得非常漂亮,一個叫陸無雙,一個叫玲瓏,都被捧到了極點,風頭正勁。
有一個富商想巴結下布政司的人,打算花錢到時候把這幾個女子的**買下來,到時候送過去,在他們看來這麼美的人,不可能有男人不心動,富商見過的美女多了,雖然也心動,可是相比較後面的投資帶來的受益,還是更喜歡後面一點。
花魁大賽也意味着一些花魁的青樓生涯的終結,有一些會給自己找一條出路,不少青樓女子將摘掉賣藝不賣身的稱號,所以富商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
蘇致遠看到青樓女子的歌舞也不少了,半天的時間看的有點視覺疲勞,這還有些犯困,遠處女扮男裝的花無裳看着瞌睡打盹的蘇致遠,過來就輕輕的踢了他一腳。
“嗯?”蘇致遠從桌子上趴起來,看看身邊換了一個白衣公子,哎,咋這麼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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